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熬好後，秦芳先盛了一碗，小心地吹涼了，喂給已經甦醒的小女孩。
孩子燒退了些，雖然還很虛弱，但聞到香味，小嘴本能地開始吞咽。
那個女同志也醒了過來，眼神依舊茫然。
田桉遞上一碗熱粥，她愣了一會兒，還是本能地道謝接過了碗，小口小口地吃著。
男人眼巴巴看著這一幕，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得山響，手下鏟土的動作更快了，恨不得立刻挖完。
“挖…挖好了……”男人氣喘吁吁地說，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癱坐在坑里，眼巴巴地望著那鍋粥。
夏書檸一個眼神，楚之墨立刻會意，上前一腳就把男人踹進坑里。
“饒命啊！我都交代了！送我去公安局吧！我認罪！我認罪！”
男人癱在坑底，聲音嘶啞絕望，渾身抖得像篩糠。
夏書檸挑眉“你剛才，是準備把她們活埋了吧？”
男人的臉瞬間慘白如紙，冷汗唰地就下來了，開始語無倫次地狡辯“沒…沒想殺人！真沒想！我的錢也被偷了，三天沒吃上飯了……她倆都病著，我實在是帶不動了啊……”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頓時怒火中燒。
田桉氣得一拳砸在車蓋上，發出“ ”的一聲悶響“畜生！要不是老大叫停車，那對母女恐怕已經……”
秦芳趕緊用手捂住小女孩的耳朵，自己卻氣得眼圈通紅，低聲罵了句“挨千刀的王八蛋！”
田桉和楚之墨不用吩咐，抄起工兵鏟就開始填土。
冰冷的泥土混著凍硬的雪塊，劈頭蓋臉地砸下去。
男人嚇得失聲尖叫，聲音都變了調“救命啊！殺人了！”
他聲嘶力竭地喊叫，但在荒郊野外，聲音很快就被風聲吞沒。
土埋到胸口時，男人已經呼吸困難，臉色發紫。
他絕望地看著夏書檸，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夏書檸冷冷地說“多撐會兒。等抓到你的同伙，你們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她隨即下令“田桉開車，和楚之墨秦芳一起護送母女回軍區治療。務必確保她們的安全。”
她心里盤算著，回軍區報到也沒啥意思，不如順路端了這個人販子窩點，還能賺功德值。
眾人一听，哪肯答應，個個都想跟著去干票大的。
秦芳知道自己得照顧傷員，只能不情願地撇嘴“老大，下次這種替天行道的事兒可不能落下我！”
田桉主動請戰“老大，楚之墨開車技術更好，讓他來護送傷員，我跟你去！保證不拖後腿！”
楚之墨急忙道“都快到軍區了，田桉的車技足夠應付。老大你剿匪需要機動性和火力支援，讓我跟著吧！”
他眼珠子一轉，湊到夏書檸耳邊低聲道“帶我，我嘴嚴。萬一泄密，我的遺體任你處置。”
夏書檸挑眉看了他一會兒，終于點頭“行，楚之墨跟我走。”
田桉沒听清楚之墨到底嘀咕了啥，暗自決定以後非得把這“說服老大的秘訣”套出來不可。
兩路人馬即刻分頭行動。
田桉開著奔馳，載著秦芳和傷員朝軍區方向疾馳而去。
“開快點！”秦芳催促道，“把她們送到軍區，我們就往三道溝趕，說不定還能趕上行動！”
田桉一听，立刻猛踩油門。
另一邊，楚之墨為自己能繼續跟隨夏書檸行動而喜形于色。
他細心地將路虎檢查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後，為夏書檸打開副駕車門。
“老大，請。”他難得正經地說。
夏書檸瞥了他一眼，坐進車內。
楚之墨關好車門，小跑著繞到駕駛座，啟動引擎。
“往北走，”夏書檸指著方向，“三道溝在邊境線上，那里地形復雜，要小心。”
楚之墨點頭，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
路虎在茫茫戈壁灘上疾馳，卷起漫天塵土。
越是往北，地勢越是崎嶇。
楚之墨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地避開溝壑和碎石。
夏書檸則一直注視著窗外，時不時指出正確的方向。
“停一下。去看地上的車轍印。”夏書檸突然說。
楚之墨立即下車，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車轍印。
他指著地上的痕跡，“有兩道比較新的車印，“應該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夏書檸點點頭。
繼續前行約莫半小時後，遠處終于出現了一片稀疏的胡楊林。
夏書檸示意楚之墨放慢速度。
“三道溝應該就在這附近，”她低聲說，“找個隱蔽的地方停車，我們步行偵查。”
楚之墨依言將車開進一個沙丘後面，用枯枝和沙土做了簡單的偽裝。
兩人帶上必要的裝備，悄無聲息地向胡楊林摸去。
越往里走，人工開鑿的痕跡越明顯。
終于，在一個山谷入口處，他們發現了一個簡陋的營地。
幾頂帳篷隨意搭建，中間生著一堆篝火，9個男人正圍坐著喝酒。
楚之墨壓低聲音，“看來就是這里了。那個大波應該就在其中。”
“老大，怎麼干？直接扔煙霧彈，沖進去一鍋端？”
夏書檸搖搖頭“開闊地段，不用浪費煙霧彈，你先觀察一下情況。”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從最大的帳篷里走出來，粗聲粗氣地喊道“媽的，老六怎麼還沒回來？不是說今天就能到貨嗎？”
另一個瘦高個賠笑道“波哥別急，可能路上耽擱了。這鬼天氣，趕路不容易。”
被稱作波哥的大漢罵罵咧咧地坐下，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等這批貨出手，咱們就換個地方。這破地方待得老子渾身不舒服。”
夏書檸和楚之墨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他們找對地方了，這個“波哥”就是接頭人大波。
夏書檸下令“直接喊話勸降！”
楚之墨大喊
“營地里面的人听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主動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那些匪徒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忽然喊話，先是一慌，隨後趕緊去摸放在一旁的土制獵槍、砍刀、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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