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之道法自然

第37章 凶光乍現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少出無門 本章︰第37章 凶光乍現

    上回書說到。

    那宋粲讓道士龜厭一句夢話饒的一夜無功。正在望那殘燭愣神,且听得大帳外親兵灑掃之聲。

    想是已是天光大亮,便喚了早飯進來。

    那校尉听了聲,隨了親兵進帳。見桌上殘燭,又看自家的將軍面容有些個憔悴,心下便知這宋粲又是個一夜無眠。上前叫了一聲“官人”便上手收拾了那書案。便拿了昨日得到的各窯主的“爐窯火經”在手中看了看。見上有火漆印章,便挑出想要另放。宋粲見他拿了盒子愣神,叫了一聲︰

    “一起吃了。待會兒拿了去見郎中。”那校尉“誒”一聲便拿了那木盒盤腿坐在桌前。

    “那嬰兒怎樣?”校尉听罷抬眉便問道︰

    “若兒麼?”此話讓宋粲听了一怔,隨即便想起這嬰兒且是自家給起了名的。倒是自家這個當人爹的給忘了一個干淨。

    那校尉伸手捏了一個油餅,撕碎了丟在宋粲的湯中。口中道︰

    “適才標下去看了……”說罷回頭,望了那角落里酣睡的道士,又道︰

    “如他一般,饒是個好吃好睡……”

    宋粲見那一碗的碎餅,慌忙道︰

    “怎的是個心悶,我哪吃的這些……”

    正在此時那道士龜厭也醒轉過來,伸了個懶腰道︰

    “五星之氣,六甲之精。三真天倉,清雲常盈。黃父赤子,守中無傾……”

    口中罷,吹了吹臉上的符咒且是“咦?”了一聲,便徑自摘下在手里翻了來回看了幾遍,見其無礙便疊好揣在懷里自顧拍了拍,便是一個穩妥。

    那宋粲見他醒來,扔了筷子便道︰

    “龜兄好夢!”那道士龜厭睡眼惺忪“砌”了一聲,便自懷中掏出龜殼自顧自的盤玩起來。見兩人尷尬,那校尉便要開口,卻見那道士眼神恍惚了一下,口中叫了一聲“尿急”便起身匆匆出帳。

    宋粲、校尉見罷,便是愣愣的對望。隨即又是一笑。那校尉便抱了那木盒,望門外叫了一聲︰

    “與官人更衣!”

    見牙校霍儀帶了親兵進來,叫了聲“將軍”便張羅了與宋粲穿衣打扮。

    宋粲見他,便道︰

    “喚那陸寅過來。”那霍儀卻是“誒”了一個長音。宋粲望了他的怪異剛要詢問。便見那霍儀趕緊躬身道︰

    “昨夜他城中來了故舊……”見他吞吞吐吐,便是一個眼神過去。那霍儀惶恐道︰

    “想是他家中有事,便準了他的假……”那宋粲听罷,便是嘆了口氣。旁邊的校尉疾言訓斥那牙校︰

    “越發沒得規矩了……”見那宋粲抬手,便將那下面的訓斥的話,給咽了下去,眼楮卻狠狠的盯了那霍儀。倒不是怨了那牙校私準。且是這“告假”之事,從到這汝州伊始,便成了一個禁忌。

    見牙校霍儀被那校尉盯得的一個滿地找縫的樣子,饒是個于心不忍,便道了一聲︰

    “于我攢花來!”那霍儀听罷便是如赦大釋,便是自花盒中挑出個花來,小心的插在宋粲的鬢角。那校尉卻在旁邊道︰

    “完事了,去刑帳自領了五下屁股棍!”

