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系統的改變
李慕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費德海看著老實，沒想到竟有這般心思。他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些散修實力如何？”
“大多是化神初期到中期，偶爾有化神後期的，不過以師兄你的神通，對付他們應該不在話下，”費德海嘿嘿一笑，“而且那里地形復雜，方便行事，事後誰也查不到是咱們做的。”
李慕生摸了摸下巴，心中盤算起來，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既不違背宗門大義，又能解決資源問題。他看著費德海，笑道︰“費師弟倒是消息靈通，這事容我再想想。”
費德海見他意動，連忙道︰“師兄若是決定去，師弟我可以給你畫張詳細的地圖，保證能讓你事半功倍。”
“好，那我便先謝過費師弟了。”李慕生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打算，在正式入門前，確實該好好撈一筆，為日後的修煉打下堅實的基礎。
猿車繼續在高空疾馳，載著兩人駛向靈劍城，而一場關于資源的謀劃，已在李慕生心中悄然展開。
他知道，在這強者林立的時光靈域，想要立足，光有天賦和道心遠遠不夠，還需要足夠的資源和手腕，而費德海的提議，無疑為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雖然與費德海接觸不多，但李慕生深知此人八面玲瓏，心眼不少。
不過若是涉及破宗滅門的勾當，他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初來乍到，他的實力還不允許自己肆無忌憚，更不會淪為費德海這等神通遠不如他的修士的槍使，哪怕是九一分成都絕無可能。
李慕生斜眼微眯，雙眸迸射一縷精芒。
費德海見狀心頭一咯 ，斟酌片刻後連忙解釋︰“李師兄誤會了，流雲劍宮乃是名門正派，師弟怎會往自身潑髒水。“
“這是不放心我了？“見費德海忽然改了口風，李慕生心知肚明，卻也沒有追問，只是淡淡道︰“李某現在只想安安穩穩奪取真傳之位，費師弟可明白？“
“師弟始終站在章師與顧師叔一邊。“費德海趕緊表忠心。
“好。“李慕生听罷閉上雙目，不再言語。
……
靈劍城飛升台，兩人下了猿車，沿著禁制通道回到住所。
飛升台周邊不僅有靈劍城城牆的重重防御，更駐扎著多位劍宗高手，倒是閉關的絕佳之地。
“嗡——嗡——“
李慕生剛要踏入宮殿洞府，耳邊突然傳來密密麻麻的鳴響。
他下意識望向聲源處，只見偌大的飛升台已被白光籠罩，周身符文盡數激活，正往外吞吐著一圈圈漣漪。
不久後，三十余人影出現在接引台上，大多是人族，夾雜少量妖族與巨靈，氣息都在化神中期左右，最高不過後期，臉上滿是好奇、興奮與激動交織的神情。
“這座飛升台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接引一批凡界的化神生靈。“尚未告辭的費德海解釋道。
“時光靈域之下共統治多少座凡界？“李慕生順勢問道。
“僅本宗直屬的就有四座，整個靈域超級勢力所屬加起來，起碼有五掌之數！“費德海不假思索。
二十余座凡界！李慕生聞言咋舌。
而且听費德海的語氣，似乎只有超級勢力才有修建飛升台、接引凡界生靈的資格。
“巔峰時期，我劍宗管轄的凡界多達七個，“費德海面色一黯，“只是近萬年來頡利族愈發強勢，人族迫不得已割舍了幾座。
