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更深,鄭家屯,買賣街,爐銀總號大院的三樓正廳。
曾經戒備森嚴的爐銀大院,此時已經冷清得可憐,只剩下三貓兩狗的勉強留守在這里。
韓老實正站在玻璃窗戶邊前面,左手端著一個頭號大海碗,里面盛著粳米干飯,最上面是冒尖的豬肉炖粉條子,而且還熱氣騰騰的。
也不知道是擱哪整來的。
他一邊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燈火,一邊往嘴里飛快地扒拉,一大海碗的飯菜眨眼之間就已經見底了,勉強混了一個七分飽。
要知道,他剛剛已經吃了二斤大餅卷一斤醬肉,兩口就下去了——多少天沒吃飯了?
鄭老屁都得獻出自己的磕膝蓋。
變強了。
好消息是沒禿,壞消息是變成飯桶了……
看來這系統強化身體也是講究能量守恆定律的,活動量大,消耗也就大,身體就需要及時補充能量。
那麼反過來看,是不是只要能量充足就可以晶晶晶了呢……
所以,韓老實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深深的憂慮。
這一下午,上躥下跳、左轉右繞,從城南到城北,從城東到城西,運動量絕對夠大了,結果卻並未感覺到怎麼累。
豈不是已經接近于永動機了?
這就很可怕,都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但是現在這頭牛實在過于刁鑽,到時候耕無可耕可咋辦咧……
韓老實扔下碗筷,感覺嘴唇有些油膩,用眼楮撒抹了一圈,屋里沒點燈,太黑看不太清楚,不過還是在紅木桌子上撿到了一個手帕——咦,這手帕是誰的?咋這麼香。
韓老實怕得腳氣,所以隨後把手帕扔到地上,拽過窗簾擦了擦嘴。
然後看著天邊的一彎弦月︰你說九月紅是去哪了呢?
看軍兵在城內搜捕的意思,應該是在鄭家屯的城里。
但是她們人生地不熟的,還能藏哪里呢?
韓老實決定,等過了今晚,天亮之後還得接著搞事,重點是把那個湯二虎揪出來,扒光了衣服掛到城門樓子上,事情也就差不多能解決了。
到時候領走九月紅,美滋滋……
想到這里,韓老實決定在這睡一晚再說。
于是,他摸索著推開正廳東邊的房門,里面是一間臥房,各式各樣的啥都有。
就是被服褥子散發著的幽香讓韓老實直皺眉,主要是害怕染病。韓竹君︰韓長老,快收了神通吧——求求你趕緊要了我,證明給你看!)
最後還是到正廳把窗簾拽了下來,鋪在寬大的紅木桌子上,躺上面對付了一宿。
天亮之後,韓老實從紅木桌子上翻身下來,摸了摸腰和肩膀。饒是鐵打的身體,也屬實是感覺到了有一點不得勁,沒比睡在磨盤上強哪去……
韓老實洗了一把臉,忽然想起來了系統是不是更新結算了呢?
折騰了一下午,鯊了那麼多人,不可能沒有動靜吧!
果然,午夜就已經結算了︰
“沖冠一怒為紅顏,殺翻全城血未干。你為了九月紅那個小姑娘,大發雷霆之怒,殺翻了整個鄭家屯,令你的對手無不噤若寒蟬。雖不是天子之怒,天下縞素,卻也相當有排面。這麼干就對了,遇事不決,邊鯊邊學——獲得英雄氣750點。”
這個點數其實真不算多,但卻是屬于附加值,因為韓老實這次真不是沖著點數來的,而是沖著“耕者有其田”來的。
根據弗洛伊德心理學,男人的行為動機無不帶有性的色彩,所有的問題都是因為性出現了問題。
如果單純從“鄭家屯殺人事件”來看,這個解釋似乎也行得通,比如韓老實現在的狂暴之路,就是因為有人要動九月紅;再比如這二百來人命喪黃泉,只因旅座家的二公子米青蟲上腦……
“槍之表演,血之盛宴。你用子彈與鮮血表明了態度,一口氣鯊了176。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只是老男人的愛似乎有些不純粹,因為總掂心看繭子,說你是流氓都是輕的,應該拉出去槍斃。死罪可免,不過活罪難逃,彈嘰嘰彈到死——獲得英雄氣88點。”
韓老實有些發懵,以前還一人5點呢,怎麼這次卻還不到1點呢?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說得通,畢竟這些人其實與他並沒有直接沖突,也不一定都是奸惡之人,更不是“非我族類”。說是為虎作倀,其實也是執行軍令而已。
算了,不計較了。
以後還是盡量殺鬼子兵,耗子動刀窩里橫沒啥意思。
要不是湯二虎實在過分,韓老實也不至于弄死這些人,畢竟當兵也就是為了吃糧而已。
昨天下午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雖然挺牛逼,但也頗挨了一些槍——再怎麼說這也是駁火干仗,而不是在靶場打靶子,靶子不會還擊,這些軍兵卻是帶著槍的,哪可能全是廢物。
所以一看總點數,加上這次更新的,一共有3505點。
距離湊夠一萬點升級,又近了一大步。
行,整挺好!
韓老實雙手插兜溜溜達達的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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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是干啥的?”
“說你呢!啥時候進來的,把手給我舉起來……”
“砰!”
終于清淨了。
韓老實的柯爾特蟒蛇連槍花都懶得炫,槍下殺的是無名之輩,沒啥意思。
出了爐銀大院,走出了兩條街,這才在道邊隨便找個小攤。
吃的是韭菜盒子,出攤的小兩口一個和面 皮包餡兒,另一個用鍋鏟子烙。結果盡管已經把 面杖都掄冒煙了,卻還是跟不上韓老實的節奏。
“這位爺,實在對不住,餡兒沒了,要不——您去嘗嘗對面的油炸大果子?”
韓老實捂著臉結了賬,還多給了兩個銀角子的賞錢。
油炸大果子暫時就算了,得去上班——不對,得去鯊人吶。
生命不息,鯊人不止。
不是韓老實變態狂,而是欠揍的腦袋實在是太多。
韓老實其實也想一步到位,直接把湯二虎弄死,奈何抓不到人影啊。
昨晚在洮遼鎮守使公署的正門附近還蹲了一波,但是毛都沒有撈到一根,中間確實看到有一輛紅篷馬車趕進了大門,還跟著騎馬的護衛,但都穿著便裝,沒看到有穿軍服的。至于直接開槍,寧殺錯,不放過——這種事情韓老實確實干不出來,不濫殺無辜是最後的底線,否則與這個時代的爛人還有什麼區別?
本來韓老實還想等紅篷馬車再出來的時候,把人揪出來看看,但是一直沒見馬車再出來,莫非是在里面過夜了?
其實韓老實也想來一個夜探鎮守使公署,奈何不善于左腳跟踩右腳背的那種輕功,直接飛進去。
那鎮守使公署不是鬧著玩的,有精兵防守,戒衛森嚴,不是有350條命就可以為所欲為的。
如果硬闖的話,人家有明暗掩體、有高牆炮台,槍彈攢射之下,也確實不是那麼容易扛。
不過,等到上午九點前後,韓老實就在街邊听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這個消息也決定了,韓老實不可避免的要硬踫硬一回。
只不過硬闖的不是洮遼鎮守使公署,而是洮昌道尹衙門——下設的奉天省第三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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