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涼,利益至上,物是人非,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從來都不只是說說。
而這所有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金蟬子需要轉世,佛門需要一個取經人,想到的越多,唐僧就越氣,他替曾經的江流兒陳玄奘不值,更為他這個便宜娘感到不值。
還有丞相府,陳府,不說去報復他們,他唐僧也再不會與他們再有任何瓜葛。
說實話若不是葉青一保住了殷溫嬌,而佛門,天庭這些參與的勢力,又都被無天給抓了起來,也算得到了懲罰,恐怕從靈山後回來的這個唐僧,已經入魔了。
不過他修的也不是佛,被封的更不是正正當當的佛,而是魔佛,也算是應了他現在的真實想法與心情了。
疑惑解開,又沒自己要做的事,葉青一與玄幽,現在就等唐僧師徒回西天向無天交佛旨,然後天道結束這一量劫,等著分功德了。
她現在都想好了,等功德到手,修為突破準聖,能直接成聖更好,然後她就去混沌之中,去尋找一片適合自己與玄幽兩人居住的‘清淨地’,遠離世俗,遠離爾虞我詐,遠離這爭名奪利的污濁世界,去過兩個人隱居日子去。
不過在那之前,她要去見見陳碩真,這個能暫時奪走武則天女帝氣運的人。
還有去找一下菩提老祖,看看這西游量劫都結束了,他老人家要不要出山,或者問問他到底在躲避什麼,害怕什麼。
次日,葉青一與玄幽沒跟孫悟空兩人告別,就去了南瞻部洲大唐地界內的睦州,也就是現在的淳安,陳碩真起義稱帝之地。
只是兩人還未曾到地方,就發現了有一批人馬正出城,人數兩千左右,不知道要去往何地,等從一些閑言碎語中撿拾,拼湊出這群人的目的後,才知曉原來是陳碩真已經要帶兵去攻打歙州。
看著這群表面看著算是軍隊,實際紀律松散,且沒有軍魂士氣的一群散勇,而且後面還有一些人,兵不兵,民不民的,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就這樣的軍,也就是個‘人頭數量’,真正遇到正規軍,懸殊沒有個七八倍以上,就是以多欺少都不一定能贏。
玄幽也是見過陰兵的,看著這些人,不由感慨一下,“就這樣的兵,就想謀反?爭奪大唐的江山,這不是送死嗎?”
葉青一雖然不知道有關陳碩真的歷史,但她知道唐朝的歷史還有幾百年的國運呢,這陳碩真是肯定會被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的。
“要不?咱們勸她一勸?讓她放棄?”
玄幽不解“為何要勸?你不是最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嗎?”
葉青一“怎麼說當初在樓蘭帝國的‘夢與現實’中也見過。
若是我們不阻止,那未來等著她的肯定不會只是個砍頭那麼簡單。
再說,這世界就這樣,她雖有心去拯救最底層被那些壞官迫害的人民,可從最底層起義的,又有幾個能成功的,而那些能成功改朝換代的,哪個不是有世家支持,或者本身就是世家。
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會有壓迫,而這一切都是上層人在爭奪利益,什麼為民,為了老百姓,只不過是他們的利益在那樣的統治下變小了,那些世家分到的利益變少了,他們不想被壓迫自己利益的同時,也想去爭取更多的利益。
而老百姓除了是他們利益的生產機器,還是他們的戰斗兵器。
所以沒人會真的拯救百姓,就算這個人真救了,成為了一代帝王。
可偌大個國家版圖他也需要交給其他人去管理,可誰能保證底下之人的心,就真的會和那個一心為國為民的人一樣?
一個國家有國家內部的黑暗之處,一個州府有一個州府的黑暗面,一個縣有一個縣的不光明之處,甚至一個鄉都會有一個鄉的灰色權利,一個村亦有一個村的昏暗。
總之無論到什麼時候,只要有利益可圖,黑暗與壓迫就永遠不會消失。”
玄幽心中想嘆氣,嘴上也說“既然看得明白,那管不管又能如何?”