可惜那些凡界的人族修士怕是沒活路了，頡利族絕不會允許其他異族晉升煉虛。“
“連流雲、魔尊兩位人族老祖都得步步退讓，頡利族的合體強者恐怕呈壓倒性優勢。“李慕生眉頭微皺，暗自思忖。
能決定種族利益的向來是至強者，在時光靈域，再多普通煉虛也無濟于事，關鍵還是合體生靈的爭鋒，至于那些能越階挑戰的煉虛，自古以來都鳳毛麟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只要沖雲凡界不失，本宗就不算傷筋動骨。“費德海勉強一笑。
“沖雲凡界？“李慕生听了解釋後神情一怔——那是流雲劍宮麾下最核心的凡界，因法則完善，竟能供生靈突破至煉虛初期。
那位持有殘破開界至寶的尹長老，便是化神巔峰時從沖雲凡界飛升的土著。
“這沖雲凡界，怕是和最弱的靈域勢力也無甚區別了。“李慕生正感慨著，飛升台前波動一閃，一位身著緊身紅裙的嫵媚女子赫然現身。
“賀長老！“宮殿入口前，兩人連忙恭敬行禮。來者正是與顧瓊華素有舊怨的賀秋影長老。
賀秋影朝兩人微微點頭，紅唇輕啟，似在與剛飛升的化神生靈傳音。
片刻後，三十余人面帶驚懼與敬畏拜倒在地，賀秋影召出一柄百丈劍光，卷著眾人朝外遁去。
……
“這些新飛升的生靈會如何安排？“待賀秋影氣息徹底消失，李慕生才向費德海問道。
“劍靈根或領悟劍之法則的修士會直接收入宗門，“費德海詳細解釋，“挑選後，人族修士可自願成為散修或加入其他勢力，至于異族，則需為宗門勞作千載，開采礦脈、守護靈物等，方能恢復自由身。“
“但我看賀長老似乎往天涯內城方向去了。“李慕生謹慎傳音，滿是疑惑。
費德海一聲低笑，傳音道︰“看守飛升台雖遠離宗門核心，卻是肥差。各位長老私底下都和血玉城主有約定，傳入靈劍城的化神生靈，若能引薦到他那里，每位可折算一塊靈晶。血玉城主自有辦法留住他們，讓其心甘情願投靠。不過像李師兄這樣天賦異稟的劍修，長老們可不敢交給靈劍城，否則宗門高層追究下來，外山長老的身份可承擔不起！“
李慕生心里苦澀——尋常凡界化神生靈竟只值一塊靈晶，可轉念一想，數量多了便是穩定財路。
“師兄莫急，以你的潛力，分一杯羹是遲早的事。“費德海篤定道。
“費師弟是我的引路人，屆時少不了你的好處。“李慕生隨口敷衍，隨後與其道別，獨身踏入宮殿洞府。
……
燭火通明的偏殿內，李慕生端坐沉思。
顧瓊華半年後才開始教導他修煉，這段時間必須解決一件大事。
“當務之急是出城一趟，趁無人之際，將那塊系統渴望的仙石給系統吸收掉。“李慕生目光閃爍，他來到靈界之後，試圖激活過系統，但發現跨界之後，系統處于沉睡狀態。
而且，他能隱約感覺到，系統格外渴求仙石，所有自己之前便趁有機緣的時候采購了天武青石。
之所以不在城內直接給系統吸收，畢竟城中有靈界大佬，怕被其發現。
……
幾個時辰後，李慕生從費德海處借來通行令牌，獨自前往天涯內城。在街上攔了輛獸車，報了個地名便閉目養神。獸車橫穿百余條街道，最終在一座百丈高的怪異建築前停下。
“前輩，請支付兩塊上品靈石。“金丹車夫恭敬道。
“這也太貴了！“李慕生嘴角抽搐，扔出靈石揮手示意車夫離開。
眼前的建築高高鼓鼓，外形仿佛巨大沙龜，表面流沙運轉不定，釋放著強悍的禁制之力——以煉虛陣法守護的店鋪自然非同小可，尤其高懸的“流雲易物宮“牌匾，金字刺目，足以震懾宵小。
流雲易物宮遍布各地，設一正一副兩位管事，主管事地位與外山長老相當，連靈劍城主都要給幾分面子。
易物宮分幾十個通道，分別通往一層大廳、二層精品廳與三層貴賓廳。
李慕生手中的天武青石，便是從貴賓廳購得。
他稍一遲疑，便抬腿走入一條通道。
……
二層精品廳的空間被分割成數百個門洞，如同巨大蜂巢，每個門洞都封印著寶物，還有侍女穿梭其間為客人講解。
