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真漫不經心地看著binding girs的訓練報告。
趙美延趴在地毯上看綜藝，偶爾發出笑聲打破寧靜。
"親愛的真~"趙美延突然翻身坐起，"我想吃干鍋雞了！"
李允真頭也不抬的拒絕︰"不做！冰箱里有剩飯剩菜，你熱熱就能吃，而且昨天剛做了水煮魚，該你了。你不是答應過要學做簡單的菜嗎？"
"可是！"趙美延爬到沙發邊，抓住李允真的手臂晃動，"我只會煮泡面啊！你忍心看美延公主餓死嗎？"
"那就吃泡面，或者叫外賣。"李允真繼續盯著手機，"不能總讓我當煮飯婆，女孩子總做飯，對皮膚不好。"
"不會的！"趙美延理直氣壯地反駁，"我把我的面膜分一半給你！"
說著，她直接爬上沙發，像樹袋熊一樣掛在李允真身上，整個人幾乎貼在她胸前。
"你不愛我了！"趙美延開始撒嬌，聲音變得甜膩，"人家那麼乖，那麼可愛！自從吃了你做的雞，做夢都是那個味道！"
李允真被她緊緊貼著，呼吸間都是趙美延身上淡淡的香氣。
她試圖推開對方，但趙美延的手臂環繞著她的脖子，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下去下去，重死了！"李允真抗議道。
正當兩人糾纏間，門鎖轉動的聲音突然響起。
李允真和趙美延同時僵住，保持著那個親密的姿勢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門口。
田小娟提著一個口袋走了進來。
她的頭發比之前長了些，臉色憔悴，眼神黯淡無光。
她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場景——趙美延整個人趴在李允真身上，姿勢在任何人看來都極為曖昧。
三人對視幾秒，直到烏鴉飛過屏幕。
田小娟的表情從驚訝變成尷尬，最後化為落寞。
她低垂眼瞼︰"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那語氣中的退縮讓李允真眉頭一挑。
這不是她記憶中那個自信的田小娟，這段時間的打擊似乎已經深深侵蝕了她的內心。
"小娟！"趙美延從李允真身上爬起來，臉微微發紅，"你怎麼回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
"剛到，想給你個驚喜。"田小娟將行李箱放在門邊，目光仿佛無意地滑過兩人之間，聲音平靜得刻意，"看來你們...相處得很好。"
"小娟，歡迎回家。"李允真點頭致意，"看起來有些累，路上還順利嗎？"
田小娟的目光掠過客廳的每個角落——茶幾上散落的零食袋、游戲手柄，沙發上兩人擁抱時留下的凹陷，電視里播放的綜藝節目...整個空間都在述說著兩人親密的二人世界。
而她，原本是這個家的成員，此刻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先回房間放東西，"田小娟淡淡地說，聲音里帶著疲憊，"太累了，我先睡會兒。"
她提著東西走向自己的房間，腳步有些沉重。
房門關上後，趙美延和李允真對視一眼。
"感覺小娟狀態很不好，"趙美延擔憂地說，"比之前瘦了，眼神也很累。"
李允真點點頭，她已經看出田小娟的狀態比想象中更糟。
那不僅是身體的疲憊，更是一種被擊垮的心態。
"你去看看她怎麼樣，"李允真站起身，"我去做午飯。正好小娟回來了，給她接接風。"
"我可以吃干鍋雞了嗎？"趙美延眼楮一亮，但隨即擔憂道，"小娟能吃辣嗎？"
"少放點辣椒就行，"李允真無奈地妥協，"再做幾個清淡點的菜搭配。"
"允真最好了！"趙美延在李允真臉頰上快速親了一下，然後蹦蹦跳跳地朝田小娟的房間走去。
李允真抹了抹臉上的口水，思緒卻已經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她開始構思如何評估田小娟的真實狀態，以及——如果必要的話——如何重新點燃她內心的斗志。
一個小時後，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除了干鍋雞，李允真還做了清湯魚片、蒜蓉小白菜、糖醋里脊和一鍋香噴噴的白米飯，還有一個清淡的冬瓜湯。
三人圍桌而坐，氣氛比想象中更加沉悶。
趙美延努力活躍氣氛，不停給田小娟夾菜︰"小娟，嘗嘗這個干鍋雞！允真做的特別好吃！"
田小娟微笑著嘗了一口︰"很不錯，很用心。"
"對吧對吧！"趙美延興奮地說，"允真的廚藝太厲害了！她來了後我都不想吃外賣了！每天都像過節一樣，有各種好吃的！而且她還會根據我的喜好調整口味，超級貼心！"
李允真注意到田小娟听到這話時，眼神微微閃動，筷子在碗里停頓了片刻。
那一瞬間的表情像是被輕輕刺痛，又像是某種無法言說的嫉妒。
"小娟，這段時間在家怎麼樣？"李允真主動開口。
"還好，就是...想了很多事情。"田小娟聲音輕柔，筷子在碗里攪動著米飯，卻幾乎沒怎麼吃，"關于團隊的，關于未來的..."她停頓一下，抬頭看了看兩人，"你們這段時間相處得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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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再次陷入沉默，這是田小娟第二次提到這句話，話中之意不言而喻。
趙美延小心翼翼地看著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吃完飯後，"田小娟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決心，"我們談談吧，有些事情，我想了解一下。"
李允真放下筷子，點點頭︰"好。"
飯後，趙美延主動承擔了洗碗任務，李允真跟著田小娟進了她的房間。
房間依然保持著原樣，但能看出長時間無人居住的痕跡。
窗台上的小植物已經有些枯萎，需要悉心照料。
田小娟坐在床邊，示意李允真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允真歐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田小娟開門見山，聲音卻出奇地柔弱，"公司安排你加入(g)ide，除了填補穗珍的空缺，還有其他目的嗎？"
李允真注視著田小娟的眼楮，在心里快速評估著對方的狀態。
田小娟的眼神中沒有往日的銳氣，更多的是一種認命的疲憊。
李允真決定采取更為直接的策略。
"當然有，"李允真刻意保持著冷淡的語氣。
田小娟的眼神暗了暗，但並沒有表現出憤怒或驚訝，而是一種早已預料到的疲憊接受︰"我猜也是...是因為我最近的行為讓他們覺得不夠听話？還是因為我為穗珍的事情據理力爭，讓他們覺得我太難控制了？"
