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錄制工作已經完成,binding girs的成員們正在收拾設備,準備啟程回韓國。
\"隊長,你怎麼了?\"金娜英注意到王怡人從剛才開始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累了?\"
王怡人搖搖頭,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沒事,就是...想到點事情。\"
安佑哼正在和騰訊的工作人員做最後的交接︰\"明天上午10點的航班,大家早點休息,別誤了時間。\"
听到這話,王怡人咬了咬下唇,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她走到李允真身邊,小聲說道︰\"歐尼,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李允真看出她神色有異,點點頭︰\"走,去天台吧。\"
兩人來到天琴實驗室的頂層天台,夕陽西下,深圳的高樓大廈在夕陽中顯得格外壯觀。
王怡人靠在欄桿上,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歐尼,我想回一趟杭州。\"
\"杭州?\"李允真有些意外,\"突然想回家了?\"
\"嗯...\"王怡人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算突然吧,就是...已經兩年沒回去了。\"
李允真知道王怡人的情況,當初因為要做練習生的事情和家里鬧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和解。
\"想回去看看?\"
\"想是想,但是...\"王怡人的聲音有些猶豫,\"我不敢一個人回去。\"
她轉過身看向李允真,眼中帶著一絲懇求︰\"歐尼,你能陪我回去嗎?\"
李允真看著她,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忐忑和不安。
兩年的分離,說不想家是假的,但回去面對家人的質疑和指責,確實需要勇氣。
\"怕被罵?\"李允真直接問道。
王怡人苦笑了一下︰\"肯定會被罵的,我爸當初說我是瘋了,要去做什麼練習生,現在雖然有點成績,但以他的性格...\"
\"那你為什麼還要回去?\"
\"因為...\"王怡人停頓了一下,\"因為我想讓他們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不是為了證明什麼,就是...就是想回家看看。\"
李允真能理解這種復雜的心情,離家越久,對家的眷戀和恐懼往往並存。
\"你確定要我去?\"李允真問道,\"家庭矛盾這種事,外人在場可能更尷尬。\"
\"歐尼不是外人!\"王怡人急忙說道,\"你是...你是對我最重要的人。\"
她的臉有些紅︰\"我是說,在事業上。\"
\"行,我陪你回去。\"李允真很干脆地答應了。
王怡人眼楮一亮︰\"真的?\"
\"當然,不過我得先安排一下,\"李允真拿出手機,\"讓他們先回韓國,我們改簽直飛杭州的航班。\"
......
當晚,李允真找到安佑哼說明了情況。
\"你們要去杭州?\"安佑哼皺眉,\"現在這個節骨眼上,binding girs後面到處都是工作安排...\"
\"哎呀就兩天,最多三天,\"李允真承諾道,\"實在不行就推了。\"
安佑哼看了看李允真,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能老這樣,其它成員會有意見的,誒算了,早去早回。\"
......