“不必，李某自己逛逛即可。“李慕生擺手打發上前的侍女，身形一閃進入附近門洞。
一炷香後，他在某個門洞內停下，目光落在護盾籠罩的巨物上——那是一頭六丈高的獠牙怪物，渾身覆蓋油亮黑毛，背部骨刺陰森，最奇特的是從下巴延伸出兩條灰色黏膜，如旗幟般拖到下肢巨爪後跟。
“化神中期的頡利族傀儡，道友感興趣的話，雷某可為你詳細介紹。“一旁，一名白發灰袍的化神老者淡淡開口。
李慕生不動聲色地靠近︰“這是雷道友的寄售之物？“流雲易物宮兼具坊市功能，外界修士繳納靈石便可租門洞擺攤，劍宗不抽分成。
“真是暴殄天物，若有朝一日李某掌權，定要改革一番，否則平白損失多少進項。“李慕生暗自惋惜，卻遲遲沒等來老者回應。
“雷某不接受極品靈石交易！“老者冷不丁道。
靈劍城是飛升通道終點之一，這與眾不同的口音暴露了對方身份。在他看來，新飛升的下界化神能有什麼好東西，態度頓時冷淡下來。
……
“雷道友是想被趕出流雲易物宮？“李慕生收斂笑意，拂袖甩出一枚令牌，其上劍光游離不定。
“流雲劍宮執事令！“白發老者渾身一顫，連忙作揖賠罪，“雷某有眼無珠，望道友息怒。“他雖是靈劍城有名的傀儡大宗師，卻沒法與流雲劍宮弟子相比，何況對方還是持執事令的實權人物。
“這頭頡利族傀儡是雷道友親手打造？“李慕生不咸不淡地問道。
老者不敢怠慢，連忙點頭︰“此乃五天穴的頡利族，道友若想買，雷某給你打八折。“說著他一掌拍在護盾上，右手探入，往傀儡腰部、胸前、左腿處各擊一掌，三個部位頓時顯現出一到兩團巴掌大的紫色漩渦，彌漫著風、火、土屬性交織的怪異之力。
“五天穴。“李慕生眼楮微眯，頡利族的力量源泉便是天穴，也代表著資質。
五天穴已與人族天靈根相當，而此族天穴最多能演化十二個，其強大不言而喻。
“雷某還為這傀儡嫁接了飛虎靈翅，充當坐騎趕路也很合適。“老者說著屈指一彈，傀儡背後立刻展開一雙十丈黑霧翅膀，威風凜凜。
“不愧是時光靈域的傳承。“李慕生暗自咋舌，一向自負的傀儡術在此地竟平平無奇，單是這嫁接技藝，他就自愧不如。
……
最終，李慕生以五塊靈晶的價格買下這頭化神中期的頡利族傀儡。
交易完成後，兩人相談甚歡。
得知李慕生是顧長老一脈的劍宗弟子，雷永懷更是毫不掩飾結交之意。李慕生借機提出要切磋傀儡技藝。
“李道友也是傀儡師？“雷永懷毫不猶豫地答應，在他看來，下界傀儡傳承不值一提。
……
雷永懷的洞府位于靈劍城高端區域，租借百畝修煉場所一年需三枚極品靈石。寬敞的大廳內，他指著頡利族傀儡鄭重道︰“在時光靈域，想靠傀儡一道謀生，必須熟悉頡利族的打造，成功率直接關系收益與地位。“頡利族肉身是最佳傀儡材料，且在兩族交戰的背景下，材料獲取相對簡單。
“請雷道友不吝指點。“李慕生拱手行禮，心知對方或許會索要報酬。
“說起來，雷某與李道友還有些淵源。“雷永懷捋著白須，神秘兮兮道，“我的孫兒也在貴宗修煉。“
“哦？“李慕生挑眉。
雷永懷解釋道，他是土生土長的靈劍城散修，與孫兒相依為命。本以為憑傀儡技藝，孫兒繼承後不愁資源，奈何那孩子毫無傀儡天賦，獨愛劍道。
千年前，他托關系將孫兒送入流雲劍宮，成了外山弟子。
“道友是想為雷小友換個宗門任務？“李慕生摸著下巴斟酌。
十幾年前，雷永懷收到孫兒訴苦信，說被派到與頡利族交戰的前線，性命堪憂。可他的人脈不足以打通長老層面。
“顧長老那邊我會提一句，成不成要看道友孫兒的氣運。“李慕生不敢打包票，畢竟顧瓊華已然失勢。
“此事若成，雷某定毫無保留傳授傀儡技藝。“雷永懷保證道，言下之意，目前只能教些基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