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那童貫的眼線且是一頓忙碌,然卻是無功。
只因此事牽扯皇城司,而皇城司已被那呂維做得個鐵桶一般,耳目皆不可入。
自呂維借那“真龍”一案讓天覺先生在大殿之上掏耳撢衣憤然撂挑子,便是成就了他一權獨攬。
盡管諸事纏身,卻也是風生水起。
一時間門客多如牛毛,暗中投靠者,亦是如過江之鯽。果真是一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朝堂之上,亦是一個暗流涌動,四品之下,皆視呂工馬首為瞻。
這人多了自然辦法就多。那呂維見那御史劉榮死心塌地、鞍前馬後的操勞,且欲想升他官職,亦是立出一個榜樣來,對起追隨者一些鼓勵。
此間卻有一人他還過不去,此人便是御史中丞石公弼。在宋,想升官?你的經過御史台的干部考核。
呂維極善與人交往,然,于石公弼這等狠人卻是一點用都沒有。
此翁軟且是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但,此類人物倒是剛烈,眼楮里容不得沙子。也就是這份中剛卻也是他的紕漏之處。
卻沒讓那呂維犯愁幾天,這御史中丞卻自己尋死,上疏言︰
“崇寧以來,臣下專務生事,開邊興利,營繕徭役,蹶民根本,因之饑饉。汴西挽運花石,農桑廢業,徒弊所有,以事無用。宜使之休息,以承天意。”
話說這國佐先生也是沒事找事。你這沒事干說這花石綱干嘛?
倒是不知道那文青皇帝的小性子?
然,此等“與民休息”之言倒是沒讓民“休息”,卻讓自己先休息了。
如此,那呂維就坡下驢,使了眼色,便是幾本彈劾上去。
這御史中丞便得了一個出任知揚、襄兩州的差事,自己個找“民”去一起“休息”吧。
御史中丞職位出缺,那呂維便借機將那御史劉榮一舉托到御史台中丞之位。
官升八級!這本是個天大的前程,十年不遇的大好時機。然與那劉榮而言,似乎是命中無有,福大連禍。
饒是一個急于建功,新任御史中丞的劉榮上任就是三把火。
上任干的第一件事,便上書彈劾那“帝兄”陳王趙�o兄臨栽健 br />
這是一步臭棋,且不管原由如何,你這目的性也太強了些。
而且,不是皂袋封緘的上疏,而是直接殿上宣讀的上書!
這下就好玩了。
文青官家的意思讓你們暗地里不聲不響不吭氣的把這髒活給干了,不是把髒活光明正大的再推給我。
我忠厚,我仁義,我是個好人,你看我指甲里都沒有泥的!合著髒活累活都讓我干了?要你們這幫酒囊飯袋來干嘛?
結果可想而知,殿上這彈劾剛出口,便被罵的一個狗血噴頭。
那封參奏也于大殿之上得了一個“帝擲還”。
那呂維也受其牽連折了威風。折了威風卻是個小事,但自此,便有了“維與陳王不睦”之言也。
且不說這呂維沒吃到魚卻惹得一身腥,只能獨自在家郁悶生氣。
不過,他那兒子——呂帛呂衙內,此時卻是春風得意。
怎的,他爹忙,倒是沒空管他。
說這呂衙內雖是紈褲,倒也不是一個不堪之人。
彼時此子抓周,其他無如同不見,且是撲將上去一把攥住大錢不撒手。
呂老太爺得了天意,便討了個吉利,將此子取名為“帛”。
如此,這呂大衙內此生便與那金錢財帛結下不解之緣。
此子雖是出身官宦,卻也不曾染上那官宦人家的習性。
倒是沒什麼小主子的架子,且是一個平易近人,性情和緩,善解人意。你的話還沒出口,便能了解你的心思。那話,句句能說到人心縫里去。
也就是現在說的,情商極高之人。
哄的那些個丫鬟、婆子,佣戶、家丁視他如同親眷一般毫無隔閡。
又常把些財物借于家中有難者,事後收些個利錢。這一番操作下來,那叫一個既得了個錢財又收得了人心。
和府上下,他說出的話且比那管家呂尚還管用了些。
然,此子行得此事之時卻只是剛滿束發之年。也就是現在的十幾歲的年齡。
那管家呂尚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本就是主家財帛,小主人用之于那呂維用之卻也一樣也。