    那牙校領了軍規躬身退出。

    宋粲無言,接了那親兵捧來的制使劍掛在腰帶上,指了那書案上的賬冊道了句︰

    “一並拿了,與郎中看來。”

    且在此時,那道士龜厭有匆匆入帳,見收拾的跟一個新郎官一般宋粲且是心下奇怪。倒也是個無言,又坐在大帳的角落中掏出那龜殼盤玩。

    宋粲也不理他,梳洗完畢,便喚那校尉博元備馬。

    龜厭听得一聲“備馬”便慌忙將那龜殼揣在懷里問道︰

    “你去哪?攜帶我則個?”說罷便看那宋粲眼光甚是一個期盼。

    宋粲見他可憐兮兮,但面目依舊可憎。

    見此道人頭未梳,臉未洗,身上邋遢不堪倒是凝眉瞥眼。

    口中“切”了一聲,便不再理他。

    那龜厭到也識趣,慌忙就著那宋粲的洗漱水將那臉揉了一把,拿了宋粲的篦子粘了米水攏整齊了頭發,又轉身,自行李中取了一領干淨的道袍換上,又抹臉攏發的站在宋粲面前道︰

    “只這般了罷,可帶我去玩麼?”宋粲看罷,見其倒還周正,便點頭道︰

    “把你昨日的夢與我說來我便帶你去。”

    龜厭听罷倒是神情迷茫,撓了頭,咂了嘴懵懂道︰

    “也記不的許多了,且走路吧,路上想起來便說與你听可好?”

    說罷沒等宋粲答應,便抱了承裝爐窯火經、釉方的木匣,匆匆跑出帳去。

    出得帳來便迎頭撞上打算入帳的校尉。校尉驚呼剛想行禮道歉,不成想卻被龜厭搶了先,倒是對校尉躬了身子賠了個不是。

    見那道士如此前撅後躬的,且是唬的那校尉一時反應不過。趕緊叉手低頭。然,再抬頭卻已不見道士的蹤影,回頭看宋粲出帳,便奇怪的問道︰

    “官人得了什麼妙法?竟讓這廝前恭後撅起來,饒是一個乖巧。”

    宋粲看著前去與親兵客客氣氣搶著牽馬的道士,嘆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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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惡廝鬼的很,且與我看仔細了吧,斷不要讓他再玩出什麼花樣才好……人前殷勤,非奸即盜也……”

    宋粲見那道士如此乖巧,心下著實不大放心,一路嘟囔了去。那校尉倒是心大,便哈哈笑了一聲,跟著那宋粲身後道︰

    “官人倒是怎的了?左右便是他一人,有何……”

    倒是話未說完,那笑容便僵在臉上。

    心下想著歷次被那龜厭道士作弄,倒是一大幫子人都不夠他禍害的!那慘狀,饒是一個歷歷在目啊!

    想罷,且是“一個風吹褲襠屁屁涼,比慘誰能比我強!”

    于是乎,心中亦是連連道苦。心下且是想起卻在昨日這龜厭一道符便將自己的刀收了去。心道︰若這廝作出些個勾當來,自己倒是真還看他不住也。想罷且是心下饒是惡寒不止。倒是那宋粲回頭叫了他道︰

    “怎的不走?”且是將他從那噩夢中喚醒,慌忙擦了冷汗,便是狼狽的“誒”了一聲跟上。

    三人上馬,那校尉便是一路小心看著龜厭,戰戰兢兢的望一路向草廬奔去。

    大營轅門離那草廬不過十里,不刻三人便到草堂。

    見成尋已在門前恭候多時,那宋粲也不答話,便扔了韁繩與那校尉,將那小廝夾在腋下,一路听那程訓唧唧歪歪入得草堂。

    見了程之山,分賓主寒暄落座。

    宋粲將內裝窯爐火經並天青釉方的木匣遞與之山郎中。那郎中打開一看便是眼前一亮,口中連聲稱謝。

    隨即便讓成尋喚來重陽和海嵐人等,將“爐窯火經”、“窯主賬冊”分了叫他們各自研讀。

    自己便捧定了那本“天青貢釉方”翻看了起來。

    見那釉方文字,便是這兩家于崇寧二年至大觀元年所用之“天青貢釉方”。幾下比較了,雖有小差,但大致相同。

    程之山又喚成尋將原先收集的配方作為參照又細細看了。

    原先收的天青貢釉方配料均有增加,且料品分類繁多,用量巨大,看來不實者居多。

    便又拿了宋粲送來的釉方對應“窯爐火經”相對比,找出燒造時日,天氣,又對了陰晴。且又看了窯爐時長,氣氛記錄。便喚來重陽及癸部人等,按火經推算比對,爐窯著海嵐管下窯工分檢。

