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人類’選擇進入希雍的先知發起的‘搖籃’計劃,進入休眠倉沉眠,從而減少資源消耗,等待未來的轉機,而少部分人則是選擇向外開拓,尋找新的生機,像遍布危險的廢土索要活路,縱然這需要時刻冒著生命危險。
在江秉看來,這部分‘人’多少更像人些。
畢竟,人類的贊歌就是勇氣的贊歌。
主城區與盆地邊緣處只有幾座金屬浮橋相連,絕對是個易守難攻的絕佳天險位置。
只要將浮橋撤去,沒有飛行能力的孽奇拔都要被阻攔在外面。
但是這也只能保證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類’勉強只能苟延殘喘。
終極之戰導致整個世界被打成一片荒蕪(江秉猜測星環墜落直接掃平了地表生態),沒有成體系的工業,沒有資源,希雍的人們大多都是靠著在廢土拾荒獲取寥寥無幾的資源,艱難的生存。
雖然這世界‘人類’的底子厚的令人發指,廢土中,城市廢墟,地下建築等區域資源算的上十分豐厚,但是想要恢復以往統治地表時代的輝煌只能說是痴心妄想,遍布在星球各個角落的孽奇拔目前才是生態位中毋庸置疑的老大。
不過,這一切都跟江秉沒有關系。
他目前的主要任務是需認真的經營好自己的診所。
是的,時隔多日,他終于還是撿起了自己的老本行——行醫。
畢竟想要搞研究,有什麼比能讓‘小白鼠’乖乖送上門的醫生更合適的呢?
診所地處希雍中西部的廢品垃圾場,就緊挨著姐妹廢品店。
店不大,但是名氣卻很大,盡管這間小店開了沒兩日,但是在因能源缺乏而居民數量稀少,社交圈子固化的希雍,早已掀起了軒然大波。
手藝人,到哪都能受到尊敬,更何況還是一名什麼都能治,啥問題都能解決的‘神醫’。
“薩布爾先生,恩雅沒事吧?”病人家屬焦急的向著剛做完檢查的江醫生詢問。
“沒逝,病人的情緒一直很穩定,只是大腦思維邏輯部件受損嚴重,導致她思考能力嚴重受限。”
江秉把手掌從患者的頭顱上放了下來,眼神熱切的的說道。
雖然這位名叫恩雅的病人已經傷到只剩下一個腦袋和一套體外循環裝置支撐了,但是其生命特征的確依然很穩定,所以江秉並沒有說謊。
畢竟對方大腦中邏輯運算系統混得都快成一團漿糊了,整個人目前就是個‘賽博植物人’,情緒能不穩定麼。
“那您能治好她麼?”病人家屬‘甦’惴惴不安的問道。
畢竟在此之前,他已經求助過整個希雍他所能求助到的所有工程師,結果卻都是令人失望。
“當然,當然”江秉敷衍道,他現在熱切的就差撬開病人的腦袋瓜子仔細看看內里的具體構造了。
這位自稱為病人的‘機械人造人’整個機體的設計細節美的不像話,江秉是第一次見到有存在能將納米機械和金屬如此完美的融合起來,利用納米元素靈活的特性讓一個‘機器人’同時擁有機器與‘血肉’的雙重特性。
身為資深哨兵的‘甦’總感覺這位神秘兮兮的醫生怪怪的,不過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畢竟恩雅的情況在日益惡化,最近已經嚴重到無法與外界溝通了。
“需要什麼材料麼,我可以發動關系在希雍找找,實在不行還親自可以去廢土去找?”
“正常來說會需要ai相關的解離擴容程序,相關的意識填充算法,最好是成體系泛用的思維導圖,畢竟你們這些普通‘人’的腦袋就是個納米‘血肉’與線路板的結合體,決定你們意識的不是神經遞質,是電流,納米線路板,編程數據,以及這個構成生命的‘算法’。”江秉嘴里又開始嘟囔起‘甦’更不懂的話語。
‘這位工程師該不會是腦袋短路了吧?’甦心中暗想。
“啪!”
江秉的拍掌聲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但是誰讓你遇到我了呢,這些東西統統不需要了,今天算我賠本賺吆喝,這些東西的‘消耗’我給你掏了。”
沉迷于新技術的江秉此刻別說要診費了,自己搭上材料費也得研究,面前這個‘新人類’簡直就像是一座寶庫,他們的創造者的確有兩把刷子。
最起碼江秉第一次見到可以像普通生物一樣生長發育的‘機器人’。
這些人不光可以隨著時間進行生長發育,其五髒六腑,乃至骨骼大腦都是機械與納米“血肉”的融合體,這讓這些‘機械飛升’的新人類不光可以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存活,還能大幅度提高他們的生存能力。
首先,他們雖然可以進食,但是卻並不一定必須進食,只要有能量,能夠維持機體電池的正常運轉,他們體內的納米維生系統就能一直工作,維持著他們的存活。
而替代了心髒功能的‘機體電池’裝置,讓‘人類’在缺氧缺水的環境下同樣還能正常存活。
這就代表著他們不需要呼吸,當然,是新版本的‘人類’不需要,比如面前的這個病人恩雅。
畢竟他們壓根就不需要氧氣進行在體內進行有機物分解,產生能量分子atp來為細胞活動供能。
通過體內的維生循環系統,他們可以直接通過機體電池,以電能來取代能量分子atp為體內的新次代細胞供能能。
當然,如果那些由納米元素構成的裝置還能叫做細胞的話。
最後,除去存放記憶棒和‘cpu’的大腦,他們的身體沒有絕對的要害,哪怕收到嚴重的傷害,納米維生系統仍然可以在短時間內彌合傷口。
當然,這個功能也只是在新版本的‘新人類’中有所體現。
與上面這些因素相比,機械身軀帶來的強大的身體素質反倒是最不起眼的加強。
“去隔壁找卡雅買兩包納米元素,剩下的都交給我吧,對了,要標準型號容量的。”江秉揮揮手,已經開始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