第二天上午,李允真和王怡人坐上了前往杭州的航班。
飛機起飛後,王怡人一直在看窗外,心情顯然很復雜。
\"緊張?\"李允真問道。
\"有點,\"王怡人老實承認,\"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也不知道見面了該說什麼。\"
\"說想他們了不就行了?\"李允真覺得很簡單。
\"哪有那麼簡單,\"王怡人搖頭,\"我爸那個脾氣,估計見面第一句話就是還知道回來?\"
\"然後呢?\"
\"然後就是一通教訓,說我這兩年在外面瞎胡鬧,該收心了。\"
李允真笑了︰\"那你就告訴他,你現在掙錢了,還掙不少。\"
\"歐尼你不懂,\"王怡人苦笑,\"在他眼里,我做什麼都是不務正業。\"
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杭州蕭山國際機場。
走出機場,王怡人明顯變得更加緊張了。
\"要不...要不我們先找個酒店住下,明天再回去?\"她開始有退縮的傾向。
\"現在幾點了?\"
\"下午兩點。\"
\"正好,還能去你家蹭個晚飯,\"李允真拉住她,\"別磨蹭了,既然來了就別後悔。\"
\"好吧...\"
她拿出手機叫了輛出租車,報了地址︰\"師傅,去九溪玫瑰園。\"
出租車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听到地址後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那邊啊,不便宜的地方。\"
一路上,李允真透過車窗欣賞著杭州的風景。
道路兩旁的建築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蔥蔥的山林。
\"怡人,你小時候就在這里長大的?\"
\"嗯,\"王怡人點頭,\"從小在之江那邊,離西湖很近,小時候經常去西湖邊玩。\"
又開了二十多分鐘,車子駛入了一片明顯不同的區域。
這里山清水秀,建築密度很低,到處都是綠化,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妹妹,我只能送到這里了,\"出租車司機停在一個崗亭前,\"里面的小區我們進不去。\"
李允真透過車窗看了看四周環境,意識到王怡人家住的地方檔次好像不一般。
\"喲,王小姐?\"開車的保安顯然認識王怡人,\"放暑假回來了?\"
王怡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工作比較忙。\"
保安派了一輛電瓶車送她們進去。
電瓶車在綠樹成蔭的道路上緩緩行駛,李允真越看越驚訝。
這哪里是小區,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私家園林。
這里每棟別墅都相距很遠,掩映在綠樹之中,私密性極好,佔地面積也大得驚人,而且建築風格各異,有中式園林,有歐式城堡,還有現代簡約風。
\"沒看出來...\"李允真斜眼看她調侃道,\"富二代啊?你家干啥的?\"
王怡人有些不好意思︰\"我爸是做房地產的。\"
李允真在心里感嘆,難怪當初王怡人說要做練習生時家里反應那麼大,這樣的家庭條件,跑去當練習生,確實是瘋了.......
車子在一棟法式別墅前停下,門牌上寫著雲棲閣18號。
王怡人突然抓住李允真的手︰\"歐尼,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都到門口了你跟我說回去?\"李允真哭笑不得。
\"我突然覺得,還是不見面比較好,\"王怡人的聲音有些顫抖,\"萬一又吵起來怎麼辦?\"
\"哎呀,怎麼會吵架呢!\"李允真安慰道,\"你爸媽肯定想死你了。\"
王怡人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熟悉的家,心情五味雜陳。
\"按啊!\"李允真催促道。
王怡人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按下了門鈴。
很快,門被打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出現在門口。
\"小姐!\"阿姨驚喜地叫道,\"你回來了!\"
\"林阿姨,\"王怡人勉強笑了笑,\"我爸媽在家嗎?\"
\"在在在!\"林阿姨激動地說道,\"先生太太都在家呢!快進來快進來!\"
她們剛走進玄關,就听到樓上傳來腳步聲。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下樓來,肚子大大的,標準的土豪......
他看到王怡人,眉頭一皺,第一句話就是︰\"你看看你那頭發,流里流氣的像什麼樣子。\"
李允真本來準備上前打個招呼,听到這句話,整個人都被雷到了。
這開場白也太勁爆了吧?上來就點火?
