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芸和張良濤在外邊等著她,手上還拿著作案工具,麻袋。
看見張蔓月過來,李青芸問她“嫂子,你怎麼這會兒才過來?”
“我剛剛跟你大哥說了會兒話,耽誤了一點時間,咱們走吧。”
李青芸“嫂子,你該不會跟大哥說實話了吧?”
“我一個字都沒有透露,走,我們去找老四。”
張良恭這會兒在盯著洪秀才呢。
洪秀才醉得不輕,還付了錢,眼看就要回家了,他心里有點著急。
三姐她要是再不過來,人就要走了。
機會難得呀。
他在考慮張蔓月他們要是不過來,自己要不要把人揍一頓。
反正都是要揍人的,誰揍不是揍呀。
雖然沒有麻袋,可他不認識自己呀,肯定認不出自己是誰。
他正準備過去的時候,張蔓月帶著人匆匆走過來,“老四,人呢?”
張良恭指著前面,“就在前頭呢。”
張蔓月抬眼看過去,黑乎乎的,看不清誰是誰。
“走,咱們上前去看看。”
洪秀才確實醉得不輕,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走到一個僻靜的巷子,他忽然看見地上多了好幾個影子,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正準備停下來看清楚,誰知道一個麻袋套下來,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覺得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自己身上。
“爾等何人,救命,來人,救命呀……”
誰在他的膝蓋彎踹了一腳,他膝蓋吃痛,不由自主往地上倒了下去,緊接著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這會子他不敢喊救命了,只能跟他們求饒。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保命要緊。
李青芸听見他求爺爺告奶奶的求饒,恨自己瞎了眼,看錯了人。
這人怎麼這麼沒有骨氣。
她惡狠狠又踹了洪秀才幾腳。
張蔓月給他們打手勢,讓大家一起撤。
鬧出的動靜有點大,此地不宜久留,要是讓人看見他們打人,一會兒就沒法脫身了。
張良恭和張良濤知道她的用意,很快就撤了,可李青芸打得起勁,還想要補上幾腳。
張蔓月拉著她,把人拽走了。
洪秀才在麻袋里度日如年,好不容易他們才停下來,他終于能緩口氣。
掙脫袋子,想要看看是誰打的自己,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從旁邊走出來好幾個人,“我怎麼听見有人喊救命,發生什麼事了?”
“是誰呀?”
洪秀才強忍著疼痛站起來,扯到傷處,疼得他咧嘴呲牙。
“老丈,你們剛剛可看見有什麼人?”
“沒有呀,我們就看見你了。”
這人好大一股酒氣,那幾個人不敢上前了。
看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還醉得不輕,要是他誤以為是他們打的人,他們有嘴都說不清。
洪秀才再三追問,都沒有問出是誰打的人,只能一瘸一拐走回家去。
會不會是崔家的人對他動手?
他覺得很有可能,崔家那些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
他們未免欺人太甚了,先是把自己狀告到官府,如今還敢動手打人。
自己又不是不還嫁妝,這不是還在想辦法嗎。
他們居然趁著自己醉酒,毫無反抗之力,便對自己動手,簡直豈有此理。
心里氣歸氣,但他也不敢上門去找他們算賬。
洪家子嗣單薄,他並無兄弟,認識的人也都是書生,肯定不是崔家那幾個莽夫的對手。
這筆賬他記下了,且等他來日考取功名,再好好收拾他們。
張蔓月他們幾個一口氣跑遠,只累得氣喘吁吁,卻覺得心里痛快多了,尤其是李青芸,更是覺得痛快。
把洪定文揍了這麼一頓,她感覺神清氣爽,一點都不憋屈了。
還是得動手打一回呀,氣順了。
張蔓月叮囑他們,“今晚的事大家要守口如瓶,可不能說漏嘴了。”
其余三個點點頭,“我們肯定不會說漏嘴的。”
他們回到家里,當做無事發生,該做什麼還是去做什麼。
張蔓月回到房間,見到李時儉還沒睡,坐在桌前,手里還拿著書看。
她進房間發出動靜,李時儉抬眼看她,“回來了,事情辦得還順利嗎?”
張蔓月的心突突猛跳,他怎麼知道自己出去辦事了?
心里雖然有點慌,但她表面上還是得鎮定,臉上露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疑惑,“我就去串了門。”
“你去哪家串門,需要花這麼長時間?”
“我去附近轉了轉,遇見熟人就多說了一會兒話。”
“看來你們聊得很盡興,你才會這麼開心。”
“是呀,聊得還挺投緣。”
“聊什麼聊得這麼高興?”
“就是聊一些女兒家的事。”
李時儉還是目光懷疑地看著她,張蔓月故意甩了甩手,做出很疲累的樣子。
“今天好累,我要趕緊洗澡,趕緊上床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
她拿了自己的衣服,趕緊溜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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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差一點就讓他知道了。
等到她回到房間的時候,李時儉已經躺下了。
這時節晚上已經挺涼的了,李時儉蓋上薄被,看起來格外乖巧。
張蔓月吹了油燈,這才躺到床上,旁邊有熱量源源不斷傳來。
以前他的身體很涼,現在體溫恢復了很多,是不是意味著他的身體在好轉?
李時儉沒有睡著,在她躺下來之後,翻過身摟住她。
張蔓月小小驚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來。
他們在晚上的時候,會有些摟摟抱抱的舉動,不過卻沒有再進一步。
她能聞著李時儉身上清新的味道,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她所有的感官都纏繞起來。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頭頂,張蔓月的手攥著被子,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可她等了老半天,卻發現他沒動靜了。
所以……就這樣了?
說不清楚心里是放輕松了,還是有些失望了,她很懷疑李時儉什麼都不會。
雖然她也是生手,但她見過豬跑,李時儉估計連豬跑都沒見過。
難道得讓她主動嗎?
可她一個生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主動,感覺自己怎麼主動都很別扭。
李時儉見她並沒有反應,不知道她是不反對跟自己親近,還是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動作。
應該是沒有感覺到吧。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厚顏無恥,這跟調戲人有何區別。
可他心里卻極喜歡這樣的感覺,他們比一般人還要親密。
身為夫妻,他們能做的事還有很多。
按照書上寫的做,應當沒有問題才是。
他們成親這麼久,當行周公之禮才是。
她的家里人不知道有沒有教她,但自己身為她的丈夫,在這方面應當主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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