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榮幸認識嬴芷閣下。”
薩姆站在原地,仰望著天空中的蟲群,“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們這些失去家鄉的星際難民。”
沒有家國,居無定所,身患絕癥,又無處可去,和蠹星蟲群鏖戰至死,是大多數格拉默鐵騎的宿命。
但,
流螢不喜歡。
那是戰爭兵器的使命,
那是刻在基因上的枷鎖和設定。
哪怕上任女皇解除了所有限制他們的東西,但這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很難解除。
這種宿命,不是她們自己真正想要的。
“找我們有什麼事麼?為什麼要一直找我們?”
薩姆再次開口,被當做武器的她們,在星海里也被他人畏懼,覺得他們就是一群冷酷無情的機甲工具人。
有好多兄弟姐妹褪去機甲,融入人群中生活,又因為失熵癥,身體快速解離,逝去時滿是對這個世界的不舍。
“星寶想要幫你們解決失熵癥的問題,想要盡快找到你們,不想更多未曾謀面的格拉默鐵騎犧牲了。”
“嗯?”
薩姆發出了沒有壓抑住的一聲鼻音,薩姆變聲器也無法掩蓋那絲驚異。
薩姆看向旁邊眨了眨眼的牧星寒,他尷尬一笑,“那個,不好意思進展緩慢,沒有實體案例,我的實驗室許多課題都卡在無法實驗的階段如果想要治愈失熵癥,需要有格拉默鐵騎的配合,放心好了,不會危及生命的,所有危及生命的方案都被我斃掉了。”
機甲內的流螢陷入巨大的震驚當中。
明明,不曾相識,未曾相知。
這位初次見面就令人永生難忘的星寒閣下,
震到流螢有些失語。
做實驗研究這種可能沒有任何收益的項目,那是一筆天文數字的花銷。
而且還得是本身技術儲備非常過硬的勢力才有資格研究這項實驗。
種種艱難險阻難以想象。
不然眾多格拉默鐵騎,早就找到治愈自己的辦法了,那麼多格拉默鐵騎也不至于徹底放棄,甚至絕望,最後選擇以人類的身份去生活,體會那短暫如流螢般的人生,于不足十幾天的時間內徹底消離解散。
物理結構的解離,完全不可逆,
在這個過程中甚至還要體驗各個部位時空錯亂的痛苦,感知系統逐漸紊亂,認知割裂,可能左眼看的是香蕉,右眼看到的是隻果。
最終導致自我與外界對其存在的共同遺忘。
就像,
他們,
從來都不曾存在過。
薩姆再次開口,語氣沉重。
“麻煩您了,星寒閣下。”
“真的很感謝。”
“我代表全體格拉默鐵騎感謝您的無私義舉。”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
“不,”
“是從現在開始,”
“吾等格拉默鐵騎,願成您手中尖刀,但憑驅使。”
“不必如此。”牧星寒第一時間擺手。
薩姆立刻回應,“無妨,吾等生來便是兵器,無一技之長,您的恩情厚重如山,我們無以為報”
牧星寒微笑,“到時候就有時間了,不是麼?”
“有大把的時間,去體驗人類的生活。”
“去校園學習,圖書館的書香與午後溫暖的陽光,
去商場逛街,琳瑯滿目的商品與手挽並肩的親友,
公園的風景,樹木的清新,花草的淡香,
能肆意運動,能享受美食,能體驗一個完整的,自己想要的人生”
牧星寒語速放緩,在嘈雜狂亂槍林彈雨蟲群呼嘯的戰場上,他用溫柔言語描繪出一個少女朝思暮想的未來人生。
機甲內,
流螢咬著下唇,堅毅的眉眼此時柔弱的彎起,臉頰的熒光翅脈被流淌的水光,映的熠熠發光。
薩姆的變聲器和傳音裝置已經被她關掉了。
嬴芷佇立在牧星寒不遠處,美目柔和,劍指舞動,操控飛劍絞殺周邊襲來蟲群,給兩人創造不被打擾的空間。
這群勇敢無畏的格拉默鐵騎,不應該過那樣殘酷的人生。
這是他們本來就應得的生活。
“嗚呼~!”
百米長的金箍棒棍掃天宮,無數次蜇蟲、真蜇蟲均支離破碎,
孫悟空收棍轉花,瀟灑落地,將金箍棒放蕩不羈的抗在肩膀上。
他有些灰頭土臉,金色短發微卷發黑,但絲毫不影響他洋溢的熱情,
“好久不見啊哥幾個,改天喝一個啊,我請客!”
心系牧星寒的安危,這里剛好圍了一群人,被落下來的孫悟空捕捉到。
“唔!”
同樣往這邊飄飛過來的艾露薇婭頓時眨著水靈靈的大眼楮,她神情激動,伸出右手指著孫悟空,手指連點。
“啊!”
“你!”
“我知道你我知道你!”
“ ~?”孫悟空愣了一下,“啥情況,我們當先鋒敢死隊的光輝壯舉這麼快就被人知道了?我們可是拖住了蟲群好幾天,雖然只是先遣的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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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露薇婭深吸一口氣,
“你就是東夏聯邦年輕一代除了星寒殿下小隊之外最強的小隊隊長——”
“哪吒吧!”
“?”
孫悟空十分懵逼的低頭看了眼胸前的短袖,
剛剛這只小精靈美少女指的地方,
上面明晃晃的印著nezha。
壞了。
讓本地土著精靈看到家鄉話了屬實是。
“噗”xn。
一群人沒繃住,各自都一副很忙的樣子,王東吹著口哨對著天空射手炮,軒轅笑笑踩著雲詩音的琴凳腳挽長弓,雲詩音左手扶著笑笑姐嬌小玲瓏的軀體右手彈著旋律
薩姆不再沉默,發出一聲輕笑,隨後對著牧星寒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星寒閣下。”
或許對方真的不需要他們做什麼。
但不妨礙從此以後,全體格拉默鐵騎,將自願成為對方手中的利劍,為其披荊斬棘。
流螢更是深深的望著對方的樣子,並將戰術偵查面板上,關掉各種顯示的繁復的數據,變成干淨的顯示界面,將對方的干淨的影像了截個圖。
默默發到自己手機上。
是用來提醒自己,不能忘記。
哪怕最後失熵癥並沒有治好,星寒閣下也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但,
起碼
起碼流螢覺得自己能記住星寒閣下,記得對方所為自己付出的一切。
這張截圖她會找機會洗出來,珍藏起來。
這是最珍貴的寶物。
“咳咳。”
其他人沒什麼大感觸,他們對格拉默不太了解,此時正忙著打真蜇蟲。
本就是擔心牧星寒才來的,身為東夏天才們的一群人,聊天絲毫不耽誤他們手上的攻勢,他們各自很忙的樣子,打著蟲群。
艾露薇婭見大家反應十分奇怪。
雙手捂臉,俏臉微紅,“誒,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在我們家鄉,真正的勇士是有將自己名字刻在衣服上的習俗來著”
“我們福橘騎士還有印著ck oran的t恤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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