    一時間那原本清幽的草堂亦是逐漸紛亂起來。

    宋粲見眾人忙碌自己卻無事可干。且又被那龜厭擾的一夜未眠,饒是一個經擋不住,精神著實的有些恍惚。便想起身向程之山告辭。

    然,見那程之山忙著新舊釉方對比,身邊諸事纏身,且是個猶豫再三也不敢擅自叨擾。索性定下心性,喚成尋弄了些個茶點來提神,心下盤算上湊乞請資金之事。且正在入定思考昏昏入睡之時,便听見那之山郎中道︰

    “上差?”幾聲喚過,宋粲才如夢初醒。趕緊揉眼搓臉,恍惚道︰

    “哦,世叔請講。”

    見那郎中躬身,手中翻了那些個窯經道︰

    “方才粗看,尚有些釉料出入不得其解,如能尋來這窯主或是當時燒制之人交談,定可獲益匪淺。”

    宋粲听罷,隨即道︰

    “這有何難?”隨即,便往外喊了一聲︰

    “宋博元……”

    那校尉听喝,閃身入門,立于門旁叉手叫了一聲“博元在!”。那宋粲剛要開口,吩咐那校尉行事。且听得那郎中口中叫了一聲︰

    “慢……”聲未落,便見那郎中手指掐算不停,自顧蹙眉沉思。

    見那郎中如此之態,且是讓宋粲無可適從,也不敢貿然出聲擾他,只得在旁垂手侍立。

    然在此時那郎中心內卻在飛快的思忖。

    心道︰若說著釉方火經如本州司衙索交,各窯主斷不敢搪塞之,卻為何與宋粲送來天青貢釉方卻有這如此大的懸殊?原想是這窯主私念,司衙索要之時不願交出實方。如今見這釉方,這原先想法卻也說不大過去。如說是州縣司衙從中有些個勾當,按此釉方斷燒不出天青貢品。誤差事小,也只能算個丟官流放。但耽擱皇貢卻是于官家大不敬,此乃屬不赦之罪。甘冒殺身的風險卻在隱瞞什麼?而此時得來積年天青貢釉方……

    想到此,程之山身上一戰,隨即便是一個眼直,口中喃喃道︰

    “供釉方之人殆矣。”由于程之山喃喃自語,宋粲在旁听不得仔細,問道︰

    “世叔?”那郎中且不等得宋粲再問,便一把抓住宋粲急道︰

    “速去!帶供釉方之人見我!斷不可耽擱!”

    宋粲見之山郎中神態焦急,語出無狀,倒是從未見過這穩如老狗的郎中如此的慌亂,便是料定此間大有不妙。便高聲喚校尉進堂,剛要吩咐校尉尋了張呈、陸寅,速去提帶供天青貢釉方之人。

    卻听的程之山道︰

    “制使且親自去,旁人使不得也。”

    宋粲听罷疑惑,因那程之山很少如此喚自己官稱,且是心下一緊再不敢耽擱,便帶著校尉出門上馬。

    那郎中便是跟了追出,見兩人飛馬而去,便站在門口雙目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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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陽捧著幾分天青貢釉方走至程之山身後,望著宋粲遠去的身影道︰

    “饒是凶險!”听得重陽言語,那郎中卻未回頭,只是嘆了一聲道︰

    “唉,真乃老朽矣……進去吧,且速速查驗,斷不可一事誤兩邊。”

    重陽听罷,稱了聲“諾。”便攙了程之山進去。

    放下程之山與重陽這邊不提,且說那宋粲帶著校尉一路策馬進城。

    便是按照賬本上的簽押地址,一路打听,終于找到一位窯主住處。

    到的那窯主門前,見大門敞開院內家丁灑掃庭院。卻是一片平靜祥和,便是心下松了口氣。

    兩人騎馬停在門口,又是官身服色,院內家丁便跑出門來詢問。

    校尉催馬上前望那家丁喊道︰

    “喚你們家主人出來,上貢督窯制使,柏然將軍到此。速速滾出來接將軍下馬!”

