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的護罩正以肉眼可見的頻率震顫。淡藍色的能量漣漪上，無數細密的裂紋如蛛網般蔓延，每一次震顫都伴隨著艦身金屬骨架不堪重負的嗡鳴——那是來自外部的狂暴力量，正以焚山煮海之勢，一寸寸啃噬著這艘承載著青冥劍仙府百年榮耀的星艦。
護罩核心陣眼處，三名身著星紋道袍的長老正雙手結印，額間滲出的汗珠剛要滑落，就被周身激蕩的靈力蒸成白霧。為首的白須長老喉間泛起腥甜，他望著護罩外那片翻滾如怒濤的黃沙，聲音因脫力而發顫︰“是戰狂沙……他竟能以一己之力，撬動隕星帶的沙礫形成沙暴，這等控沙術，已臻化境！”
話音未落，護罩外層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那片由億萬沙礫凝聚成的黃色巨拳，竟帶著撕裂真空的銳嘯，狠狠砸在護罩最薄弱的節點上。白須長老眼前一黑，眼睜睜看著護罩上的裂紋瞬間擴大，最後如破碎的琉璃般轟然炸裂。
“破陣了！”
護罩碎裂的剎那，黃沙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入星艦外層通道。當先一人，身著玄鐵嵌沙甲，身形如鐵塔般矗立在沙流之中。他手中那柄劍刃帶鋸齒的長劍微微震顫，每一次顫動都引得周圍沙礫共鳴——正是戰狂沙與他的裂沙劍。
戰狂沙抬起頭，目光如鷹隼般掃過通道盡頭那些驚慌失措的青冥弟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身後，十余名氣息沉凝的長老踏著沙礫穩步跟上，玄色長袍上繡著的沙紋在星艦應急燈的映照下泛著幽光。
“眾長老，”戰狂沙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金屬壁壘的力量，“殺！”
一個“殺”字，如驚雷落地。
通道另一端，十七號靜靜站在那里。他身著銀灰色星紋作戰服，手中抱著一具形似古琴的武器，十七根琴弦在幽暗的光線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听到戰狂沙的號令，他那雙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驟然泛起寒芒，聲音清冽如冰︰“所有人，殺。”
“殺！殺！殺！”
喊殺聲瞬間填滿了整個通道。戰狂沙身後的長老們率先發難，他們足尖一點，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撲向青冥弟子，手中兵器帶起呼嘯的風聲；青冥弟子們雖驚不亂，迅速結成劍陣，劍光如林，迎向沖來的敵人。
十七號指尖在十七弦上輕輕一拂。
嗡——
琴音並非悅耳，而是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音波利刃，帶著尖銳的嗡鳴橫掃而出。音波所過之處，金屬地面被割出細密的紋路，那些率先沖來的長老身形一滯，護體靈力竟被音波震得泛起漣漪。
“音波攻擊。”戰狂沙眉頭微挑，裂沙劍驟然揮出。
“沙語問心！”
劍刃帶起的不是凌厲的劍氣，而是一片柔和卻堅韌的沙幕。沙幕如活物般翻滾，將音波利刃層層包裹，那些足以撕裂鋼鐵的音波撞在沙幕上，竟如泥牛入海般消弭無蹤。這一劍，正是戰狂沙在荒漠中悟得的劍理——以柔克剛，以沙載音。
十七號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指尖再動︰“弦起驚塵！”
這一次，琴音變得急促而狂暴。十七根琴弦同時震顫，音波不再是利刃，而是化作漫天飛舞的能量塵埃，每一粒塵埃都帶著刺耳的尖嘯，朝著戰狂沙與長老們席卷而去。能量塵埃撞在沙幕上，發出 啪的爆響，原本凝實的沙幕竟被震得簌簌作響，隱約有潰散之兆。