她感覺氣氛非常不妙,大腦迅速轉動,決定暫時隱身。
\"阿尼哈賽喲!\"李允真突然冒出一句韓語,然後微微鞠躬。
王怡人一臉懵逼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突然說韓語干嘛。
這時,一個優雅的中年女人從客廳走出來,趕緊打圓場︰\"孩子剛回來,你就別嘮叨了。\"
她走向王怡人,眼中帶著明顯的思念︰\"怡人,讓媽媽看看,都瘦了。\"
\"媽...\"王怡人的聲音有些哽咽。
甦曼這才注意到李允真,溫和地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王怡人剛要介紹,李允真搶先開口。
\"阿尼哈賽喲,我是李允真,思密達。\"她繼續裝外國人。
王怡人哭笑不得,但還是配合道︰\"媽,這是我的同事,韓國人,她叫李允真。\"
\"哦,韓國朋友啊,\"甦曼很客氣地點頭,然後對李允真說了句蹩腳的韓語,\"阿尼哈賽喲\"
王建國皺著眉頭打量著李允真,顯然對她的印象一般,蠻夷之地的出身,看著也傻不拉幾的。
\"行了,都別站著了,進來坐吧,\"甦曼招呼道,\"林阿姨,準備茶。\"
客廳很大,裝修奢華但不失品味,牆上掛著幾幅字畫,看起來都是真跡。
李允真暗暗咋舌,看著有點有錢人那味兒。
\"怡人,這次回來待幾天?\"甦曼關心地問道。
\"就...就兩天吧,\"王怡人有些局促,\"還有工作安排。\"
王建國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地盯著女兒的粉色頭發。
\"這個發色...是工作需要?\"甦曼試圖緩和氣氛。
\"嗯,是造型師設計的。\"王怡人小聲回答。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王建國冷哼一聲,\"好好的黑頭發不要,非要染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李允真默默地坐在一旁,努力保持著茫然的表情,心里卻在瘋狂吐槽\"就是我給她搞成這樣子的!你咬我~\"
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
李允真繼續裝听不懂,在一旁默默觀察。
\"建國,\"甦曼用眼神示意丈夫別說話,\"怡人,餓了吧?我讓阿姨準備點你愛吃的菜。\"
\"謝謝媽。\"王怡人勉強笑了笑。
很快,林阿姨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一家人坐到餐桌前。
王建國顯然憋了一肚子話,剛坐下就開口了︰\"王怡人,你打算鬼混到什麼時候?\"
王怡人放下筷子︰“爸,我不是在鬼混,我是在工作。“
\"工作?\"王建國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管那叫工作?一個女孩子家,整天在台上扭來扭去的,像什麼樣子?\"
\"那是舞蹈,不叫扭來扭去。\"王怡人試圖解釋。
\"舞蹈?\"王建國嗤笑道,\"我看就是嘩眾取寵!放著好好的大學不念,去做那種下九流的事情,你對得起我這麼多年的栽培嗎?\"
王怡人咬了咬牙︰\"爸,這是我喜歡的事業,而且我做得不錯,我們組合很成功,收入也...\"
\"收入?\"王建國打斷她,\"你能掙幾個錢?我一個項目的利潤夠你掙多少年?\"
\"爸,錢不是衡量一切的標準,\"王怡人的聲音開始有些激動,\"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權利決定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不是當個提線木偶被你操控。\"
\"操控?\"王建國氣笑了,\"我這是為你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天天跟這些...\"
他的目光掃向李允真︰\"跟這些下九流混在一起,在台上搔首弄姿,取悅別人,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李允真終于明白王怡人為什麼兩年不敢回家了,面對這樣固執己見的父親,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王怡人的臉色徹底變了︰\"爸,你不要這樣說我的朋友。\"
王建國撇了撇嘴︰\"反正她又听不懂。\"
\"而且,\"王建國繼續說道,\"你一個杭城置業的千金,跟這些下九流混在一起,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丟人,你知道我哪些合作伙伴,私下怎麼調侃我嗎?\"
王怡人猛地站起來︰\"王建國!你不要太過分!允真歐尼不是什麼下九流!\"
\"你叫我什麼?\"王建國大怒,\"你們這些所謂的藝人,跟高級妓女有什麼區別?不都是靠賣弄姿色賺錢嗎?大老板一砸錢,不還是得乖乖往人床上爬!\"
\"啪!\"
王怡人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眼中燃燒著怒火︰\"你給我收回這句話!\"
所有人都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包括李允真,她從來沒見過王怡人這麼凶的樣子。
