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婦人,頭發長見識短,我犯不著跟你解釋。
男人們在談正事,哪有你說話的份。”
張蔓月︰“喲喲喲,你這是知道自己理虧,說不過我,就打算以身份來壓人吧,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李大伯︰“小儉,你自己看看,在你面前她都敢這麼放肆,簡直目無尊長。
像這樣不孝不悌的人,就就該休了,省得敗壞我們家的家風。”
李時儉︰“休不得,月月在家里替我為父親守孝,若我將人休了,村里人如何看待我們李家?
大伯,賤內的脾氣是有些不好,還請你多多擔待,以免生出沖突,讓鄉親們看了笑話。”
李大伯一噎,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還想讓自己忍著他的媳婦兒不成?
他可真說得出口呀,讓自己一個做長輩的,去包容做晚輩的。
怪不得張蔓月有恃無恐,原來是有人給她撐腰。
“你這麼向著她,怪不得她敢無法無天,都是你慣的。”
“大伯,月月在家里替我守孝,幫我照顧母親,養育幾個妹妹,我怎能說她的不是。
她對我們李家有恩,還請大伯看在她多年對李家付出的份上,擔待一二。”
李大伯真是要被他氣死了。
張蔓月本來就狂妄得沒邊了,他再這麼縱容,她怕不是得上天去。
“別忘了你姓李,你居然向著外人。
身為一家之主,你連個女人都拿捏不了,你還當什麼家。”
李時儉捂著嘴,咳了好幾聲,張蔓月給他倒了一杯水,李時儉喝下以後才感覺好一點。
他把杯子放下,好不容易才喘勻,“大伯,你也看見我這個身體,如何做得了家里的主。
我跟月月本就夫妻一體,她照顧我照顧這個家,我自然也要敬重她。”
李大伯被他氣得不輕,甩袖離開了。
這個沒出息的,被個女人騎到頭上,他還幫人說話,活該他一輩子這麼窩囊。
李大伯氣沖沖地回家,看見家里的孩子在院子里打鬧,他本來就心煩,看見孩子打打鬧鬧更加心煩,朝孩子吼了一聲,那些孩子被他嚇得哇哇大哭。
孩子這麼一哭,他更加煩心,氣呼呼地走進堂屋。
王秀娥看見他這麼生氣,說道︰“你不是到儉哥兒家去打听消息了嗎,怎麼氣成這樣?是出啥事了嗎?”
“能出啥事,人說了那是他在當兵時候認識的人,特意過來看他。”
王秀娥,“喲,他還能認識這樣的大人物呢?”
“他去當兵這麼多年,門路肯定不少,要不軍隊也不會派人送他回來,還送了他一輛馬車。
我估摸著他心里還記恨咱們做過的事,明天你就拿只雞給他家送過去。”
“怎麼還要給他家送東西?你是他大伯,咱們不讓他送東西過來孝敬就不錯了,哪還能讓你送他們家東西。”
他一個做小輩的不來孝敬他們,他們做長輩的還要給小輩送東西,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你眼皮子咋就這麼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舍不得你那只雞。
跟他搞好關系,以後咱們家也能跟著沾光,把他得罪死了,對咱們家有啥好處。”
他發話了,王秀娥不敢不照做。
但是讓她拿出一只雞給他們家,王秀娥是不舍得的。
這是辛辛苦苦養養的雞,她自己都不舍得吃呢,卻要給他們家送過去。
他們配嗎?
拿幾個雞蛋給他們,已經算很不錯的了,還想吃他們家的雞,想都不要想。
張蔓月見到李大伯走了,自己去拿衣服洗澡,準備回房休息。
回到房間看見李時儉在油燈下看書,她點燃艾草,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把蚊子趕跑,趕緊把蚊帳放下來,自己上床睡覺。
“我先睡了。”
李時儉並沒有回頭,只是回了一個“好”,張蔓月便躺下睡覺了。
李時儉也放下了書,拿著寢具打算打地鋪。
張蔓月听見 的聲音,睜開眼楮看見人影晃動,撩開蚊帳,看見李時儉正在鋪毯子。
“你不上床睡覺嗎?”
李時儉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我怕打攪你休息。”
聞言,張蔓月撇嘴。
說什麼怕打擾自己休息,其實他是不願意跟自己睡在一塊兒吧。
他們才認識幾天,睡在一起她也覺得尷尬。
但是現在夏天蚊子很多,雖然她燻艾把蚊子趕跑了,但是等艾草味道消散,蚊子肯定又會卷土重來,不得叮他一身的包。
再說地上濕氣重,就他這個身體素質,能受得了才怪呢。
可別把自個兒給弄病。
“你還是上來睡吧,我保證不動你。”
李時儉︰……
他半點沒有這個意思。
不過既然她開了口,李時儉把東西收一收,把油燈吹滅,借著昏暗的月光上床睡覺。
在他剛剛上床的那一刻,床發出了非常刺耳的“吱呀”聲,動靜很大,兩個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張蔓月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