李允真內心暗自搖頭。
她這樣的狀態對團隊的恢復毫無幫助。
"公司認為團隊需要更多的...平衡。"李允真用了一個委婉的說法，觀察著田小娟的反應。
田小娟苦笑一聲，眼神中透著自嘲︰"平衡？說得真好听，其實就是想要有人制約我，對吧？讓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為了團隊去對抗公司的決定。"
"說實話，我對你們團隊的事情並不太關心。"李允真突然換上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視，"無論是填補空缺還是制約你，都只是工作而已。我的重心在binding girs上，那才是我真正關心的項目。"
田小娟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又恢復了麻木︰"...我明白了，所以歐尼你希望我怎麼做？成為你們的線控木偶嗎？"
李允真有些沉默︰"田小娟，我原本以為你是個硬骨頭，沒想到你卻是個軟蛋。"
田小娟沉默著，眼神中的光芒似乎更加黯淡了。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田小娟終于抬起頭，聲音里透著一絲受傷的憤怒，"但現實就是這樣！公司說怎樣就怎樣，我哪來的選擇的權利！"
"你這副鳥樣，憑什麼給你選擇權？"李允真譏諷道，"徐穗珍也是白信任你了，她離開前給我留了封信，說希望我能照顧好團隊，照顧好你們所有人。"
李允真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頭柄上取出那封信，然後回到田小娟面前，將信扔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吧，看看穗珍對你的期望，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田小娟顫抖著手拿起信，一字一句地讀著徐穗珍的留言。
隨著閱讀的深入，她的表情從震驚到痛苦，再到一種難以名狀的復雜情緒。
"穗珍...她..."田小娟的聲音哽咽了。
"她相信你能帶領團隊繼續前進，"李允真冷淡地說，"但很顯然她太高估你了。"
田小娟慢慢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但同時，有什麼東西開始在她眼底深處重新點燃。
"你想要表達什麼？"田小娟低聲問道，聲音里的顫抖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悲傷。
李允真看到田小娟眼中那一絲微弱的光芒，內心暗自松了口氣。
她的策略開始奏效了，那種刻意的蔑視終于觸動了田小娟內心深處的某根弦。
"我只是想說，"李允真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漫不經心的隨意，"說真的，我本不太想干涉這些事情，我也很忙的好嗎。"
她拿起桌上的一本雜志隨意翻看，表情輕松自如︰"但目前看來，公司的決策是對的，你不適合帶領團隊。"
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比任何諷刺都更具殺傷力。
田小娟靜靜地看著她，感受著一種被徹底忽視、被當作無關緊要之人的刺痛。
"歐尼是這麼認為的？"田小娟的聲音很輕，但已不再顫抖，"我對(g)ide來說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李允真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翻著雜志︰"我沒那麼說，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沒辦法帶領團隊走下去，那又何必堅持呢？多做一份工作，對我來說其實也沒什麼，無非是累了點罷了。"
她的語氣平淡得近乎冷酷，卻沒有一絲嘲諷——這才是真正的不屑一顧。
田小娟慢慢站起身，那不是憤怒，也不是悲傷，而是一種不服氣的情緒。
"我不會放棄(g)ide。"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帶著重量，"這不僅是為了穗珍，也是為了其他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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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真終于放下雜志，正視著她︰"我憑什麼信你？"
田小娟深吸一口氣︰"我們來賭一場，我負責(g)ide的復出計劃，你負責binding girs的出道。我們以年末的成績作為標準，看看誰能做得更好。"
"如果我贏了，"她繼續道，聲音越來越堅定，"你要承認我對團隊的領導權是無可爭議的，以後所有關于(g)ide的決定都由我來做。"
李允真點點頭︰"如果我贏了呢？"
"那我會承認，"田小娟直視著她的眼楮，"公司的決定是正確的。你有資格在團隊中擁有更大的話語權。"
李允真觀察著田小娟的表情，看到她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內心暗自滿意。
但表面上，她只是隨意地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行啊，不過你好像輸定了，但凡你了解過公司的計劃，都不會有勇氣來跟我賭。"李允真淡然地說，"binding girs的項目已經進行了大半，而你還什麼都沒開始。"
李允真說完，不等田小娟回應，就轉身向門口走去。
在門口，她停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補充道︰"加油吧，小朋友，不過別太勉強自己了，輸給我也不丟人。"
說完，她輕輕帶上門，留下田小娟一人站在房間中央，手中緊握著徐穗珍的信。
田小娟看著緊閉的房門，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
徐穗珍的文字似乎在對她訴說著什麼。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照在她的臉上，那一刻，她眼中的消沉慢慢被一種堅定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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