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義離開了大殿,庫爾發一號立即召見了庫爾發三號和戰爾發十號。
“我們今天又發現了一個藍星生物,他被自己的父親砍掉了十指,和王海潮、程玉竹有仇,我想用他。”庫爾發一號直截了當的說道。
“庫爾發一號署長,藍星生物不可信,難道您忘了庫爾發二號是因為誰犧牲的嗎?”戰爾發十號當即說道。
庫爾發一號本想發怒,但是他轉念一想,戰爾發十號也是為了自己,為了白發聯邦好,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最近怎麼這麼易怒了”後,說道︰“你提取一下藍星生物的記憶,不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如果真如他所說,我們就用他,而且還要用好他。”庫爾發一號強調了一句,如果庫爾發一號說的是真的,那他就要利用好庫爾發一號的仇恨,畢竟在藍星上有一句話是——
仇恨是最好的武器。
戰爾發十號還想勸勸庫爾發一號,但是他覺得庫爾發一號說的有道理,便領命離開了大殿。
他找到了明義,不由分說,帶著明義就去了自己的實驗室。
明義感受到了這名外星生物強烈的敵意,但是他一路上都沒有反抗,甚至到了實驗室後,他對戰爾發十號貼在自己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沒有表示出任何反感、或者敵視的意思。
戰爾發十號也有些奇怪,這名藍星生物太淡定了,難道他不怕自己殺了他?
隨著所有的儀器準備完畢,戰爾發十號冰冷的聲音響起︰“閉上你的眼楮,不要試圖反抗,否則你會死的。”
明義立即回復道︰“您放心,尊貴的大人,我一定不會反抗的。”
戰爾發十號看著明義閉上了眼楮,他啟動了所有的儀器。
剎那間,一股尖銳的刺痛感在明義的神經末梢跳躍,仿佛有微弱的電流竄過他的大腦皮層。他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隨即又強自壓下不適。
戰爾發十號敏銳地捕捉到了明義眉宇間那一絲波動,視線卻未曾偏移分毫。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面前那台閃爍著幽光的儀器屏幕上。
這台儀器的屏幕上正清晰地流淌著明義童年的影像片段︰明家老宅後院,正直壯年的明老太爺正帶著年幼的明義和他的哥哥,進行著基礎的機甲操控訓練。
畫面中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點,與此刻實驗艙內冰冷的金屬光澤形成了奇異的對比。
戰爾發十號對明義的反應不再關注,他的目光如同焊在屏幕上一般, 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上不斷閃爍的畫面。
屏幕上的畫面一直持續著,走馬觀花般的演繹著明義的一生,直到出現明義和袁厚望對峙,被明老太爺砍去十指的畫面。
“不是都說虎毒不食子嗎?這藍星生物如此恐怖嗎?”戰爾發十號看著畫面的內容,他很不解。他之前就提取了休不大聯邦的居民的記憶,成千上萬個藍星生物的記憶中都沒有明義這樣的畫面。
“也是一個可憐人……或許庫爾發一號署長的決定是正確的。”戰爾發十號一直看到明義拖著殘軀,從華國聯邦爬到了白發聯邦。
他關閉了儀器,發現明義已經暈厥過去了。于是他喊來了一個戰士,把明義送了回去,自己急匆匆地去找庫爾發一號匯報情況。
庫爾發一號听完戰爾發十號的匯報後,他的眼楮中露出的不是憐憫,卻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得意。
“這個藍星生物的經歷竟然如此淒慘,看來他對王海潮、程玉竹,還有那個袁厚望的恨意是不可估量的。說不定,他能成為我們殺掉這些人的最鋒利的刀!”
庫爾發一號說完之後,他竟然激動地站了起來,又說道︰“你快為他打造一套外置軀體,再為他續上——機械十指。”
戰爾發一號領命後,立即就去執行了。當務之急,是先為這名藍星生物續上機械十指,補全他殘缺的身體。
明義醒來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住所中,他抬頭看著房間中蜂窩一般的構造,看著那一個又一個小的稜形鏡面中映著自己的影子,出了神。
“父親、王海潮、程玉竹,既然你們對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明義看著稜形鏡面中,自己的面孔變得猙獰起來。一個晃神,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正對自己苦口婆心的說道︰
“我的兒,你既生于我明家,那你的名就單字一個‘義’吧,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何為義,這一生也順義而行!”
明義突然發了狂,他揮舞著雙拳,想要打破屋頂。
“老東西,你去死!去死——這一次,我投靠了外星生物,我一定會殺了你們!明家家主的位置,華國聯邦總政署署長的位置都會是我的!你們這些人,我會統統殺死的!”
明義嘶吼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著,他如同一個瘋子一樣,不斷地揮舞著手臂。
正在明義嘶吼的時候,戰爾發十號拿著一雙機械手走了進來。看到外星生物後,明義立即換了一幅模樣,臉上帶著如春風般的笑容︰
“尊敬的大人,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配合嗎?”
“我這次來,是奉了庫爾發一號署長的命令,為了給你植入十指的。”戰爾發十號身上的敵意明顯沒有了,他對明義的態度也不再那麼冷冰冰的,“這個過程可能會比較痛苦,你要忍一下。”
“尊敬的大人,您盡管來吧。還有什麼痛能比砍掉十指更痛?”明義立即伸出了雙手,閉上了眼楮。
戰爾發十號走到明義的身前,他說道︰“我叫戰爾發十號,是目前戰爾發一脈的……隊長。以後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不必那麼客氣。”
話音落下,戰爾發十號將兩個機械手放在了明義的手背上。
一陣鑽心的疼痛讓明義的額頭上一瞬間就布滿了汗珠,可他沒有喊疼,只是用極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
“您就是……是我……心中……尊貴……的大人,我……我一個……卑……卑微的藍星居民,怎麼……可……以直接叫您……您的名字呢?”
戰爾發十號看著明義扭曲的表情,語氣中竟然帶著不忍︰“庫爾發一號署長說了,以後你就是我們白發聯邦的一員了。我們以後就是同胞了,所以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听到這話,明義直接跪倒在地,他強忍著疼痛,又磕了一個頭,“謝謝尊貴的庫爾發一號署長,謝謝偉大的白發聯邦!”
話音剛剛落下,明義就因為疼痛暈厥了過去。戰爾發十號看著倒在地上的明義,竟然將明義抱起,平放在了平台上,所幸機械手已經進入了尾聲,用了不到十個呼吸就植入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