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藍天酒店五十多公里外的一處市郊莊園里,幾輛黑色轎車有些凌亂地停放在車位上,一個個身受重傷的保鏢和傷勢最重的武天河,都已經被人抬進了院子里。
事先就已經得到消息的武家族人們,已經聚集在莊園中最大的那幢別墅里,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武家大長老浩浩蕩蕩帶人出去,結果淒淒慘慘地嚎叫著回來,已經引起了整個家族的轟動。
是哪個不要命的東西,居然敢跟武家叫板,甚至將武家大長老重傷至此。
“二長老,三長老,對方把我們大長老傷成這樣,我們武家若是不討要一個說法,將來還怎麼在龍國立足!”
“是啊,二位長老,這件事情如果傳揚出去,我武家的臉面都丟光!無論如何,一定要讓獨享付出代價。”
“家主正在閉關,如今能夠做主的就是兩位長老了,還請二位長老無論如何都要為大長老討回公道啊!”
……
一時之間,屬于大長老派系的那些家族子弟們,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氣得滿臉漲紅,怒不可遏的樣子,倒是顯得他們了。
二長老武天川一臉淡定地坐在藤椅上,目光跟三長老武天輿無聲地交匯了一下,都已經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了。
武天川伸手勾了勾,屬于他這個派系的族中子弟們都很有眼力勁兒地保持沉默了。
武天輿這邊的人同樣如此,他們看著大長老一派的人,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嘲諷和蔑視。
家主武舒桐雖然是整個家族中地位最尊崇的人,但是她素來醉心于修煉,基本上很少會過問家族中的事情。長此以往,整個家族的大權都落到了武天河的手里,以至于這個老家伙平時根本不把二長老和三長老他們放在眼里。
武家的長老會都快成了武天河的一言堂了,如今武天河受了重創,他手中的所有權力自然是默認交出來了。
換言之,從此刻起,武天川和武天輿才是整個武家說得上話的兩位長老了。
救武天河?不存在的!傻子才會大老遠去送人頭呢!
武天河都對付不了的人,讓他們倆去送死?武天河是個壞種,他手底下的那群家伙也不是個好東西。
武天川和武天輿不傻,這種時候不好好給自己的派系謀福利,還去救武天河?搞笑得很!
“都安靜!”武天川擺擺手,整個堂內都安靜了下來,幾方人馬都密切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事已至此,就找個地方,讓大長老好好安置了吧,其余的事情,等到我們的家主出關再說。”
武天川這話一出口,武天河一脈的人全部傻眼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但是他們誰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身份和地位都已經一落千丈了。
大長老被廢,就意味著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強的靠山。
在這種時候,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接受二長老和三長老的一切決定。
“大長老對于整個家族而言,勞苦功高,以後就送到家族的外院養著吧。”
至于怎麼養,那都是二長老和三長老說了算了。一個已經被廢掉修為的大長老,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是家族的拖累。更何況,在武天河大長老掌權的那些年里,他為了打壓二長老和三長老,可是做了不少的壞事兒。如今落得這個下場,武天川和武天輿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看在武天河曾經是大長老的面子,可以說是足夠善良了。
幾位弟子第一時間沖了上來,他們第一時間將武天河從他那些弟子的手里奪了過去,抬起來就準備走。
可誰也沒有料到的情況發生了︰一群黑衣人突然從別墅外闖了進來。
“急什麼啊!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想著養老了呢?”頗霖 抱著夭夭走了進來,他那張年輕的臉龐上,此刻已經溢滿了殺意,“這位武天河大長老,才不到六十歲呢,這麼急著去養老,只怕是不合適吧?”
武天川和武天輿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他們都從年輕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靈力波動,這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人。
再說了,對方是來找武天河算賬的,他們干嘛要趟這趟渾水呢?武天河也是個人才,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群人的?
“乖寶兒,你說武天河想要抓走你?就是為了給他的孫女兒續命?”頗霖 說話的聲音充滿了冰冷,“也是這個老東西暗算了六師兄?”
夭夭重重點頭,大眼楮里也充滿了憤怒,“就是他!七哥哥,我算得很清楚,六哥哥剛出生的時候,這個武天河就給六哥哥下了蠱毒,六哥哥體內的蠱毒是靠著師父的壓制才一直沒有發作的。只是,師父告訴過我,如果六哥哥踏入之前的那家藍天酒店,就會引起武天河的察覺!武天河一旦出現在六哥哥的附近,六哥哥體內的蠱毒就會覺醒,然後發作,會給六哥哥帶去生命危險。”
所以,為了保護六哥哥武擇天的生命安全,夭夭將一張“反傷符”給了他。有這張符在,武擇天不管收到多麼恐怖的傷害,這張符都能護住他的命,不讓他當場死去。
武天河太卑鄙無恥了,對當年還在襁褓中的六哥哥下死手,所以夭夭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想過要放過這個罪孽深重的家伙。
“那蠱毒的解毒方法也很簡單,因為六師兄體內的蠱是子蠱,母蠱就在武天河的身體里,只要將武天河體內的蠱毒徹底解決了,六師兄體內的蠱毒自然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想要徹底解決母蠱的最好方式,就是讓母蠱的宿主當場死亡啊。”
頗霖 的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計劃,這也是師兄妹兩人追到了武家的原因之一,至于另外一個原因,用夭夭的話來說,就是將那些被當成“器官供體”的可憐孩子們都救出來。
今日武天河必死,卻不能死在大庭廣眾之下,否則會引起龍國社會的恐慌的。
“武天河作惡多端,不配為人,死有余辜!”頗霖 說著,目光掃過在場的武家人,“怎麼?你們是要力保他嗎?”
他的目光落在了武天川和武天輿的身上,因為頗霖 發現,在場的人里面,這兩人的地位和身份是最高的。
“沒有的事兒!”武天川是連忙擺手,心中卻一定是恨透了武天河。
這個老不死的東西,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居然還不死心,還要連累他們武家受到牽連。
“您想怎麼處理都可以,隨您高興!他雖然是武家的大長老,但是他已經被長老會除名了,從此刻開始,他就是武家一個最下等的奴僕,您想怎麼處置我們武家上下都沒有意見。”
開什麼國際玩笑!武天輿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年輕人帶著那麼多的黑衣人過來武家,擺明了就是來算賬的。
武天輿平日里被武天河一脈持續不斷地打壓,雙方之間早有已經結下了梁子,所以如今能夠親眼看見武天河被收拾,武天輿的心中是十分高興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想到這里,他的臉上堆起了一個笑容,“貴客,你想怎麼處理他,我們都沒有意見。真的,我們是堅決維護正義的,武天河如果真的違反了世俗的法律,那麼他就隨便由你們處置,我們都支持。”
借刀殺人挺好的,至少在武天輿看來,他跟武天川都不用為武天河的死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