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六還沒反應過來,領口被人揪住,臉上“啪啪啪”被連扇了好幾巴掌。
對著他的肚子來了一拳,他“哇”的一下嘔出一口血來。
旁邊的人再一次驚呆了。
你見過抽人耳光帶著掌風的嗎,她抽人耳光就帶著這種響。
你能想象一拳能把人打到吐血嗎,她就能。
這姑娘可真能耐呀,怪不得敢對彭老六動手。
彭老六這會兒已經不敢撂狠話了,捂住肚子,根本不敢反抗。
張蔓月這才直起身來,那群小弟除了剛剛被揍的壯漢,一個個嚇得跟鵪鶉似的。
直到張蔓月發話,“滾吧”,他們才敢過去把彭老六抬走。
這娘們真是太恐怖了,以後要收保護費,可得避她一些。
旁邊的攤主見她把人趕走了,有些高興,也有些慶幸。
彭老六是平安鎮一霸,平時就喜歡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還收保護費。
每個月上門收一次,你不給還不行,要是不給,他們天天過來鬧,根本沒有客人敢來吃東西。
他們忍氣吞聲了很多年,現如今看到他被打,心里別提多痛快了。
“姑娘,你剛剛打人那幾下真是太痛快了。
這彭老六是鎮上的惡霸,平時沒少收我們的保護費,不給錢就要挨打。”
張蔓月微微一挑眉,看來剛剛還打輕了。
還有些人對她的處境表示擔憂,“彭老六在鎮上作威作福多年,你打了他,他怕是會報復回來。”
“是呀,他就是個惡霸,我們一般百姓,可斗不過他。”
仿冒她菜品的那個攤主陰陽怪氣道︰“你現在打人是痛快了,你知不知道他在鎮上的勢力有多大,別連累我們。”
張蔓月瞟了他一眼,冷冷說道︰“是我動的手,你就在旁邊看著,他就算要報復,也報復不到你身上去。
再說你要是當真這麼害怕,以後可以不來這邊賣東西,誰攔著你了。”
那人說不過她,氣道︰“我憑什麼要走,這又不是你家的地兒,我愛在哪兒賣就在哪兒賣。”
“你要不是自己湊上來找話,我才懶得理你呢。”
那人氣得臉色漲紅,想要找張蔓月理論,可張蔓月已經招呼客人去了,他憋了一肚子的氣。
張蔓月把東西交給客人,沒想到卻看到一輛馬車,前面還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
身如松柏筆挺,五官深邃立體,長得異常俊美,看起來有些病弱,卻帶著一股壓迫感。
這個人怎麼有點熟悉。
李時儉見到事情解決了,正準備回去,沒想到那姑娘卻忽然看過來。
他淡然移開目光,鑽進馬車里,“走吧。”
那兩個人也走回去牽住韁繩,不過剛剛那一幕,對他們的沖擊有點大。
“這姑娘可真夠勇猛的,跟咱們林英將軍一樣。
要是林英將軍看到她,非得把人帶回去不可。”
林英是他們軍隊唯一的女將軍,手底下有一隊娘子軍。
這姑娘身手了得,要是能再練練拳法,以後肯定是一員猛將。
李時儉坐在馬車上,听著他們的對話,又想起自己看到的姑娘。
他終于想起那姑娘為什麼看起來有些眼熟了,她好像看起來有點像張蔓月。
為什麼說好像呢,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
他跟張蔓月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且離家快六年,已經記不起張蔓月長什麼模樣,只記得一個隱約的輪廓。
應該不會是她吧。
他記得張蔓月雖然力氣大,但她膽子很小,性格也極為羞澀。
可剛剛那姑娘的性格,跟她大相徑庭。
張蔓月打了好幾個噴嚏,這大白天的,誰在罵她。
一個嬸子過來買魚,張蔓月認識她,是個老客戶了。
“嬸子,又過來買魚呢。”
“那可不是,這大熱天的,沒胃口吃飯,吃你這酸菜魚爽爽口。
你這魚是怎麼做的,我在家做怎麼跟你不是一個味道?”
以前她也做過酸菜炖魚,但是味道跟張蔓月做的不一樣。
她還以為是自己不把魚切成片的原因,上次做魚她特意把魚切成片了,還是跟張蔓月做出來的味道不一樣。
家里的人都不愛吃她做的酸菜魚,沒辦法,她只能過來買了。
張蔓月笑著說道︰“嬸子,您自己下廚做菜,自該知道每個人下廚做菜的手藝都不一樣。
即便用相同的材料,相同的調味料,不同的人做出來的東西都不一樣。
我用的東西都在菜里頭,沒什麼可隱瞞的,但是很少人能做出我這個味道來。”
那嬸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說的還真是。”
她的女兒再過兩年就要出嫁了,她教女兒做飯,但她們母女做出來的飯菜就是不一樣,她做出來的就是好吃一點。
她教自己的女兒,自然是事無巨細,可還是有差別。
你說這上哪兒說理去。
張蔓月接過她遞過來的碗,笑著說道︰“你要是喜歡我做的,以後記得常來。”
“那是一定的,我家那小孫子就饞你做的東西,特別饞你做的炸雞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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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特別愛吃,昨天就哭著鬧著要買。
可一份炸雞塊要三十文錢,他們家哪有錢天天吃。
“今天來不及做炸雞塊,不過有糕點,您也可以買回家哄孩子。”
一份糕點兩文錢,不便宜,但是對比起炸雞塊來,就顯得很便宜了。
“行,給我來兩塊。”
張蔓月麻利的把東西裝好,把東西遞給她,收錢以後招呼下一個客人。
王鐵山就是這個時候,扶著他老娘走過來的。
他長得五大三粗,但他的母親很瘦弱,臉上溝壑縱橫,一看就知道歷經歲月的風霜。
旁邊的人看見他們來了,還是和以前一樣,退到旁邊去。
那老婦人的眼中閃過一抹刺痛,低垂著眼瞼,低著腦袋走路。
王鐵山走到張蔓月的攤位前,“娘,就是這兒,以後你就上這兒買吃食。”
她娘以前病弱,自從在這個小攤買東西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吃食變好吃,娘吃得多了,身體漸漸好轉。
家里的錢快花光了,他要上縣城去給人扛包,起碼要去半個月。
以後他沒法來這兒買吃食,所以帶他娘過來認認路。
王鐵山的娘看了看那攤子,見到老板是個貌美姑娘,點了點頭。
“娘記下了。”
王鐵山拿出碗,打了一份酸菜魚,這才扶著她回去。
那婦人走到前邊,還回過頭看了一眼,見到張蔓月笑盈盈地招呼客人,心里動了動。
回到家里,她跟王鐵山說道︰“剛剛那姑娘脾氣可真好,對誰都是笑眯眯的。”
一點不怕他兒子,剛剛還對他笑,她都看在眼里了。
王鐵山把菜放在桌上,準備去廚房端飯過來,听見老娘的話,說道︰“那姑娘一向都這樣。”
“她成親了嗎?”
“娘,我去買吃食而已,怎會知道這個。”
老娘瞪了這個不開竅的兒子一眼,他就是這麼不上心,所以自己才更得多留心。
“我看她還綁著姑娘頭,應該還沒成親。
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也該有個照顧的人。”
王鐵山听到他娘的話,就知道她打什麼主意,深深的無奈了。
他只是去買吃食,她怎麼就往那方面想了。
自己三十了,還未娶親生子,這事成了他娘的一塊心病,娘都快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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