\"怡人,你怎麼能這樣跟爸爸說話?\"甦曼試圖調解,\"你爸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王怡人苦笑道,\"什麼是為了我好?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問過我想要什麼,只是一味地按照他的想法安排我的人生。\"
\"我培養你是為了什麼?\"王建國也被激怒了,\"是為了讓你有出息,不是為了讓你去拋頭露面!\"
\"什麼叫有出息?是不是只有按照你的想法生活才叫有出息?\"王怡人的聲音越來越高,\"我現在就很有出息,我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收入,有自己的朋友,我不用花你們一分錢我就能好好活著,為什麼在你眼里就是一無是處?\"
\"從小到大,你只會告訴我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學琴是你的決定,學畫畫是你的決定,讀什麼學校是你的決定,選什麼專業也是你決定,甚至我該交什麼朋友都是你的決定!\"
\"那是因為我比你有經驗!“王建國拍桌子,“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所以呢?所以我就該一輩子活在你的影子里?按照你規劃的路線生活?\"
\"你根本不是愛我,你只是愛你想象中的那個完美女兒!你不是在培養我,你只是在培養一個繼承人!你只是舍不得把你打下的江山拱手送人! \"
甦曼震驚地看著女兒,她從沒見過王怡人露出這樣凶狠的眼神。
\"你...\"王建國氣得手都在抖,\"你翅膀硬了是吧?\"
她指向李允真︰\"你看不起她,當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是她教我怎麼反擊,我不自信的時候,是她鼓勵我我可以,工作上的事情,姐姐永遠都是偏向我,我可以犯錯,可以失敗,可以不完美,但是她會支持我,會幫助我,我能從姐姐那里感受到一種在父親身上從來都感覺不到的偏愛!\"
\"是,我翅膀硬了,\"王怡人抹掉眼淚,\"我現在能養活自己,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有真心對我好的人。\"
她看了看李允真,語氣也溫柔下來︰\"我不是在埋怨你,我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
\"我沒有你也能活得很好。\"
說完,她拉起李允真就往外走。
李允真雖然有些懵,但還是對著王建國和甦曼鞠了個躬。
然後跟著王怡人沖出了門。
甦曼看著女兒的背影,眼中滿是震驚。
她從來沒有見過王怡人這樣據理力爭的一面,更沒有見過她眼中那種堅定和倔強。
......
兩人一路跑了好久,跑到小區門口才停下來。
王怡人靠在門柱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怡人啊...\"李允真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對不起歐尼,\"王怡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讓你看笑話了。\"
\"什麼笑話,\"李允真輕拍她的背,\"你剛才很棒。\"
\"真的嗎?\"王怡人有些不確定,\"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過分,\"李允真搖頭,\"你只是在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王怡人情緒慢慢平復下來︰\"這兩年我一直不敢回來,不是怕被罵,是怕自己沒有勇氣反抗。\"
\"那現在呢?\"
\"現在不怕了,\"王怡人笑了笑,\"因為我知道,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我,至少還有姐姐支持我。\"
李允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傻瓜。\"
\"歐尼,\"王怡人突然想起什麼,\"你剛才為什麼要裝韓國人?\"
\"氣氛太緊張了,我想降低一下存在感,\"李允真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想到你爸火力這麼猛,直接把我歸類為高級妓女...\"
王怡人愧疚地看著她︰\"對不起,我爸說話確實很難听。\"
\"嗨,沒想到你還是個地主女兒,說真的,你要是我女兒我也不想讓你干這個...你家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剛好像听到了什麼杭城置業?\"
王怡人有些不好意思︰\"我爸是做房地產的,在杭州有幾個項目。\"
\"幾個項目?你家不會是杭州的地產大鱷吧?\"
\"也不算大鱷啦,就是開發了幾個地方...\"王怡人支支吾吾的。
\"我還記得當初遇見你的時候,你在敏真姐便利店打工,窮得都快餓死了,\"李允真調侃道,\"合著是富二代體驗生活?\"
\"才不是!\"王怡人急忙解釋,\"我是真的被斷了經濟來源,我爸不給我錢,我只能自己想辦法。\"
\"那你現在這算不算榮歸故里?\"
.....
