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檸從空間里取出止血藥膏、急救藥丸和解毒丹等，一股腦裝進軍綠帆布包。
“外包裝上有寫用法。”她將帆布包遞給他，點了點自己左肩，“要保重喔。”
卓知衡接過帆布包，手指微微收緊，語氣嚴肅地保證︰“我不會受傷。”
夏書檸點點頭，懶洋洋地揮了揮手︰“再見！”
卓知衡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軍靴踩在走廊地板上發出沉穩的聲響。
夏書檸靠在門框上，視線追隨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她正要轉身，忽然听見一道女聲︰“你男人啊？這麼年輕，都已經是團級干部啦？”
夏書檸轉頭，看到一個穿著綠軍裝的女孩，大概22歲左右，生得嬌俏艷麗，但她不認識。
那女孩看夏書檸看過來，自來熟的湊上來︰“我叫張麗，你倆進展到哪一步了？還沒結婚吧？”
張麗邊說話，邊想挽夏書檸的胳膊。
夏書檸不動聲色地躲開她，心想︰這女人，又是沖著卓知衡來的？
張麗毫不在意夏書檸的冷淡，面不改色繼續嘮︰“你咋和這麼帥的男人處上對象的？”
她邊說邊往夏書檸的房間里，探頭探腦地張望，一眼看到水壺邊的紅木盒子。
“那是他剛送你的吧，人長得帥又大方，他送你啥了，快給我看看！”張麗一邊說一邊繞過夏書檸，就想往屋里走。
“啊！”張麗一聲尖叫。
夏書檸猛地一把扯住的她的辮子，把她拖到門口。
“啪”一聲，夏書檸把門甩在她鼻尖上，什麼妖魔鬼怪，也敢跑到她這現原形？
夏書檸又進了空間，重新躺回紫檀木雕花床上。
小鳳凰賊兮兮地問︰“你剛才是不是想給他槍？”
“閉嘴。”夏書檸彈了下它的小腦袋，“睡覺。”
小鳳凰用翅膀擋住腦門，憤憤不平道︰“你別把我給打傻了！”
夏書檸不想理會這個傻子，又帶上薰衣草眼貼，打算繼續補眠。
她剛有點迷迷瞪瞪，“砰砰”的敲門聲又響起來。
“趕著要去投胎嗎？”夏書檸以為外面還是那個煩人的張麗，殺氣騰騰地沖出空間。
她猛地拉開房門，一手蓄力，準備一拳把張麗瓖嵌到牆上。
“姐姐！”向柏穿著洗的發白的背心短褲站在門口，右手抬起來，還沒放下。
夏書檸一看是他，微微一笑，臉上的寒氣煙消雲散，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向柏剛以為自己頭要被擰下來了，他一定是中暑發昏了。
夏書檸側身讓開︰“進來說。“
向柏卻杵在門口不動，黑亮的眼楮掃過走廊︰“婆婆說......說女同志的房間不能隨便進。”
她用食指指了指隔壁︰“我是你姐姐，不是女同志，進來吧。”
向柏一下子明白隔壁有人可能會偷听。
趁向柏轉身關門時，夏書檸從空間摸出青瓷藥瓶遞給他︰
“來拿藥嗎？一天三次，一次一粒，溫水送服。”
“不......不是拿藥......藥還夠！”向柏急得直擺手。
“姐姐，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很多你要的木頭。”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塊碎木片，斷面焦黑如雷紋。
夏書檸瞳孔微縮，指尖撫過木片上的菊花殘紋︰“在哪？”
小鳳凰在空間，興奮地說︰“又是雷擊棗木，向柏怕不是個送財童子？”
夏書檸用神識對小鳳凰說︰“給向柏和婆婆，多挑幾身衣服和鞋子。現在就給他拿一套出來。”
向柏一听木頭姐姐感興趣，激動地說︰“城西二十里玉清觀地下室，里面全是......”
夏書檸遞給向柏一杯加了八卦魚水珠的水︰“別急，慢慢說。”
“就......就是前年夏天，我去道觀燒香......”向柏一口氣干掉搪瓷缸里的水。
他看著夏書檸似笑非笑地表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去道觀找供品吃，碗口粗的閃電劈了整夜，第二天觀里的道士說那是天罰。”
“我以為地下室有糧食，偷偷溜了下去，那些焦木樁子上都長著紅紋路......”
這時，小鳳凰已經給向柏找好衣服了，夏書檸依舊是假裝從空間里拿出衣服和鞋子，遞給向柏︰
“去窗簾後面換上！”
向柏抱著嶄新的衣服和軍綠解放鞋，眼眶紅了紅，有記憶以來，還沒穿過新衣服。
他舍不得花錢坐公交，今天是從南城一路走過來的，出了一身臭汗，布鞋都磨破了，他想洗干淨了，再換新衣服。
夏書檸看他一動不動，催促道︰“快點去換！換完我們先去給婆婆說一聲，然後你陪我去取雷擊棗木。”
向柏乖乖抱著新衣服鑽進窗簾後，布料摩擦聲 響了片刻。
再出來時，已經換成了挺括的綠色背心和短褲，這是這個年代的小子最喜歡的服裝，胸前就差個五角星。
“舊衣服......”他把疊好的舊衣抱在胸前，連磨破的布鞋都沒落下。
夏書檸先遞給他一個軍綠水壺，壺身印著褪色的“為人民服務”︰“以後出門帶水，中暑也會死人。”
又抽了張報紙給她︰“裹起來裝我這。“
向柏用報紙仔細包好衣物，夏書檸接過去塞進給婆婆準備的軍綠帆布包。
他看見里面老太太穿的衣服花樣，喉頭滾動幾下︰“姐姐，這太......”
“這些都是雷擊棗木的報酬。”夏書檸拎起背包往門外走，銅鑰匙串在指尖叮當響。
“先去你家，跟婆婆打個招呼。”
向柏攥緊帆布包帶，緊緊跟在夏書檸身後出了軍區招待所。
她們先坐車去給婆婆送了藥和帆布包，也和婆婆說了，向柏今晚可能不回來。
等她們走出巷口，收廢品的老漢扯著嗓子吆喝︰“破銅爛鐵換麥芽糖......”
路過國營副食店時，向柏突然鑽進去，不一會兒出來，手里舉著一瓶冰鎮北冰洋，麥稈吸管晃來晃去。
“姐姐，給你。”他用背心蹭掉瓶身的冰霧。
夏書檸接過來，美美喝了一口，“謝謝！”
她想了想，從空間拿出抹掉所有標識的冰鎮可樂，“來，請你喝瓶藿香正氣水，預防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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