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廈，江濤將朱紅送到了異能管理局，他當然不可能讓市長親自給這貨上上課，不過秦局今天是肯定比較閑的。
一進門，三人就看到秦局拿著一根大雞腿在啃，手上還拿著盒裝的辣椒粉，顯然三湘出身的秦局是個無辣不歡的人。
“今天怎麼過來了？”
“聊聊天啊，再說了，外面的戰斗還要持續好幾個小時，等最後時刻再趕過去，就可以趕上最精銳的火拼了”
“聊聊天，跟我？”秦局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絕頂雞腿，兩個爪子已經伸了上來，他只想說聊聊天怕不是假的，蹭飯才是真的。
“嗯哼，跟她聊聊大天市精神，你之前在劉元身邊當秘書，所以你很清楚是什麼，她覺得只要不是風平浪靜的東西，就該全部禁止掉，並且下屬要絕對服從上級的命令”
“這樣啊...那一邊吃，一邊聊吧”
秦局听到這，就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管理局大半人都跑去街上吃東西去了。
天上降可樂雨，到處都有雞腿，誰還樂意在辦公室坐著。
“我看你年齡也不小了，我就舉個例子吧，就假如李世民在玄武門之變以前，突然跟手下人說，自己不玩虛的，也別給自己搞什麼黃袍加身，自己那個爹說皇位是大哥的，那就是大哥的，自己要認輸，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秦局一邊吃雞腿，一邊看著朱紅。
“爹的話就是天理，他不服從，他是個篡位者，打破了和平的繼承制，讓整個李唐皇室在之後數百年繼承里都處于動蕩之中”
“那你還是懂一部分歷史，那我就好說了，那麼你是尉遲恭或者李淵呢，亦或者說，你給市長當了十幾年秘書，如果有一天，他跟說你，感謝你多年的工作成果，我決定把你扔到最艱苦的地區待二十年，你要怎麼做？”
秦局講到這，就跟江濤二人笑了起來，因為視角切換就是這樣。
你覺得李世民不應該玄武門之變。
那行，如果你是尉遲恭呢？
或者更加現實一點，你給劉元當十幾年秘書，他突然有一天告訴你，感謝你的付出，沒有升職，直接給你踢去最苦的地方待著。
你打算遵守命令嘛？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樣做確實不對，但有些時候，如果必須要犧牲，總得有人犧牲，不是嘛？”朱紅繼續她的想法。
“是啊，你說的對，總有人犧牲，那麼為什麼不是獲利最大的人犧牲，而是獲利最小的人犧牲？”
秦局反問一句，他要是沒得到這個位置，沒有當上大天市第一任異能管理局的局長，哪怕只是副局，他都要跟劉元翻臉的。
就像朱紅說的那樣，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數年沒有回家過年，往死里干，你不給我回報，還要讓我滾一邊去。
劉關張都不敢這麼干。
劉備敢跟關羽和張飛說︰“哥幾個參與過十八路諸侯，虎牢關前打過呂布，又跟其他人大大小小數百戰，現在我們到了這川蜀地區稱王了，你倆一個回去賣綠豆，一個回去賣豬肉”
好嘛，劉備但凡有一塊完整的肉在，那都是在羞辱張飛的前任職業——屠夫了。
“命令就是命令，你必須得服從”朱紅有點紅溫了，她覺得秦局就是在詭辯，扯那些回報干什麼。
“嗯，劉元說了不管，那麼你服從嘛？”
秦局反將一軍，既然劉元都沒意見，你又強調服從命令，那你就得服從劉元，不是嘛？
這有什麼值得好辯論的。
“臥槽！你倆吃的也太快了吧！”放下啃到只剩下骨頭的雞腿，秦局一看自己的紙盒，竟然就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絕頂雞腿了，他立刻拿起兩只開始啃。
順帶繼續看向朱紅︰“還有什麼要說的，繼續說啊，反正我今天閑著也是閑著”
“你們太放縱這些人，就應該好好管住所有人的，現在外面的情況，在我所住的那個城市里從未發生過！”
朱紅直擊這一次話題的核心。
“嗯，你說的對，降可樂雨，地上全是雞腿，會對城市秩序造成一些影響，但是話題又繞回來了，市長沒有意見啊，大天市90的人也沒有意見”
“你有意見，但沒人在乎，不是嘛？”
秦局往雞腿上撒了一大把辣椒粉，他覺得絕頂雞腿好吃是好吃，就是不夠辣，即便是香辣雞腿也不夠辣。
“你們到底是什麼腦子！明明已經知道他們造成了不好的影響，為什麼不去管！”
“額...紅溫了啊？”秦局看著憤怒的朱紅，他放下辣椒粉跟雞腿，用紙擦了擦手跟嘴，接著才非常正式的問對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因為這就是大天市的搶人策略。
我們不管那麼多，利用適當的放松，把人吸引過來，大家覺得這座城市好玩就會扎堆在這里，等到他們不想走了，就會這里定居、生活、死去。
人越多，產生的交易就越多，帶來的利益就越大，而且這麼多人在一個城市里，某些成本就會降低。
所以我們放的越松，你們那邊的嚴格就越明顯，討厭那些東西的人就會跑。
這就好比股市一樣。
在有人接盤的時候，就要賣掉收益不高的那個股票，去買收益最高的那一支。
“你不要扯那麼多，井然有序才是對！”
“夠了！你沒資格沖我吼！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服從！我現在以大天市異能管理局局長的身份跟你對話！你是什麼身份！”
秦局猛地一拍桌子，既然說不通，那就按你的規則來，咱們先把身份擺出來，看看到底可以命令誰。
“我...”朱紅動了動嘴巴，她肯定比不上對方的。
“那就夠了！在大天市，我們的做事風格就是這樣！你覺得不夠井然有序，那就別到這里來啊，這里從不討好討厭他的人”
“你覺得你在這里指手畫腳，搞什麼指出錯誤，自己很聰明，別人很蠢...有沒有一種可能蠢的人是你？”
“嗯？有沒有可能是你？”
“我都說了，所有的放松跟放縱都是故意的，大天市每天晚上都有一場盛大的派對，為什麼？”
“因為那群生產系異能者們，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他們一天最多就干八個小時！他們需要放松！需要休息！需要在生產以外感受到自己還是活著的！”
“明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