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時,第一縷陽光刺破京都的薄霧,卻沒能驅散籠罩在這座城市上空的絕望。
三菱銀行總行前的廣場上,已經圍滿了面色慘白的儲戶,他們的尖叫聲刺破清晨的寧靜,像無數把鈍刀反復切割著櫻花國的神經。
“我的養老金!那是我存了三十年的養老金啊!”一個白發老者癱坐在台階上,手里緊緊攥著存折,紅色的印章在陽光下刺得人眼楮生疼。
他身後的電子屏上,原本顯示著“系統維護”的字樣,此刻突然變成了一行刺眼的亂碼,緊接著徹底黑屏——這是文亭湘的技術團隊留下的最後“禮物”。
銀行的玻璃門被憤怒的民眾撞得搖搖欲墜,穿西裝的職員們縮在櫃台後瑟瑟發抖。行長三浦正對著電話嘶吼,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警視廳到底什麼時候到?!金庫的門完好無損,里面的金條卻憑空消失了!你們得給我一個說法!”
電話那頭傳來警視總監同樣氣急敗壞的聲音︰“全東京的銀行都出事了!不光是金條,連保險庫里的珠寶、債券,甚至保險櫃里的遺囑都不見了!我們現在連案發現場都排不過來!”
這樣的情形真是前所未有啊,就感覺是整個櫻花國在一夜之間變成了窮光蛋。
類似的混亂正在櫻花國各地上演。大阪的魚市場里,商販們對著空空如也的收銀機痛哭流涕;京都的老字號和服店,老板發現保險櫃里的祖傳玉佩被換成了一捧散發著惡臭的狗屎,氣得當場暈厥;北海道的漁民們聚集在港口,他們存在地方銀行的捕撈款不翼而飛,連漁船的貸款都無力償還。
首相官邸的會議室里,煙霧繚繞得像口大煙囪。防衛省大臣佐藤的軍靴在地板上踏出凌亂的聲響,他手里的報告已經被捏得皺巴巴的︰“2056家銀行的金庫和儲戶資金同時失竊,損失折合日元超過二十萬億!更離譜的是,所有監控都只拍到一片雪花,連黑客入侵的痕跡都找不到!”
天皇布仁靜靜佇立在窗邊,他望著窗外抗議的人群,枯瘦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桌上的密報堆成了小山︰田中家族的藏寶閣被盜,三百枚用精靈王頭發煉制的丹藥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堆腥臭的海產;安倍家族的祖傳陰陽鏡被換成了一面哈哈鏡,鏡面上還用紅漆畫了個嘲諷的笑臉;甚至連皇室收藏的三百年前的武士刀,都被換成了一把兒童玩具刀。
“查!給我往死里查!”布仁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瀕臨崩潰的瘋狂,“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來!調動全國最厲害的黑客,一定要把儲戶的資金都搶救回來。”
膽敢用這樣猖狂的方式挑釁大櫻花國,絕對不能容忍!
可他們不知道,此刻那些“凶手”早已通過鬼道返回龍國。陸世楠麾下的戰士們正在清點戰利品,金條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映照在他們年輕的臉龐上,每個人都是笑得無比歡快。
蕭勵贏他們帶回的玉石堆成了小山,靈氣濃郁得讓龍國的修行者們欣喜若狂,夭夭更是恨不得直接撲到玉石圍成的“海”里,高興得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文亭湘的團隊同樣正在慶祝,他們不僅轉走了櫻花國的資金,而且還將這些資金都存到了瑞國的一個秘密賬戶中,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用這些櫻花國的資金,來采購更多的玉石礦場。
各大豪門的莊園里,正上演著一場場無能狂怒的鬧劇。田中家的密室里,田中一郎把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摔得粉碎,碎片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昂貴的和服。
“廢物!你們都是一群廢物!”他對著跪在地上的保鏢們咆哮,“連個半死不活的人都看不住!我的丹藥!那些能讓我增壽十年的丹藥!”
旁邊的侍女戰戰兢兢地遞上一個托盤,本以為是僅存的碩果,結果掀起上面蒙著的布一看,里面放著幾坨還冒著熱氣的狗屎——這是小鬼們留給田中家的“紀念品”。田中一郎看到後,一口氣沒上來,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安倍家的祠堂里,安倍晴明的後裔們圍著那面哈哈鏡,氣得渾身發抖。
“這是挑釁!是對我們陰陽師家族的公然挑釁!”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怒吼著,手里的符咒“啪”地一聲拍在哈哈鏡上,結果符咒瞬間變成了一張鬼臉,對著他們吐舌頭。
老者一個沒順過氣兒來,當場就翻著白眼往後倒。
身為家族中最強的修行者,這老者竟然被活活氣暈了過去。
安倍家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忍宗的總壇里,忍宗首領正對著祖宗牌位磕頭,額頭磕得鮮血直流。
“老祖宗們,求求你們出手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忍宗就要徹底完蛋了!”
可牌位後面傳來的,只有一陣帶著嘲諷的風聲——那些老古董們早就感知到了龍國英靈的氣息,知道這次踢到了鐵板,哪敢輕易出面。
就算他們出面了,也沒有辦法,誰讓龍國的鬼來了那麼多,他們這點人數根本就不夠看。
而且,他們不出面還好,他們要是敢出面,那龍國的鬼恐怕要新仇舊恨一起算,直接將他們這群老鬼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
警視廳的指揮中心里,大屏幕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紅點,每個紅點都代表著一起失竊案。技術人員們熬得通紅的眼楮盯著屏幕,卻連一絲線索都找不到。
“廳長,所有失竊現場都發現了同樣的微量靈氣殘留,但數據庫里沒有任何記錄。”
一個技術員聲音干澀地報告。
警視總監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咖啡杯被震得跳了起來︰“查龍國!我不管有沒有證據,先把所有在櫻花國的龍國人都監控起來!”
可他們的命令剛下達,就被一個冰冷的現實打了臉——所有在櫻花國的龍國公民,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有的在酒店里睡了一夜,有的在機場候機,有的甚至因為簽證問題被關在拘留所里。
“難道是鬼做的?”一個年輕警員小聲嘀咕,結果被總監狠狠瞪了一眼,嚇得他立刻不敢吱聲了。
太陽升到頭頂時,櫻花國的混亂達到了頂峰。
股票市場崩盤,日元匯率暴跌,民眾們涌上街頭,舉著“政府無能”的牌子抗議。
各大電視台都在滾動播放著失竊新聞,專家們在鏡頭前唾沫橫飛地分析著,卻沒一個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田中一郎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新聞里報道的其他豪門同樣被盜的消息,突然發出一陣絕望的哀嚎。
他知道,他們這次是真的栽了,而且連報復的對象都找不到。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就是龍國人干的,可是沒有證據啊!
皇宮里,天皇布仁望著窗外飄揚的太陽旗,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無力。他隱隱猜到這事可能和龍國有關,可沒有任何證據。那些消失的金條、資金、礦產,像一個巨大的嘲諷,扇得櫻花國整個國家都火辣辣地疼。
而此時的龍國,冬日里的陽光正好。
陸世楠和蕭勵贏站在訓練場上,看著戰士們正在分配從櫻花國帶回的玉石資源,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古樹空間里,精靈夭夭正在給沉睡的精靈王蓋上絨毯,古樹的一條藤蔓正靜靜地守護在旁邊。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龍國贏了。
櫻花國,只能在無盡的混亂和絕望中,品嘗自己種下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