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軍署的士兵無奈之下,將這些人打暈帶走了。
在海城城長的辦公室中,李鬼也開始裝暈,任誰怎麼喊都不回應。
袁厚望笑嘻嘻地走到李鬼的身邊,輕輕拍了拍李鬼的臉,“李會長,這些人不都是你的朋友嗎?怎麼不起來和朋友打個招呼?”
李鬼緊緊閉著自己的一雙眼楮,他現在根本不敢搭話。
“這位李會長,如果你真的認識我們,請睜開眼和我們說話。”海城城長站在袁厚望的身後,跟著說道。
李鬼依舊如石雕般僵臥,毫無聲息。袁厚望的目光在海城城長與四位將軍臉上慢悠悠地兜了一圈,唇角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這才悠悠開口︰“看來李會長一次性見到這麼多老朋友……是‘驚喜’過頭了。”
他頓了頓,指尖仿佛無意間拂過李鬼的鼻端,“方才隨手一試,嘖嘖,竟然都沒有呼吸了,真可惜啊。”
隨後,袁厚望轉向海城城長,笑容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冰冷,“城長,不如……把李會長‘請’下去,火化了吧。”
海城城長和袁厚望對視了一眼,立馬就明白了袁厚望的意思,道︰“我這就去安排,袁署長。”
隨即,海城城長便喊來了兩名士兵,把李鬼抬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身體懸空,失去控制的恐慌瞬間攫住了李鬼。他眼皮顫抖著,竭力撐開一條細縫。視線是顛倒搖晃的——這兩個士兵正在把他抬出辦公室,這是真的有了要火化他的意思!
一瞬間,那灼熱的氣浪、皮肉焦糊的恐怖氣味仿佛已撲面而來!想象中烈火舔舐骨髓的劇痛,像無數燒紅的鋼針讓李鬼再也不能裝暈了!
“嗷——!!燒不得!燒不得啊!!”
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嚎叫響起!李鬼的四肢如脫臼的螃蟹般瘋狂揮舞掙扎!兩名士兵猝不及防,竟被他硬生生蹬開!
李鬼整個人像顆被狠狠摜下的麻袋,“砰”地一聲巨響,結結實實砸落在地板上,震得他自己眼冒金星,也震得滿堂皆驚!
他連滾帶爬地撐起身,踉蹌著倒退幾步,後背死死抵住冰冷的牆壁,胸膛如同破風箱般劇烈起伏,一雙驚魂未定的眼楮瞪得溜圓,死死盯著眾人,那眼神里混雜著劫後余生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死而復生?還是詐尸?”袁厚望的眼神中充斥著戲謔地看著李鬼。
李鬼自知理虧,他看著袁厚望,臉部漲的通紅,說不出話。
“李會長,既然你說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那請你給我介紹一下,他們四個,誰是海城軍署的第一將軍,誰是第二將軍,誰是第三將軍,誰是第四將軍?如果你能說對,我就能饒你不死。”
袁厚望說完,突然語氣變得冷冽︰
“如果錯了一個,那你就準備被火化吧!”
李鬼看著面前陌生的四張臉,他哪里知道誰是第一將軍,先前說和海城軍署的四位將軍是朋友,還不是想騙那些人,讓他們真的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後背緊貼著冰冷牆壁的李鬼,仿佛那最後一點支撐也被抽走,整個人像一灘爛泥般“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
“袁署長!我錯了!我錯得離譜啊!!”
他涕淚橫流,額頭不要命似的往堅硬的地板上“咚咚”猛磕,聲音嘶啞變形,帶著哭腔的嚎叫在廳堂里回蕩,“那些話!那些混賬話!全是……全是我豬油蒙了心,騙那些人的!我哪里能認識四位將軍!求求您不要火化我,我真的知錯了。”
听到這里,袁厚望才長舒了一口氣,他真的怕海城城長或者海城軍署的四位將軍和這個尊外會的會長有關聯,那這件事的性質就變得格外惡劣。
“袁署長,這個尊外會出現了有一段時間了,沒有听到他們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今天這是?”海城城長這才敢問袁厚望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听到,不代表沒有!”袁厚望的臉上,卻如同覆上了一層嚴冬的寒冰,“你們知道現在尊外會有多少人了嗎?知道他們打著外星生物和你們幾位的幌子做了多少荒唐事嗎?!”
“是!是!署長大人明鑒!天大的明鑒啊!” 李鬼听到海城城長的話,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竟用膝蓋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蹭蹭”地跪行幾步,硬生生蹭到袁厚望 亮的鞋尖前!
他額頭那片刺目的青紫混雜著汗水和黏膩的血污,一道暗紅的血痕順著眉骨蜿蜒而下,狼狽得觸目驚心。
他仰起那張涕淚血污交錯的髒臉,聲音因恐懼和急切而嘶啞變形,帶著哭腔急急分辯︰“我們尊外會!從成立到今天,就沒干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兒!真的!我們連一個藍星幣都沒昧過良心騙過啊,不信您可以去問那些會眾!”
他像是怕袁厚望不信,又重重地把額頭往地上一點,發出沉悶的響聲,才帶著一種近乎荒誕的悲涼哭訴道︰
“我…我就是個沒出息的混賬!我……我就是想嘗嘗那被人圍著、捧著、前呼後擁是個什麼滋味兒!就……就想听人叫聲‘會長大人’!就這點子見不得人的腌 心思!求您明鑒!明鑒啊!”
袁厚望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仿佛地上跪著的李鬼是團污濁的空氣。他直接朝那兩個士兵一揮手,“拖出去。”
士兵二話不說,鐵鉗般的手立刻扣死了李鬼胳膊!李鬼殺豬似的嚎叫起來,腳在地上亂蹬亂刨,指甲刮著地板發出刺耳的“滋啦”聲,整個人被硬生生往辦公室門外拽去。
就在李鬼被拖出辦公室後,袁厚望的聲音像塊冰坨子砸了下來,又冷又硬︰︰
“我昨天巡視的時候,撞見一樁‘小事’。” 他刻意停頓,讓那“小事”二字帶著刺骨的寒意懸在空中,“有人,正行禽獸之舉,奸淫弱女。”
他的目光終于緩緩掃過海城城長和四位將軍,刀子似的目光刮過海城城長和那四位將軍的臉︰
“我殺了那個畜生之後,那女人還在抖,跟篩糠一樣!為啥?她怕!怕得要死!她信你們嘴里那個‘屁事沒干’的尊外會,早就‘手眼通天’了,能讓我這個中央軍署的署長奈何不了!”
袁厚望的聲音陡然拔高,炸雷一樣轟在死寂的辦公室里︰
“現在——你們他媽的還跟我說,這叫‘沒出格’?!”
那“出格”二字,被他咬得極重,充滿了滔天的諷刺與冰冷的審判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