對面的騎兵在發現這邊有敵蹤之後,即直撲而來。
並在八百米的距離上停留休整,恢復馬力。
指揮官取出銅殼子的單筒望遠鏡,雖然倍數一般,但摟了兩眼之後也能看出個眉眼高低來。
那地上橫七豎八的亞洲旅尸體,已經說明了一切。
特別是被穿在槍刺上的那一顆大好頭顱,除了馬斯哈多夫之外,似乎也沒其他人留著如此牛逼閃閃的大胡子了。
挑釁!
這絕對是赤棵棵的挑釁!
指揮官氣得咬牙切齒,眼楮冒火。
萬萬沒想到啊,亞洲旅最出色的勇士,就這麼丟掉了性命,而且還被人把腦袋插在地上,毫無尊嚴可言。
完蛋!
血債,只能血償︰韓老實,我要撕爛你的嘴!
指揮官在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用手撫摸了兩下胯下的黑色大馬。
然後把手一揮,大聲喝道︰
“碾碎他們——烏拉!”
“烏拉!”
在排山倒海一樣的呼聲當中,隊列驟然啟動,旋即馬蹄聲如同驚雷滾動,發起沖擊。
四五百騎兵听起來數字似乎不起眼,實際已經能夠掀起頗大的陣勢了。
這一波人馬,有一半是血腥男爵的亞洲旅。
原來,血腥男爵感覺只派出去小股精銳獵殺韓老實,似乎有些不保靠。于是派出麾下的一員得力干將,率領二百五十人出動,並與巴布扎布派出的二百五十人合兵一處,組成游騎兵。
一個是要策應馬斯哈多夫,另一個也是起到墊後的作用,避免被繼續跟在屁股後面亂懟。
結果真就趕上了。
只是馬斯哈多夫已經變成了死鬼。
指揮官眼瞅著對面差不多是有二百來人,優勢在我。
直接a過去就行了,不需要有什麼戰術。
然而,他本以為對面要麼是撥轉馬頭,落荒而逃。
要麼是打出兩三陣排子槍,然後順勢再來一個反沖鋒,打一場硬踫硬的白刃戰。
這都屬于正常,因為他這邊在沖鋒當中,靠前的騎士也會在馬上打出兩陣排子槍。
但是,這個指揮官萬萬沒想到的是,對面卻是紋絲不動,就這麼提著韁繩賣呆。
而與此同時,卻有一匹黑色戰馬,迎面疾馳而來。
馬上的騎士手里提著一根亮閃閃的玩意,指不定是什麼秘密武器。
但是,即便再怎麼秘密武器,你單人匹馬就敢迎著五百精銳騎兵沖陣?
笑話一樣!
所以,指揮官並未怎麼在意,只想著一走一過就把這個裝逼犯碾壓。此外,為了這一個目標,也犯不上打出排子槍。
于是,五百騎兵絲毫不減速,就這麼a了上去。
而且為了控制突進隊形的前方面積,以減少被排子槍射正的幾率,叛匪馬隊此時擺出的造型,差不多是接近于縱向的長方形陣列,待接敵之前的一百米再雁翅形展開。
而此時的韓老實,手持削尖了的鍍鉻鋼管,胯下烏騅馬四蹄奔開,似乎完全不用沾地,真個是風馳電掣。
兩個耳朵邊“呼呼”作響。
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感覺自己就是一身都是膽的常山趙子龍。
槍尖在燃燒——不對,管尖在燃燒,這是貫穿亂世的雷霆。趙雲︰給你五毛錢,你就說自己扮演的是馬超……)
兩方距離越來越近,眼瞅著就要接敵了。
韓老實此時想的是︰一點寒芒先到,便槍出如龍。
一扎眉篡二扎手,三扎肩頭四扎肘;五扎前胸六扎膝,七扎怪蟒穿襠走……
然而韓老實吭哧癟肚了半天,在接敵之後卻還是只會掄起沉重的鋼管,帶起尖銳的風聲,閃電般迎頭砸在一個哥薩克人的腦門上。
這一招有分教,是為“泰山壓頂”。
把哥薩克人砸得腦漿迸裂,甚至兩個眼珠子都飛出來了。
可見這一鋼管下去,勁頭是有多大。
即便是鋼鐵俠來了,都得扔倆零件才能走。
該說不說的,那個倒霉催的哥薩克人還挺有剛,當場一聲不吭,像面口袋一樣,撲騰一聲栽落馬下——要是遇到靠譜的老軍醫,沒準兒還能再搶救一下……
韓老實一擊奏效,發市起來,把一根三四十斤重的兩米長鍍鉻鋼管掄得如同大風車一般。
耳輪當中只听到令人心悸的破風聲,估摸著要是再快一些,都能有音爆了。
一招“橫掃千軍”,正掃在一個孔武粗壯的布里亞特人的肩膀頭上。
體重少說也有一百六七十斤的布里亞特人,就像是被重卡撞了一般,整個人都橫著飛了出去,又砸在一個同伙的身上,兩個人一起滾在馬下。
後面被砸的那個不好說,反正布里亞特人上半身都糜爛了,嘴里的血如同音樂噴泉似的,還夾雜著血塊子,眼見著不活了。
管之所及,皆為齏粉。
踫到就死,挨著就亡。
沒有一合之敵,時不時的還能看到,有被砸得不成形狀的恰西克軍刀在亂飛。
烏騅馬如同一道閃電,在敵陣當中縱橫馳奔,現場除了鋼管帶起的風聲,就是一聲接一聲的悶響。
而這每一聲悶響,都代表有一個倒霉蛋去見了撒旦。
太殘暴了!
只殺得叛匪屁滾尿流,亡魂皆冒。烏騅馬往哪個方向去,哪個方向的叛匪就會嚇得胡亂打馬,甚至還不乏有在極度慌亂當中滾鞍落馬的,顯然是被嚇麻爪了。
那個指揮官因為一時間沒有遇上韓老實,所以此時是活的。
但已經臉色發白,嘴唇發顫。
恰西克軍刀雖然還握在手上,卻完全沒有半點上去應敵的勇氣了。
遂刀交左手,暗戳戳的拔出了腰上的七星子。
“ 噠”一下扳動轉輪槍的擊錘︰刀不行,這不是還有槍呢嘛。
看你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