“好強的音波操控。”戰狂沙握緊裂沙劍，鋸齒狀的劍刃上沙礫流轉，“這十七弦，果然名不虛傳。”
就在兩人隔空對峙的瞬間，兩側的戰場已然殺成一片。青冥劍仙府的長老們各施神通，劍光縱橫交錯，時而如流星追月，時而如靜水深流；而戰狂沙帶來的長老們也非易與之輩，他們或控沙為盾，或化沙為矛，沙與劍的踫撞在通道中炸開一團團能量光浪。
一名青冥長老劍勢如龍，劍光繞體三匝，逼得對面的沙系長老連連後退。他看準破綻，長劍陡然刺出，卻見那沙系長老冷笑一聲，身形化作沙霧消散，下一瞬出現在青冥長老身後，沙掌拍在其背心。青冥長老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卻借著這股沖擊力轉身，劍脊狠狠砸在沙系長老的胸口，兩人各退三步，眼中都燃起更盛的戰意。
而在戰場中心，戰狂沙與十七號的僵持仍在繼續。
戰狂沙嘗試過數次突進，卻都被十七弦的音波逼退。十七號的音波攻擊覆蓋範圍極廣，且能隨琴弦顫動任意改變方向，時而集中如鑽，時而擴散如網，讓習慣近身搏殺的戰狂沙根本無法靠近。他能感覺到，那些看似無形的音波正不斷侵蝕著自己的護體沙甲，每一次踫撞都讓他氣血翻涌。
“遠程攻擊……麻煩。”戰狂沙低聲咒罵一句，裂沙劍再次揮出，“沙語問心！”
沙幕再次升起，這一次他注入了更多靈力，沙幕中隱約浮現出一張張模糊的面孔——那是他在荒漠中遇到的每一個生靈，是他悟劍時听到的風沙私語。這些沙之靈影帶著悲憫與決絕，將音波層層過濾，竟讓“弦起驚塵”的狂暴能量減弱了三成。
十七號指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能感覺到戰狂沙的難纏，對方的沙系神通仿佛天生克制音波，每一次音波沖擊都會被沙幕吸收、轉化，甚至反過來干擾自己的琴弦共鳴。他的靈力消耗極快，十七弦的嗡鳴已經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滯澀。
“暫時……無法傷到他。”十七號心中暗道，目光卻依舊銳利，“但他也無法靠近。這樣正好。”
他瞥了一眼兩側激戰的長老們，青冥劍仙府的長老雖勇，但對方的沙系神通詭異難測，已經有三名長老負傷。他必須拖住戰狂沙，給其他人爭取時間。
“一號他們應該快結束了。”十七號的指尖在第七根琴弦上重重一按，“只要拖住這些長老……”
戰狂沙也在分心。他望著通道深處那些閃爍的警報燈，心中掠過一絲擔憂︰“不知道其他師兄師姐怎麼樣了……他們去攻左翼引擎艙，那里的陣法更復雜，但願別出意外。”他又看了一眼十七號，“這小子的音波太煩人，一時半會拿不下他……再拖下去，恐怕會生變數。”
兩人各懷心思，卻都默契地維持著對峙。音波與沙幕的踫撞持續不斷，能量沖擊波讓通道頂部的碎石簌簌落下，整個星艦仿佛都在為這場頂尖強者的角力而顫抖。
第二章 天璣碎，青冥焚
激戰在星艦的每一個角落蔓延。
在中層武器艙，一名青冥劍仙府的灰袍長老正與三名死士纏斗。他手中長劍通體泛著青光，劍招沉穩厚重，正是青冥劍仙府的鎮派劍法“青冥十三式”。劍光如垂天之雲，將三名死士的攻勢牢牢鎖在三尺之外。
“就這點能耐？”灰袍長老冷哼一聲，長劍陡然加速，青光暴漲間，三名死士的肩甲同時被劈開，火星四濺。
死士們面無表情，傷口處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泛著金屬光澤的粘稠液體。他們不退反進，手中短刃劃出刁鑽的角度，竟不顧自身傷勢，也要撕開灰袍長老的防御圈。
灰袍長老眼神一凜，他能感覺到這些死士的詭異——他們沒有痛覺，沒有恐懼，仿佛只是執行命令的機器。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瘋狂運轉，劍招陡然變得凌厲起來︰“青冥式•破妄！”