    校尉暴呵,慌的那家丁愣在當場動彈不得。那校尉性急,且是一言不發,揚起馬鞭兜頭便是一下。那家丁吃了一鞭便連滾帶爬的入門稟報。不刻便有管家從內門奔跑而出道︰

    “將軍駕到,不敢不迎,怎奈主人家今早出門,至今未歸……”

    宋粲听罷無奈,便著校尉留話,讓窯主即刻到大營報到。

    令罷,便不等校尉撥轉馬頭,抖了韁繩奔另一家窯主而去。

    校尉趕上宋粲,拿了那窯主簽押的地址,一路詢問,磨街轉巷的尋了去。

    剛入那家窯主街巷口,卻听得一聲“虎撐”響。

    抬眼看,且是一身負診箱的走方郎中一把抓住了馬頭的嚼環。校尉見罷一驚,口中“嘟!”了一聲揚鞭欲打,然,且見那走方郎中抬頭望了他,道︰

    “官長勿驚,小的陸寅。”

    那校尉听聞,馬上探身仔細觀瞧,倒確是那陸寅無疑。只是易了游方郎中的裝色,又刮了海下的罡髯,重又貼了花白胡須在下巴上。

    如不細看斷是認他不出。

    且見那陸寅望那校尉身後的宋粲叉手一禮,叫了一聲“將軍”饒是讓那宋粲心下一驚,道︰

    “爾如何這般打扮?在此做甚?”

    那陸寅听罷,且做了一個息聲手勢,近身小聲道︰

    “將軍小聲些,且到城外,城東十里亭尋那張呈去者。”

    說罷,便不理兩人,看了四周,確定無人注意,便搖著手里的“虎撐”,嘩稜稜響了走路。

    宋粲見的此狀雖是奇怪,然此時也是個不便再問,便打馬由此巷對口穿出。

    到了官道大街,便催了坐騎,與那校尉策馬出城。

    城東十里亭,張呈遙望官道,見宋粲兩人策馬而來,便趕緊出了十里亭,將身站在那官道之上,插手躬身等候。

    那宋粲見了,便勒馬怒道︰

    “做得何事?卻如此鬼鬼祟祟!”

    那張呈趕緊上前,牽了韁繩,跪了單膝服侍那宋粲下馬,口中道︰

    “將軍息怒,容標下回稟……”

    原那張呈、陸寅兩人通過老管家打通關節,讓兩窯主拿出了帳薄、釉方。

    老管家心細,一再提醒,兩人且是分頭,要張呈帶那兩窯主速速出城,隱其行蹤且另做安排。令陸寅連夜將帳薄釉方送到大營。倒是兩人邀功心切,卻要一並出城。待到城門時遇那城中兵馬故舊,言︰今夜大牢走了賊人,城門已落鎖,並貼憲司封條。

    兩人無奈,只得言︰家母有事,急需出城探望。于是乎,且是散了小錢,竟也是耽擱了兩個時辰方讓兩人出城。那陸寅想了那老管家之語頓覺不妙,倒是此事只是個猜度,便也不敢與那將軍明說了去。

    于是乎,兩人且分作兩路,讓張呈去看了那窯主。

    待那張呈再到那窯主家查看,卻遇那窯主管家阻攔不得入門。

    見那窯主管家支吾,言主人出門收賬未歸,且是讓那張呈大驚!便又快馬加鞭再去另一家看來!然卻是撞的那家一個家門緊閉,任由張呈拍門,卻無人應答。

    張呈心下頓感不妙,便也不再多問。托了人速速去制使大營喚了那陸寅回城。自家便躲在那家窯主對側小巷,等陸寅從大營回還再做計較。

    兩更時分,那陸寅回城,那張呈便想尋了軍中故舊,問了捕快熟識連夜查詢。那陸寅卻攔了,斷言︰

    “莫去!那二人已是死了的!便是你我,此刻亦是命在旦夕!”此話卻是讓那張呈瞠目結舌。倒是這陸寅精明些個,便听信了他那危言。

    待到一早,便去大營將此事稟告宋粲再做計較。

    不想,到得大營,得了那牙校言︰將軍已出營到程郎中處。

    兩人無奈便又分作兩路,張呈去草堂尋那宋粲,陸寅去城中打探消息。

    相約完事後,兩人在那城東十里亭見面。

    陸寅心思縝密,又有刑獄經歷,便掩了城門故舊耳目,幻作游方郎中入城暗里探訪。

    說話間,見官道上一游方郎中騎了毛驢匆匆走來,張呈便喚了一聲︰

    “兄弟”那游方郎中應了一聲,便扯了胡子,卸了易裝。跳下那毛驢,望著宋粲插手施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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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下參見將軍。”校尉上前擋在宋粲身前,拎了頭頂發髻仔細看了那陸寅。倒是這廝將那原先的胡須給刮了,饒是不好認。仔細看了,確是陸寅無疑。便扯了水囊遞了過去道︰

