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負債百萬到最強錦衣衛

第1016章 多解之毒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從小我就狂 本章︰第1016章 多解之毒

    慧空。

    當代奇葩。

    本是懷素真人的徒弟。

    懷素雖然是高僧,但慧空卻完全走歪了路。

    變成了妖僧界的天花板,淫僧中的頂流。

    講法講得極妙,三教九流無不通達,但卻是個出了名的老嫖客。

    有妻有女不說,連妓館都留有常座。

    去年李北玄清理佛門的時候,把半個都城的掛名僧人都給整肅了。

    但卻單獨把慧空給留了下來。

    而慧空倒也識相,當時就主動認了錯,還承諾願為朝廷效力。

    于是李北玄就把他關在了藍田山後的齋院里,讓玄奘秘密培訓了他一年。

    “你……都讓大師培訓他什麼了?”

    贏麗質眯起眼楮,聲音有些微妙。

    贏麗質不咋有信仰。

    但對于真正的出家之人還是很尊重的。

    而玄奘大師就是她非常尊重的人之一,尤其是玄奘的弘法寺就在藍田二環。

    所以贏麗質心情不好或者閑著無聊的時候,偶爾會去找玄奘聊聊天,打打機鋒什麼的。

    眼下一听李北玄說,他去年就把慧空扔給了玄奘,頓時心下一陣不妙之感。

    “你別讓他把大師給帶壞了!”

    贏麗質有些緊張的說道。

    而李北玄連忙擺手︰“不可能不可能,他倆雖然都是和尚,但卻完完全全是兩個極端,慧空帶不壞玄奘,玄奘也教不好慧空。”

    “那……那你還說讓大師培訓慧空?培訓什麼了?”

    “當然是正經東西。”

    李北玄無比認真地道,“我讓玄奘盯著慧空,讓慧空背完了所有正統佛經,熟讀《大乘起信論》《涅盤經》《法華經》……之類的經書。”

    “除此之外,我還找了好幾個國學大師,讓他他通讀儒家典籍,背完《大學》《中庸》《論語》《孟子》,每天再抽兩個時辰研修辯經技巧……”

    “現在這人,講起法來能讓人听得淚流滿面,講完再去嫖還能順便勸人歸佛。完美。”

    李北玄說完,舉起兩根食指,比了個金星的標志性姿勢。

    那姿勢之魔性,一時把贏麗質都看呆了。

    過了半晌,才訥訥的問︰“你到底想干什麼?你把這麼個妖僧送去吐蕃,是想給他們講經,還是讓他直接開青樓?”

    “自然是講經。”李北玄表情認真,“吐蕃的佛教體系極度混亂,既沒有學派分立,也缺少正統思想指導。他們講因果卻不懂中道,講六道卻不明三乘,講禪宗卻連不立文字和明心見性的關系都講不清。”

    “而我送慧空過去,就是讓他以中原高僧的身份,講他們听得懂的佛法。”

    不過佛法這種東西,說到底,是極高深也極危險的。

    它本質是修心修性,是對人之苦、人之惑、人之欲望與解脫路徑的一種探索與建構。

    可也正因為它高深,它便極容易被人濫用、誤解、篡釋。

    越是高端的東西,越容易夾帶私貨。

    佛理本無爭,可落到人手中之後,每一句“無我”,都可以被解釋成逃避責任。

    每一句“眾生皆苦”,都可以成為勸人忍耐現實的工具。

    這就像現代社會里。

    人人都知道水是什麼,可一旦有人把水換個名字,叫它脫碳甲醛二氫氧,馬上就會有人跳出來大喊︰“這是化工毒液,會致癌!不環保!”

    道理再簡單,換個說法,听眾就不一樣了。

    而佛理再純淨,經過一遍人心,再過一遍人口,就會變形。

    今天一個人說色即是空,明天另一個就說,所以我嫖娼合理。

    今天一個人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明天就有人說,所以殺人之後誠信懺悔我就沒錯。

    所以,任何學說、宗教最怕的,從來不是異端邪說,而是似是而非。

    而吐蕃的佛教,便正是這一類。

    它起步太晚,底子太薄。

    強行模仿中原佛教,卻始終沒有梳理出一套成體系的宗派邏輯。

    各種民間巫術、苯教遺存、祖靈信仰混雜其中。

    再加上贊普本人時而尊佛、時而敬巫,搞得整個吐蕃上層信仰體系極不穩定。

    更關鍵的是,他們對中原來的東西,抱有一種天然的崇拜心理。

    越听不懂的,越當真理。

    越裝高深的,越信其權威。

    而慧空不僅是中原高僧,而且名聲在外。

    這種人一旦出現在吐蕃,只要頭頂中原高僧的名頭,吐蕃上下必然趨之若鶩。

    而李北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不求慧空教導多少吐蕃人真佛法。

    他也不指望慧空讓吐蕃國風化日。

    他唯一的目的,是制造多解。

    佛法一旦被多解,就意味著分歧,意味著分裂。

    今天贊普听慧空說無為,他理解成不干政。

    明天大相听他說無為,他理解成放權自治。

    貴族听眾生平等,理解是要救百姓。

    但平民听眾生平等,卻又覺得是要滅貴族……

    一旦解讀不同,那就不是信仰一致,而是信仰紛爭。

    一旦爭起來,那就得立新寺、傳新法、講新義、分新派系。

    而一個宗教體系的動蕩,往往不只是寺院的動蕩,更是政權的震顫。

    特別是像吐蕃這種,將政教合一當作根本國策的政權。

    一旦佛教開始內斗,贊普要騙誰?

    貴族要投誰?

    僧兵要信誰?

    每一個講不清的法義,背後都是一場紛爭。

    而慧空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把本來就講不清的東西,講得更不清。

    他能在一篇開示中,先講“色即是空”,再講“空亦為色”,接著引用《莊子》說“天地與我並生”,再套一段“仁者愛人”,然後再來一句“凡事不執著”,最後收束一句“諸法無我,自在隨緣”。

    講得像天籟,听得像神諭,實則每一句都能挑出三種以上的理解方向。

    就算當場沒人反駁,听眾回去再復述,每個人說的版本都不一樣,下一次聚會時就能演變成公開爭論,再下一次,就是兩個流派各立山頭。

    再往後,就是新舊教爭,寺院派斗,護法貴族彼此翻臉,僧兵對峙、法會流血。

    到時候,吐蕃的佛教,就不再是國本支柱,而會變成一個火藥桶。

    “我c……”

    贏麗質听完李北玄的講述,整個人都懵了。

    強忍住淑女姿態,擠出幾個字︰“小爺們兒,你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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