王怡人看了看時間︰\"歐尼,我們先去吃飯吧,飯也沒吃上就出來了,你想吃什麼?\"
李允真想了想,\"我想嘗嘗西湖醋魚。\"
\"西湖醋魚?\"王怡人眼中閃過一絲奇怪,\"你確定?\"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王怡人笑得有些壞,\"那我們去樓外樓吧。\"
\"行,我就想嘗嘗,這魚是不是真這麼邪門!\"
......
\"歐尼,你來點菜吧,\"王怡人把菜單推給李允真,眼中帶著看好戲的表情。
那我點幾個有代表性的,\"李允真開始點菜,\"桂花蜜藕、東坡肉、西湖醋魚、清湯魚圓,還有...叫花雞,這個看起來很有特色。\"
第一道桂花蜜藕上來,李允真嘗了一口,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味道如何?\"王怡人明知故問。
\"很甜,一股糖漿的甜味,\"李允真如實評價,\"感覺像是預制菜,沒有什麼特別的。\"
接著東坡肉上桌,李允真看著小碗里孤零零的一坨肉,有些疑惑︰\"就這麼點?\"
她夾起一塊嘗了嘗,表情更加困惑︰\"這肉...怎麼一點味道都沒有?而且瘦肉好柴,像脫水了一樣。\"
她用筷子扒開肉塊,里面居然還是白的︰\"這是沒收汁嗎?下面還水了吧唧的...\"
當西湖醋魚上桌時,李允真滿懷期待地嘗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是,這道菜居然還不錯。
\"咦?\"李允真有些驚訝,\"這個醋魚還行啊,雖然有一點點土腥味,但是魚肉挺嫩的,酸甜度也合適。\"
\"是吧,\"王怡人終于開口了,\"網上都說西湖醋魚難吃,其實也沒那麼邪門,難不難吃還是看誰做的。\"
\"怎麼說?\"
\"以我個人理解,這道菜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不好做,\"王怡人解釋道,\"好吃的西湖醋魚,關鍵是酸甜味要適中,魚肉要細嫩。不好吃的醋魚就是酸太大,甜太小,魚肉老,還有腥味。\"
\"這菜一般用的是草魚,如果腥味去不干淨就很容易翻車,自己家里做,處理得干淨一點反而要靠譜些,不過味道嘛也就那樣。\"
\"所以你特意挑了這家?\"李允真恍然大悟。
\"樓外樓的醋魚品控還可以,\"王怡人坦白道,\"其他菜嘛...你也看到了。\"
清湯魚圓倒是不錯,魚肉很新鮮,但是當叫花雞上桌時,李允真徹底無語了。
380元一只的叫花雞,雞肉又干又柴,一點都不香,雞肚子里塞的香菇、肉片、蔥姜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這雞肉...\"李允真咀嚼了半天,\"又是半成品預制菜吧?\"
王怡人終于忍不住笑了,\"我早就知道樓外樓除了醋魚,其他菜都一般。\"
\"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你不是要吃西湖醋魚,不就是不信邪想被坑嗎?我就想看看你的反應哈哈。\"
\"我已經選了醋魚做得最好的餐廳了,\"王怡人眨眨眼,\"至于其他菜,就當是體驗杭州本土文化吧。\"
\"所以杭州最佳美食是kfc是真的?\"
\"那倒是有點夸張了,不至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著,氣氛很快就輕松了起來。
經過剛才那一場家庭風波,王怡人反而顯得更加輕松了,像是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歐尼,\"王怡人突然認真起來,\"謝謝你陪我回來。\"
\"謝什麼,應該的。\"
\"不只是陪我回來,\"王怡人的聲音有些感動,\"謝謝你給了我勇氣面對這一切。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永遠都不敢說出剛才那些話。\"
\"你本來就有這些勇氣,只是需要一個機會釋放出來,\"李允真看著她,\"而且,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也很感動。\"
\"哪些話?\"
\"你說我給你的偏愛,比你親生父親給的還要多,\"李允真半開玩笑地說道,\"雖然這話听起來有點夸張,但是我很高興能對你這麼重要。\"
王怡人臉紅了︰\"那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