    “慢慢講來。”那陸寅灌了口水,且在嘴上抹了一抹道︰

    “一家仍是故人,言主人未歸。另一家卻一個人也認不得了……”那宋粲听罷,且是驚恐,厲聲問道︰

    “此話怎講?”那陸寅插手回稟︰

    “說來話長,將軍且坐……”

    原他去兩家暗查,看有無倪端可循,且理出個頭緒再上請宋粲定奪。

    不成想,那兩家窯主一家還是原先的丫鬟、家丁,管家還是原先的管家。然,另一家卻是連同管家上下一並換過。

    陸寅也曾有熟識在那家,便推說是那熟識的姓名,稱了親戚前來城中投靠于他。那家家丁卻說無有此人。

    听聞如此,那陸寅心下料定這家窯主上下已遭凶險。這滿門的斬殺,且與這汝州城中做得一個無聲無息,此事斷不是一般人等可為之。于是乎,且不敢貿然強入。便謊稱記錯了人務,匆匆離開。

    听那陸寅言道︰

    “想是那窯主已遭滅門!”宋粲亦是驚呼出聲︰

    “滅門?”說罷,且是個不信,一把抓了那陸寅衣領道︰

    “如此藐視皇權,且不怕本座斬了他們麼?”

    陸寅頓了一下,繼續道︰

    “想是那家窯主不肯相從,便有人在早間做了勾當,換做他人掩人耳目。等夜黑風高便是一把大火,一應證據全做灰煙。事後推作走水,著親眷認了骨殖便可結案。將軍威重。然……”

    這話就是說,你再是個制使欽差踫上這“走水”的事也是個枉然。別說是你,就是皇上本人來,也判不得這糊涂官司。

    宋粲听聞,心中震驚,心道︰此乃乾坤朗朗,卻如何忍得下這等平白滅門之事!頓時睚目道︰

    “豈有此事?!本督坐下我看誰敢!”宋粲吼罷,轉身上馬。卻在要催馬之時,那陸寅一把抓住韁繩道︰

    “將軍不可!小的家父曾做過幾任刑獄推事,這其中陰詭……將軍不可不防。”

    那宋粲听罷,且是一鞭打下,狠狠道︰

    “我便去了那家,看誰人敢去放火!”

    那陸寅硬挨了一鞭,且是不退,听得宋粲如此說來,倒是伸手將那張呈腰間的腰刀抽出。後退兩步,著兩手托了跪于馬前道︰

    “將軍若去,先斬了標下……”宋粲听罷怒道︰

    “讓開道路,再若如此定斬!”說罷,便要撥轉馬頭。那陸寅膝行兩步拉定了韁繩不肯撒手,跪地央求道︰

    “將軍斷不可涉險……想那賊人已經做好了計較,設定了圈套。此去恐于事無補,只憑空污了將軍清白……”

    宋粲听罷仰天長嘯,怒道︰

    “本座清白倒比那人命重要!”

    張呈看罷,也和陸寅跪在一處,請宋粲收回成命。

    校尉看宋粲心焦,心道︰如這明火執仗,真刀真槍,自己從未怕過,只是現在確看不透此間陰詭伎倆,斷不可讓主家繞了進去脫不得干淨之身。

    想罷,便與那張呈、陸寅兩人一起連哄帶騙將宋粲拖在馬下攙扶到十里亭中休息。三人好言相勸,終使得宋粲心緒平緩,便商量著去草廬告知程之山,于眾人商議後再行定奪。宋粲只得相從。四人往草廬走去。

    有道是︰

    冰鞍銀馬路幾程,碧落浮雲輕。

    日暮欲盡花含煙,霜月清風冷

    皇差官身卻奈何,溪深無蛙鳴。

    風鶴幾番游在耳,此心斷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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