此舉又不傷家中財物,都是些個家人,又是一個好借好還,況且還能多得些個利錢。如此且讓那呂尚也說不出一個不是,只得听之任之。
然,那呂維的想法,卻是盼了此子能考取個功名,來日也能有得一官半職光耀了門楣。
亦是請下了京中的大儒,管教了他識字讀書。
但此子卻對這詩書之事卻沒他姐姐那般用心。卻對那範蠡之道、經營鑽機饒是興趣盎然。
呂維亦是無奈,只求以後憑了自家的蔭功替他謀了個閑官與他度日。
然,此子後來所作所為且讓那呂維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話說來還是那呂維調任皇城司勾當之時。
當時皇城司雖是個勢微,然也有掌管探事之責。抓軍貪、拿貪腐亦是職責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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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此子便通了他的身份,打通皇城司司庫的關節。伙同那司庫將那皇城司查沒的贓官的款項,用作市井放債收利之用。
市井商賈雖不知其名號,但知其背景,于是乎,這坊間便有了他這“半隱先生”之雅號。
欲借貸其錢資者多如牛毛。
錢財這玩意,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大家又都離不得。欲求其多者,亦是如過江之鯽。
不過話說回來了,人,做牛做馬,就不是為了這點錢財渡身?
這錢來錢去的,自會有那心術不正之人使些個旁門之道誘之,以求這呂帛手中那無本之財做些個好營生。
有求于人,自然是投其所好,要什麼樣的稀罕便是與他刨根問底的苦尋了來。
說這弱冠之年荷爾蒙分泌旺盛的時候且能喜歡個什麼來?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連孔子他老人家都躲不過去,且不說精力旺盛的少年,就是已經沒有多少荷爾蒙可分泌的老頭子,亦是一個趨之若鶩。
這事也無可厚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麼。
不過,什麼事都不能過,這個看自己的控制能力。但是,這事如有人有意的滋之縱之,那就變了味道了。且能成為一個大大的禍殃。
此子倒是作事機深詭譎,所行之事積年不為呂維所知。
而後,便是一個貪心泛濫,且有那有意之人,用其呂維之子身份,行那皇城司勾當之便行那“把攬說事過錢”之事。
咦?這“把攬說事過錢”又是什麼?
說白了就是收錢幫那些犯官平事。
彼時那皇城司雖是勢微,卻也是掌得官員生殺之事。
那些個獲罪的官員、將軍們且也樂得一個花錢消災。
于是乎,便是尋了這呂衙內的路子,海量的大錢潑灑了出去,圖的是免去那眼前的災禍。
若說這世上什麼錢最好賺?
不消說來,便是這“官司錢”。人拿了,便是有花錢消災一個希望,且不管這希望是真是假。
這事辦不成且無甚怨言。
誒?怎的還是個沒怨言?
咦?你還有怨言?
得 ,我不僅能把你弄出來,我還能再給你弄回去。不信你試試?
錢,白花了去還是個小事,這再進去便是再多些個錢財且不好再賣出來。
這誰受得了?所以,這“官司錢”便是來得快,“把”的也穩,饒是個旱澇保收的鐵桿莊稼。
那呂帛倒不含糊,只這兩項便是讓這還在弱冠的呂衙內賺得個盆滿缽滿。
如此,且是年入十數萬貫有余。
大家可能對萬貫沒什麼概念,據推算,一萬貫等于現在人民幣四百萬左右。
所以,才有了古代說人富有,且是一句家財萬貫來形容。
這樣算下來,也就是說,這小子一年下來按人民幣算來也是小幾千萬的收入!也算是個富甲一方了。
這還不算,這位年不過二十的“半隱先生”卻還有更大的抱負。
這抱負且是源于那大觀二年的“官�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