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再一次歸于平淡,所有人的生活都步入了正軌。
袁厚望漸漸忙碌了起來,他開始一邊照顧肚子越來越大的侯清晚,一邊指導何欽光開始進行機甲駕駛訓練,他說過,要讓何欽光成為藍星上最厲害的機甲師之一。
程玉竹則帶著自己的團隊,將華國聯邦內所有的納米機甲按批次收回,進行升級完善。升級完善後的納米機甲性能提升了許多,讓這些納米機甲師的綜合戰力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何欽光這位天生十滴水和力的機甲師,其天賦在機甲駕駛中體現的淋灕盡致。袁厚望指導何欽光在機甲駕駛模擬器中只訓練了半個多月,何欽光就可以追平袁厚望先前的記錄,甚至有一些,還打破了袁厚望的記錄。
之後,袁厚望便指導何欽光駕駛真正的機甲開始訓練。他用了短短一天的時間,就可以駕駛機甲快速的、靈活的移動了。等何欽光徹底熟悉了機甲之後,袁厚望便開始指導何欽光駕駛機甲進行攻擊、防御。
可距離侯清晚的預產期越來越近,袁厚望無暇再指導何欽光訓練,便只能將何欽光交給了王天、孫石頭、燕歸天和李芳芳他們,他希望何欽光能夠在這個過程中發現更適合自己的冷兵器。
之後,袁厚望陪在侯清晚的身邊,一直到侯清晚的預產期這天。
在京城醫署的特護產房外,走廊空曠安靜,只有袁厚望、程玉竹和王海潮三個男人坐立難安。
袁厚望根本坐不住,他背脊繃得像塊鋼板,腳步又快又重,從走廊這頭踱到那頭,再猛地折返,時不時抬頭看一看沒有任何標識的產房大門上。
程玉竹這位準爺爺靠牆站著,看似最安靜。他腳尖不時無意識地在地面上點一下,又迅速停住,泄露了內心的焦灼。他的視線也牢牢鎖在產房門上,偶爾飛快地掃過來回踱步的袁厚望,喉結不明顯地滾動一下。
“老王,你能不能坐會兒,走來走去,我都快要暈了。”程玉竹突然小聲說道,“你不回去上班,在這里湊什麼熱鬧?”
王海潮看著程玉竹,兩三步走到程玉竹身邊,小聲說道︰“我怎麼不能來了?厚望是不是我的佷兒?里面的是不是我的佷媳婦?”
程玉竹看著王海潮,手臂抬起,指著王海潮的鼻頭好幾次,可最終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時間,在這無聲的煎熬中,被拉得無比漫長。
產房門上的燈終于亮了,袁厚望、程玉竹和王海潮三人立即圍了上來,
“怎麼樣?清晚怎麼樣?”袁厚望看到醫署工作人員走出時,立即問道。
“母女平安。”這名醫署的工作人員說道。
“我們現在能進去看看嗎?”程玉竹著急地問道,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自己的小孫女了。
“現在還不行,等我們將他們轉移出產房,你們就可以看了。”醫署的工作人員說完,便轉身走進產房中,還有一些流程需要他在一旁看著,畢竟里面的人可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叫什麼名字好呢?”程玉竹走來走去,想著自己小孫女兒的名字。
袁厚望脫口而出,“父親,就叫程知歡吧。”
“程知歡?”程玉竹先是疑惑,隨後大笑道︰“好!好名字,就叫程知歡。”
“知歡,知歡,知性、歡愉,好名字!”王海潮笑著拍了拍手。
他們三人都因為這個新的生命而感到由衷地開心,這要比知道天生十滴水和力的何欽光活下來、外出歷練的機甲兵們平安歸來、發現了外置軀體……這些消息還要開心。
華國聯邦的三位高層正沉浸在新生命誕生的喜悅中,而白發聯邦的幾位高層卻像霜打的茄子,愁雲慘淡地杵在空曠的大殿中央。他們如同被釘在地上的木樁,低著頭,不敢去看大殿上的庫爾發一號。
殿內如死一般沉寂,只有沉重的呼吸聲隱約可聞。
“這都多久了,為什麼沒有一個聯邦和聯盟和我們建交?”庫爾發一號的聲音雖然平淡,但那股刻意壓抑的怒氣,讓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庫爾發三號、列爾發十號、戰爾發十號、威爾發六號,還有明義,沒有一個人回答庫爾發一號的問題。他們的肩膀緊繃著,仿佛承受著無形的重壓。
自從庫爾發三號從印特聯邦回來後,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對質,在殿上出現了已經不止一次了。這一次,殿下這群人的表現,像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庫爾發一號心中那點殘存的耐心。
冰層碎裂,熔岩翻涌,怒火沖天!
“你們都啞巴了嗎?”庫爾發一號猛地站起,身形帶起一股凜冽的風,厲聲喝問在空曠的大殿里激起回響,“幾個月前,一個個不是都信誓旦旦的,怎麼現在都不說話了?明義!你說,為什麼沒有一個聯邦和聯盟和我們結交?”
被點名的明義身體猛地一顫,冷汗瞬間浸透了衣服。他在白發聯邦的兩次提供建議,結局都慘淡收場,事情的走向遠遠偏離了他所預設的軌道。
此刻,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膝蓋下意識地發軟,他準備跪地乞饒,博取大殿上其他人、尤其是戰爾發十號的同情。
但庫爾發一號根本不給明義下跪、博取同情的機會。
“你不用跪,”庫爾發一號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鋒,“你只需要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了,沒有一個聯盟和聯邦和我們結交?!”
明義哪里知道為什麼?他又不是這些聯盟和聯邦總政署署長肚子里的蛔蟲。
可這句話,明義不敢說。
“偉大的庫爾發一號署長,會不會是因為這些聯邦和聯盟覺得自己不配和尊貴而又強大的白發聯邦結交?”
明義試圖用那套抬高白發聯邦的話來應付庫爾發一號。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喉頭緊張地吞咽了一下,依舊死死盯著自己腳下。然而,正因為他低著頭,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說完之後,庫爾發一號眼中露出的極度厭惡的神色。
“你們其他人呢?有沒有什麼要說的?”如果不是因為庫爾發一號還有用得上明義的地方,他真想當場殺了明義!
其余幾人沒有人敢說話,他們全都低著頭,尤其是庫爾發三號。他一直覺得是自己前往印特聯邦送賀禮時,哪里沒有做好,才導致了遲遲沒有一個聯邦和聯盟前來和白發聯邦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