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鳳年起身迎了上去,拱手笑道︰“甦兄,宋兄,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甦老夫子哈哈大笑道︰“凌兄相邀,小弟怎敢不及時。”
宋長老笑道“怎麼,凌門主,你也太小氣了,招呼老友,怎麼也不定個包間?”
黎華仙子則是徑直走上前來,恭敬地向凌鳳年行了一禮,道︰“兒媳,見過父宗大人。”
凌鳳年笑道︰“華兒,這次多虧有你在旁相助,不然你七弟也不會這麼容易晉級。”
甦老夫子吐了吐舌,打趣道︰“全是你家華兒的功勞?那我與宋兄豈不是白忙活一場?那我回去了。”
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凌鳳年哈哈大笑道︰“你這老家伙,還是改不掉斤斤計較的習慣。雖然華兒確實有些功勞,但離不開你這老兒的運籌帷幄。如果沒有你的暗中幫襯,你那大佷子恐怕連第一場都過不了。”
甦老夫子哈哈大笑道︰“這話我愛听!不過這次你卻說錯了,我那大佷子文采斐然,見識不凡,即使沒有我的幫襯,也照樣能晉級。”
凌鳳年一怔,驚訝道︰“怎麼,你倒學會謙虛了?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宋長老笑道︰“這不是謙虛,是事實!令郎的兩篇文章,早已名動蒹葭城了。”
凌鳳年微微一怔,笑道︰“甚好。總之還是要謝謝你二位不遠萬里趕來相助,這份情誼小弟記在心里了。”
甦老夫子笑道︰“你記不記在心里無關緊要,關鍵是我的大佷子是否記在心里。”
說著他拍了拍東辰的肩膀,笑道︰“大佷子,做我徒弟如何?我教你做文章,將來好考得功名,出將入相。”
東辰哈哈一笑,道︰“只怕小佷不是那塊料吧。”
凌鳳年警告道︰“甦老兒,我可警告你,千萬別把我兒往斜路上領。我兒那是萬中無一的劍道奇才,將來是要以劍入道,勘破長生之路的。”
甦老夫子反駁道︰“自古以來,道武可平定天下,文韜可安邦定國,二者不可偏廢。誰說文道一途就不能勘破長生?這分明是你們修武之人對我們文士的偏見。”
凌鳳年笑道︰“是我失言了,收徒之事不急于一時,我們先喝酒,先喝酒。”
甦老夫子眨了眨眼,笑道︰“小老兒什麼忙也沒幫上,這酒我可喝得?”
凌鳳年笑道︰“自然喝得,此宴專為甦兄和宋兄所設。”
宋長老笑道“普天之下,能得‘仙道劍宗’宴請的人並不多,老朽榮幸之至。”
凌鳳年笑道“既然人已到齊,二位請上二樓包間,我們不醉不歸。”
東辰輩分最低,走在最後。
黎華仙子轉身走到東辰身前,盈盈行了一禮,道︰“鳳黎華,見過小叔。”
東辰微微一愣,趕緊回了一禮,笑道︰“嫂嫂...免禮!”
黎華仙子微微點頭,又走到凌東落身前,行了一禮,笑道︰“華兒,見過夫君。”
東辰心里一震,心道“沒想到風華絕代,艷驚天下的‘九黎仙子’竟然是我的五嫂?!”
凌東落愛憐地說道︰“華兒請起,這一趟辛苦你了。”
東辰心中暗自感嘆,五位評審中凌雲窟佔了三位,這場聖女招親想不贏都難。
同時,他也對凌雲窟男尊女卑的家風,有了一些了解。
翌日,雪霽天晴。
皚皚白雪將蒹葭城裝扮得壯麗非凡,瓊枝玉葉,粉妝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兆豐年的喜人景象。
一縷縷雪後炊煙,裊裊升起,透著人間煙火氣。
此時的問清湖,更是美不勝收。湖水已被冰雪凍住,宛如一塊巨大的雪白圓鏡。
湖畔上,游人還很稀少,只有零星幾個腳印點綴其上,未經踩踏的雪地如同銀色沙灘。
東邊矗立著一排高低起伏的晶瑩剔透的銀峰。
西邊是一片枯林,樹枝稀疏,掛著幾縷輕飄飄的雪花,大部分積雪都堆積在了林間。
正中心是一座十余丈高,百余丈寬的半圓形巨大帳篷。
帳篷飄蕩著一桿青旗,上寫“聖女招親大會”幾字。
帳篷外雖然寒風凜冽,滴水成冰,但帳篷內卻熱氣騰,人聲鼎沸。
帳篷進門處的兩排,共八張碧玉石桌上,此時各自端坐著一位衣袂飄飄、風姿綽約的少年。
這八人並非別人,正是東辰等參加今日聘禮比試的八位世家公子。
眾少年身後,則整齊端坐著各位參賽者的助陣親朋。
石桌前端是一座四階高的碧玉圓台,五大評審並排坐于其上。
片刻後,東辰等八人齊刷刷起身向台上評委們行禮道︰“各位評審好!”
戰天下微微拱手,回禮道︰“諸位賢佷有禮,請坐。”
眾人聞言紛紛重新落座。
戰天下低頭詢問宋長老比試是否可以開始,後者微微點頭示意。
于是,戰天下緩緩站起,抱拳致意後宣布道︰“招親大會第七場——聘禮比試現在正式開始。聘禮比試共包含三輪︰一是禮品;二是產業;三是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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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第一、二輪各淘汰一人,第三輪淘汰兩人,其余四人進入明日的武力比試,也就是本次聖女招親大會的終極比拼。”
“聘禮者,是男方在訂婚前贈予女方的禮金和禮品,以表達娶親的誠意和決心。因此,聘禮重在彰顯誠意和吉祥,並非是越貴、越多越好。”
“應我家大小姐要求,首先,本場比試當中,第一輪禮品環節,各家世子所獻禮品最多不可超過四件。第二輪,各家世子所獻產業最多不可超過三處;第三輪,各家世子所報禮金不可超過一億兩。”
“其次,三輪所出聘禮不限出處,可自己提供,家族提供,或是他人贈予。但各世子需根據招親主題,為每件禮品賦予新的寓意,旁人不可代勞。”
戰天下話音未落,只听一人質疑道︰“誠意或寓意,都是模稜兩可的說法,可謂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如何能夠作為評判的標準?”
戰天下微微一笑,道︰“所以,本場比試比得不僅是各大家族的財力,還有各大世子的智慧和才學。”
“有時候送得貴,不如送得妙。如何選擇,請各位世子慎重考慮。評判的標準是各世子所賦予禮品的寓意,既要言之有理,又要言之有物,使在場大多數人信服。”
有人道︰“不僅要體現財力,還要體現送禮人的智慧。如此一來,這場比試就有難度和深度了。”
戰天下道︰“為了公平起見,諸位獻禮順序以抽簽方式決定。若是有幸贏得本場比試,聘禮概不退還;反之,如數奉還。”
微一停頓,戰天下道︰“老夫宣布,聘禮比試第一輪現在正式開始。劍一,鳴鐘。”
三聲鐘響過後,東辰等八人各自抽取了一個獻禮號碼,東辰抽到了三號。
在場眾人都知道,獻禮越是靠前越不具備優勢,畢竟後面的人可以根據前面之人所獻聘禮隨時調整聘禮內容,並且還有時間思考聘禮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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