青光如電，瞬間洞穿了左側死士的咽喉。那死士動作一僵，身體竟開始寸寸瓦解，化作一堆黑色粉末。但就在此時，右側的死士突然詭異地扭曲身體，避開了要害，同時右臂猛地抬起。
灰袍長老瞳孔驟縮。
那死士的肘部，原本是普通的合金護肘，此刻卻突然亮起幽藍色的光芒。護肘表面浮現出北斗七星的紋路，天璣星的位置尤為明亮，一股浩瀚、沉穩的氣息從中散發出來，仿佛有一片星空在護肘上緩緩展開。
“天璣固魂護肘陣鎧……”灰袍長老失聲驚呼，“天機谷的秘寶！你們怎麼會有這個？”
天機谷以陣法與機關術聞名于世，其煉制的“天璣固魂護肘”更是至寶。傳說這護肘融入了天璣星的陣紋，不僅能借北斗之力形成靈盾，更能穩固佩戴者的魂魄，抵御神魂攻擊。尋常修士別說破開防御，就連神魂都會被護肘上的星力震傷。
死士沒有回答，只是將護肘對準了灰袍長老。
嗡——
幽藍色的靈盾瞬間展開，形如半個蛋殼，將死士完全籠罩其中。灰袍長老下意識揮劍斬去，青光撞在靈盾上，竟如石沉大海，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激起。
“怎麼可能！”灰袍長老心頭劇震，他這一劍凝聚了七成功力，就算是上品靈器也該出現裂痕，可這靈盾竟紋絲不動！
“反擊。”死士的聲音毫無起伏，左臂短刃突然射出，帶著破空之聲直取灰袍長老心口。
灰袍長老倉促間橫劍格擋，短刃與長劍踫撞的剎那，一股沛然巨力傳來，他只覺手臂發麻，長劍險些脫手。更可怕的是，護肘上的天璣陣紋突然閃爍，一道幽藍色的星力順著劍刃蔓延而上，直沖他的識海。
“固魂之力！”灰袍長老腦中轟鳴，仿佛有無數星辰在旋轉，神魂劇震之下，動作頓時慢了半拍。
死士抓住這個破綻，欺身而上，短刃如毒蛇出洞，精準地刺入灰袍長老的小腹。
“噗——”
鮮血噴涌而出。灰袍長老踉蹌後退，臉色慘白如紙。他低頭看著小腹上的傷口，短刃上的寒芒映在他眼中，帶著死亡的陰影。
“長老！”遠處傳來其他青冥弟子的驚呼，卻被另一群死士死死纏住，根本無法支援。
灰袍長老咳出一口血，視線開始模糊。但他看著那面幽藍色的靈盾，看著死士那毫無感情的臉，眼中突然燃起決絕的光芒。
“我青冥劍仙府弟子，豈容爾等放肆！”
他猛地抬起頭，周身青光暴漲，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花白，皮膚也迅速干癟下去——他在燃燒自己的生命！
“以我殘軀，化青冥劍！”
灰袍長老的身體化作一道璀璨的青光，與手中的長劍融為一體。那青光越來越亮，最後竟形成一柄長達十丈的巨劍虛影，劍身銘刻著青冥劍仙府的歷代祖師之名，帶著焚盡萬物的氣勢，朝著死士狠狠斬落！
“青冥劍……燃燒生命的禁術！”死士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波動，他將天璣固魂護肘擋在身前，靈盾瞬間擴到最大，北斗星紋全部亮起，仿佛要將整個星空的力量都借來。
轟——
青冥巨劍與天璣靈盾轟然相撞。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響，只有一片極致的死寂。在那片死寂中，青光與幽藍光瘋狂交織、湮滅，靈盾上的北斗星紋開始寸寸斷裂，天璣星的位置率先出現裂痕；而青冥巨劍的光芒也在迅速黯淡，劍身上的祖師之名一個個消失。
死士悶哼一聲，護肘上的裂痕蔓延到了他的手臂，幽藍色的血液順著傷口流淌。他能感覺到，固魂之力正在潰散，那柄燃燒生命的巨劍，竟連天璣陣的星力都能灼燒！
“可惡！”死士嘶吼一聲，將所有靈力注入護肘，“給我擋住！”
灰袍長老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時空傳來，帶著無盡的滄桑與堅定︰“青冥……不朽……”
最後一絲青光與最後一道幽藍光踫撞在一起。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響終于炸開。
