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散盡，焦土之上，再無金蠶妖皇的半分痕跡。
唯有那濃郁的妖氣與龍脈之氣，在空中緩緩消散，證明著一尊化神後期的妖皇，曾在此地隕落。
沈安緩緩收回拳頭，胸膛微微起伏。
體內的法力消耗巨大，但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感，卻在四肢百骸中流淌。
就在此時，他腦海中，那久違的系統提示音，如同天籟般響起。
【成功斬殺化神巔峰境妖皇（金蠶皇）……】
【檢測到目標身負海量龍脈之氣，魔元轉化率大幅提升……】
【獲得魔元點！】
一連串的零，讓沈安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八十萬！
他看著自己系統面板上那個刺眼的數字，心髒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宿主】沈安
【修為】化神境初期
【魔元】
【武學】玄水寂滅經（入門）、天罡五雷訣（入門）、碎空踏影步（大成）、魔神軀（圓滿）、崩天拳（圓滿）、尋瑕靈瞳（登堂）、驚神訣殘（入門）
發了。
這次是真的發了。
他辛辛苦苦在東海清剿妖族余孽，所得魔元不過十余萬。
如今，只是一頭金蠶皇，便讓他直接突破了百萬大關。
這感覺，就像一個辛苦攢錢的窮小子，突然之間繼承了億萬家產。
饒是以他的心性，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心神搖曳。
有了這筆巨款，他的《玄水寂滅經》和《天罡五雷訣》，豈不是能直接點滿？
到時候，別說化神巔峰，恐怕……
“咳。”
一聲輕咳，打斷了沈安的美夢。
雲天策不知何時已走到他身前，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楮，正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打量著他。
“沈安，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沈安心頭一凜，立刻收斂了所有外露的情緒，恢復了那副憨厚的模樣。
“沒什麼，晚輩只是在想，為民除害，心中甚是快慰。”
“是嗎？”
雲天策撫著長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自然不知道沈安有什麼系統，但活了數百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眼前這個年輕人，在斬殺金蠶皇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那是一種……如同餓了許久的饕餮，終于飽餐一頓後的滿足感。
這小子身上，藏著的秘密，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不過，他並不打算深究。
“好了，此間事了，我們也該離開了。”
雲天策一揮手，將那黯淡無光的九黎鼎徹底封印，收入袖中。
“此地乃聖皇陵寢，不宜久留。待出去後，老夫會布下隱匿大陣，徹底將此地從世間抹去，免得再有宵小之輩前來驚擾。”
沈安點了點頭。
就在二人準備轉身，原路返回之時。
整個紫宸殿，毫無征兆地，輕輕震動了一下。
那具懸浮在半空中的水晶棺，棺蓋之上，竟亮起了一道道玄奧的金色符文。
一股比之前舜帝遺體散發的皇道龍氣，更加浩瀚、更加蒼茫的意志，緩緩甦醒。
“二位，請留步。”
一個溫和而威嚴的聲音，直接在兩人的神魂深處響起。
雲天策和沈安臉色同時一變，猛地轉身，望向那具水晶棺。
只見水晶棺內，那栩栩如生的舜帝遺體，雙目依舊緊閉。
但一道半透明的，與棺中帝王一模一樣的虛影，卻從遺體中緩緩坐起，穿透了水晶棺，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他身著龍袍，頭戴平天冠，目光平和，卻仿佛蘊含著整片星空。
僅僅是被他看上一眼，沈安就感覺自己的神魂，仿佛要被那浩瀚的意志徹底同化。
聖皇殘魂！
“晚輩雲天策，不知聖皇英靈未散，多有驚擾，罪該萬死！”
雲天策的臉上，再無半分平日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敬畏與惶恐。
他想也不想，直接跪倒在地，行叩拜大禮。
這可是上古聖皇！人族的先祖！
沈安也是心神劇震，跟著跪了下去。
“不必多禮。”
舜帝的虛影輕輕一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將二人托起。
他的目光，從雲天策身上掃過，又落在了沈安身上，停留了許久。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妄，直視本源。
沈安感覺，在這一刻，自己所有的秘密，包括系統的存在，都仿佛要被徹底看穿。
“身負人族氣運，卻又夾雜著一絲……不屬于此界的異數之力。”
舜帝虛影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好奇。
“有趣的小家伙。”
沈安聞言，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位聖皇，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最大的秘密！
“聖皇陛下……”
雲天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舜帝揮手打斷。
“老夫的這縷殘魂，本就是為了等待有緣人，才留存至今。”
舜帝的目光從沈安身上移開，望向大殿之外，那無盡的黑暗，眼神變得悠遠而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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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問你們一件事。”
“你們可知，這南越之地的妖族，為何屢禁不絕，甚至能誕生金蠶皇這等化神後期的妖物？”
雲天策一怔，恭敬地答道“晚輩愚鈍。只知南越十萬大山，瘴癘橫行，乃妖族樂土。加之此地龍脈匯聚，靈氣充裕，故而妖邪滋生。”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舜帝虛影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句讓兩人如遭雷擊的話。
“你們方才所殺的金蠶皇，包括之前的邪蛛三皇，在這真正的妖族面前，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娃娃罷了。”
“真正的妖族，在北域。”
“那里，有一座天妖谷。”
“谷中，藏著上百尊，至少是化神境的妖皇。”
“而在那百尊妖皇之上，更有一尊沉睡了萬年的……上古妖神。”
上百尊，化神境的妖皇！
一尊，沉睡的上古妖神！
舜帝這番話，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驚雷，狠狠劈在雲天策和沈安的心頭。
兩人呆立當場，腦中一片空白，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听。
“聖……聖皇陛下，您……”
雲天策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無法抑制的顫抖。
“您說的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
一尊化神境，便足以坐鎮一方，稱宗做祖。
東海妖族，兩尊妖皇，便能攪動萬里海疆，逼得大炎精銳盡出。
南越妖國，三尊妖皇，便能盤踞一州之地，讓朝廷束手無策。
可現在，舜帝卻告訴他們，在北域，那不為人知的天妖谷里，藏著上百尊這樣的存在！
這是什麼概念？
這股力量若是傾巢而出，別說一個大炎，便是將整個人族疆域翻過來十遍，也綽綽有余！
更不用說，在那百尊妖皇之上，還有一尊所謂的“上古妖神”。
能被冠以“神”之名的存在，其實力，又該是何等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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