葉青一笑笑“我只是覺得陳碩真,不該那樣悲慘的死去。”
玄幽“或許她也想享受權利富貴吧,不然她干嘛非要……去造反?”
葉青一也不否認,“或許吧,畢竟人心都是會變的,最初的夢想只能是最初的夢想。
或許一開始都是想做些好事,可擋不住世俗中翻滾的利益洪流。
或被迫無奈,或自願隨波逐流,滾滾歷史的洪流中也永遠都是利益在翻滾。”
說著,葉青一又不想去拯救這些人了,“還是算了,我們走吧。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就算救得了一世,也救不了這王朝更迭下,世世代代的輪回。
他們又和我們沒什麼關系。”
玄幽也不想葉青一太過悲觀,又說“還是下去問問,試探下吧,若她肯放棄呢?”
葉青一疑惑看向玄幽“你怎麼知道,她又為什麼會放棄?”
玄幽“那就將你剛才說的,全都跟她說一遍,再由她自己來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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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一“就算沒了她陳碩真,也肯定還會有其他人。”
玄幽“那我們只救她一個就好,你不是說我們也算相識一場?”
見葉青一還想說什麼,玄幽又開口說了句,打斷了葉青一想要出口的話。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認識她,想救她,她也有她認識,她想救的人?
還有,我們是認識‘她’,但她根本就不認識我們倆。”
最終還是玄幽等到了正午大軍休息的時候,直接潛入了陳碩真坐著的龍輦車駕。
看著突然出現的人,身著赭龍袍的陳碩真,也是被嚇得不輕,“你……你是什麼人,竟敢闖入孤的輦車?”
玄幽淡笑,“你不是九天玄女下凡嗎?怎麼還害怕起來了?。”
“帶你去個地方。”說著玄幽一只手抓上陳碩真的手腕,下一息直接帶著她出現在了半空中,葉青一的面前。
葉青一看著表情驚慌的陳碩真不等陳碩真說什麼,直接開口問道
“如果我現在讓你放棄你現在得到的權利,做一個普通的人,你願意嗎?”
陳碩真強打精神,平復了下心緒“你什麼意思?是要我放棄我的軍隊,我的子民嗎?
不可能,他們這般維護我,尊重我,我要帶他們過好日子,過不被那些貪官、鄉紳惡霸欺壓的生活。”
葉青一“那你認為就以你們這點兒力量,能成事嗎?我不說你的心里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其他小心思,單憑你一個人你又能看到多少?”
陳碩真憑著內心的一股想要推翻‘強權’下某些惡勢力的信念,或者該叫執念,亦或是被捧上高位後的盲目自信,很快就忘掉了此時恐懼,還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小心思,與不切實際的猜測。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總能有人去帶這個頭。”
陳碩真說完看向葉青一,又掃了一旁的玄幽一眼。
“兩位是不是來試探我的決心和品行的,我陳碩真可以對天發誓。
如果我能成事,我一定將這天下的貪官污吏還有那些欺壓老百姓的地主富戶都掃除干淨。
懇求兩位高人助我。”
說著陳碩真一抱拳,就要跪下,直接被葉青一以法力阻止了。
于是接下來,葉青一開始給陳碩真講起了,什麼是真正的歷史車輪。
“任何想改變社會現狀的人,最後都會被現實的社會改變,你最初的為國為民,也會變成一種非正常意義的眼瞎耳聾。
因為你只有一個人,不可能兼顧所有,而那些一開始看似志同道合的人,也不一定就真的是你看到的那樣,或許你認為自己不會看錯人,能看懂人心,可在利益面前人心也是會變的,就算你有能力,能鎮壓一世,可……”
陳碩真突然打斷“沒有什麼可不可,我活一世,就算只能拯救一代人,我也願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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