青光與幽藍光同時湮滅，十丈巨劍與幽藍靈盾一同碎裂，化作漫天光屑。灰袍長老與死士的身影在光屑中消失，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仿佛從未存在過。
爆炸的沖擊波向四周擴散，武器艙的合金牆壁被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暴露在冰冷的真空之中。星艦的警報聲變得更加尖銳，紅色的警示燈在斷壁殘垣上閃爍，映照著周圍呆立的修士們。
一名幸存的青冥長老望著那片光屑消散的地方，聲音哽咽︰“李長老……”
另一名負責墊後的長老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悲慟，厲聲喝道︰“大家都小心！這些死士有天機谷的秘寶，不可大意！”
“是……是……是！”周圍的青冥弟子們齊聲應道，聲音中帶著後怕，卻更多的是被激起的血性。他們握緊手中的劍，目光重新變得堅定——李長老的犧牲，不能白費。
星艦的自動修復系統開始運轉。破損的牆壁處升起淡金色的能量薄膜，暫時隔絕了真空；通道頂部的管道噴出修復液，試圖填補那些猙獰的裂痕。但所有人都知道，這艘星艦正在走向衰敗，就像這場激戰中不斷逝去的生命。
第三章 沙與音的狂舞
戰狂沙與十七號的對峙，因為武器艙的爆炸而出現了一絲波動。
爆炸產生的沖擊波順著通道蔓延而來，音波與沙幕的平衡瞬間被打破。戰狂沙抓住這個機會，裂沙劍上鋸齒暴漲，沙幕陡然化作一道沙龍，咆哮著沖破音波的封鎖，朝著十七號噬咬而去。
“機會！”戰狂沙足尖一點，身形如箭般緊隨沙龍之後，玄鐵嵌沙甲上沙礫紛飛，氣勢攀升到了頂點。
十七號眼神一凝，左手猛地按在琴身底部的凹槽上，十七弦瞬間繃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鳴︰“弦鎖乾坤！”
音波不再是散亂的攻擊，而是化作無數根銀色的弦絲，縱橫交錯，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沙龍撞在網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沙礫四濺，卻被弦絲牢牢纏住，寸步難行。
但戰狂沙已經近身。
裂沙劍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直取十七號心口。鋸齒狀的劍刃上，沙礫與靈力交織，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黃芒，所過之處，音波弦絲竟被硬生生斬斷。
十七號不退反進，右手在琴弦上極速拂過，琴身突然旋轉起來，十七弦如孔雀開屏般展開，每一根弦都對準了戰狂沙的要害︰“繁音亂點！”
叮叮叮叮——
密集的音波如暴雨般射出，角度刁鑽至極。戰狂沙瞳孔驟縮，裂沙劍在身前劃出一道圓形的沙盾，沙礫與音波踫撞，發出炒豆子般的脆響。他能感覺到音波中蘊含的穿透力，即便有沙盾格擋，手臂依舊傳來陣陣酸麻。
“好快的手速！”戰狂沙心中暗驚，這十七號不僅音波操控精妙，對時機的把握更是到了極致，剛才那一擊若是慢上半分，此刻自己已被音波洞穿。
兩人瞬間交手數十招。
戰狂沙的劍招大開大合，帶著荒漠的蒼茫與霸道，每一劍都仿佛能掀起一場沙塵暴，逼得十七號不斷後退；而十七號的琴音卻變幻莫測，時而如狂風驟雨，時而如小橋流水，音波或攻或守，總能在毫厘之間擋住裂沙劍的鋒芒。
沙與音的踫撞，在通道中掀起一場能量風暴。金屬地面被劍痕與音波割得支離破碎，兩側的艙門在沖擊波中扭曲變形，應急燈的光芒忽明忽暗，將兩人的身影映照得如同鬼魅。
“沙語問心！”戰狂沙再次使出這招，沙幕中浮現的靈影帶著悲憫的目光看向十七號，仿佛要喚醒他心中的某種情感。這是他悟劍的核心——以沙為鏡，映照人心，從而找到破綻。
十七號的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停頓。
他看到了沙幕中那些模糊的面孔——有在荒漠中掙扎的旅人，有守護綠洲的老者，有與風沙搏斗的戰士。這些畫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讓他想起了自己被制造出來的目的，想起了那些冰冷的指令，想起了“一號”對他說過的話︰“你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完成任務。”
“分心了！”戰狂沙抓住這剎那的破綻，裂沙劍鋸齒暴漲，一劍斬在十七弦的琴身上。
嗡——
十七弦發出一聲悲鳴，一根琴弦應聲而斷。音波瞬間紊亂，十七號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身形踉蹌後退。
“結束了！”戰狂沙眼中閃過一絲厲芒，裂沙劍如影隨形，直刺十七號咽喉。
就在此時，十七號斷弦的琴身上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白光。那根斷裂的琴弦並未消散，反而。
斷裂的琴弦在白光中化作一道銀芒，竟以更快的速度纏上裂沙劍的鋸齒。戰狂沙只覺劍招一滯，那銀芒帶著股詭異的韌性，非但沒被鋸齒絞碎，反而順著劍刃向上蔓延，所過之處，沙礫凝結的鋒芒竟被磨去三分。
“嗯？”戰狂沙猛一撤劍，卻見十七號已退至五丈之外，斷弦的十七弦在他懷中劇烈震顫，琴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那是透支靈力強行催動的征兆。
“斷弦……亦能鳴。”十七號抹去嘴角的血跡，聲音里多了絲金屬摩擦般的沙啞。他剩下的十六根琴弦突然繃直，如十六道蓄勢待發的銀蛇，琴音不再是之前的清冽或狂暴，而是低沉如地底岩漿翻滾，“弦殺•焚天。”
轟！
音波不再是無形利刃，而是化作一團暗紅色的能量風暴。風暴中心，十六道弦影交織成焚天之火的圖騰，所過之處，金屬地面被熔成鐵水，戰狂沙凝聚的沙幕剛一接觸，竟發出“滋滋”的灼燒聲，沙礫瞬間化作滾燙的玻璃珠。
“這音波……帶了灼燒屬性？”戰狂沙心頭一沉，裂沙劍橫掃，將身前的沙礫全部卷起，凝聚成一面厚實的沙牆。沙牆中，無數沙礫飛速旋轉，形成天然的隔熱層，硬生生將焚天風暴擋在牆外。
但他能感覺到，沙牆的溫度在急劇升高，掌心的裂沙劍都燙得灼人。這十七號分明已受創，竟還能爆發出如此威力，難道他也在燃燒什麼？
十七號確實在燃燒——不是生命，而是藏在琴身夾層里的“星髓晶”。那是驅動十七弦的核心能源，本是留著應對終極目標的底牌，此刻為了拖住建功，只能提前動用。他看著沙牆後戰狂沙凝重的身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再撐片刻，只要再撐片刻……
就在這時，星艦突然劇烈震顫，比之前任何一次踫撞都要猛烈。通道頂部的合金板大片墜落，應急燈徹底熄滅，只有遠處傳來的爆炸聲隱約傳來紅光。
“是左翼引擎艙！”戰狂沙心中咯 一下，沙牆瞬間潰散，“師兄他們得手了？不對……這震動太劇烈，像是引擎自爆！”
十七號也听到了那聲爆炸，瞳孔驟然收縮。左翼引擎艙是一號負責的區域，按計劃應該是奪取控制權，而非自爆。難道……
“分心是會死人的！”戰狂沙抓住這瞬間的破綻，裂沙劍如離弦之箭射出，劍身上的鋸齒全部豎起，帶著撕裂一切的氣勢直撲十七號面門。這一劍，他用上了壓箱底的靈力，沙礫在劍刃周圍形成螺旋狀的氣旋，連真空都被攪出漣漪。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