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河身為家族的大長老,他素來都是一個非常要面子的人,今天他所帶來的保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了這麼大的洋相,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就連他都沒有辦法理解,對面不過就是一個奶娃娃,自己的這群保鏢怎麼就受不住對方的一腳了?
夭夭一臉無辜地聳了聳雙肩,然後看著對方,“這就是你們家族的保鏢嗎?他們好菜呀,我就是輕輕踩了一腳,他們就受不了了,你們家族怎麼養了這麼多的廢物?”
小家伙這話一出口,整個一樓大廳正在吃飯的人們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這邊。
這到底是誰家養的小娃娃?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然挑釁武氏一族的大長老,這怕不是活膩歪了吧?
“小家伙,你別以為你年紀小,老夫就不敢動你,你現在乖乖地給老夫道歉,我還能饒你一命!”
武天河強行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不能去當眾拍死這個小孩子,否則的話,他一世英名就要碎一地了。
“老東西,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告訴你,這個地方可是我龍國領土,我是龍國的小孩子,你要是敢當眾對我下手,龍國的警察蜀黍一出手,你們整個家族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夭夭雙手叉腰,然後非常傲嬌地瞪著對方,“我知道你不服氣,但是你得認!因為這個龍國的地界,你就算是古老的隱世家族大長老,到了我龍國的世俗之地,是條龍你也得給我盤著!怎麼?我看你這一臉便秘的表情,你是不服呀?不服?你來打我呀!”
夭夭臉上帶著冰冷的笑意,眼眸中更是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溫度,說出來的話也是不斷的在武天河的神經極限上瘋狂蹦噠!
“你還別不服氣!我說你們家族養了這麼一群廢物,那他們就是廢物。他們是小廢物,而你是一個老廢物!”
“你連我這樣的孩子都不敢打,說明你根本就上不了什麼台面,還好意思坐這麼多的車輛出行,顯得你家很有錢嗎?”
“一點都不懂得低調,全身上下都是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夭夭其實剛才就已經看出來,這個老家伙非常地要面子,所以她現在就千方百計地把對方的面子撕碎了,按在地上摩擦!
不對,是用雙腳瘋狂地跺!
果不其然,他說完這番話之後,武天河是再也忍不住了,對著夭夭就是一頓瘋狂的輸出。
“不過就是一個毛都沒長出來的奶娃娃,居然敢在這里耀武揚威!老夫若是不好好地教你做個人,恐怕將來你還要惹出更多的事端!”
武天河說完之後就準備對夭夭出手了,而且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道充滿笑意的聲音突然傳來,“這不是武家的大長老嗎?你怎麼在這兒啊!”
一道仙氣飄飄的身影從酒店外面走了進來,大家定楮一看都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伙,這位可不得了,是整個中國西北地區出了名的丹藥大師,至于他叫什麼大家都不清楚,只知道這位大師有一個外號叫做“丹狂”!
此人雖然年紀不過三十出頭,但是在丹藥一道上的造詣,卻是讓整個西北地區的隱世家族都不得不服。
“先生,您今日怎麼會來這里?能夠在這里遇到先生,真是在下的榮幸啊!”
武天河見到這位丹藥大師,也顧不得和夭夭計較什麼,連忙沖著對方闊步走了過去,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您這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親自來辦嗎?為什麼不跟我們武家說一聲,到時候我們給您辦得妥妥當當的!”
丹狂此時完全沒有听到武天河的話,正相反,他的視線整個都落在了大堂外面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幾秒鐘之後,丹狂直接推開了武天河,沖著夭夭狂奔而來,到了跟前甚至是一個滑跪,嘴里畢恭畢敬道,“弟子拜見師叔!”
師叔?這兩個字一出現,整個大堂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
他們現在很好奇,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讓丹狂都喚她一聲師叔呢?
“你是青木師叔門下誰的弟子,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夭夭雖然不認得對方,但是她能夠從對方身上的氣息感受到,這個家伙修煉的的確是青雲宗的正統丹藥之法,而且草藥的氣息非常濃郁,可見平日里是個認真研習導道的。
“回師書的話,弟子是青木師祖嫡傳三弟子金鴻軒的大徒弟,許天恩!之前在舉國的清毒運動當中,曾經受宗門之令參與其中,有幸能夠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許天恩今天其實是來吃飯的,他比較喜歡藍天酒店里的一道菜,但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了自家宗主。
正如他的外號那樣,他這個人平常煉起丹藥的時候廢寢忘食,沒有辦法正常地按點吃飯,所以這個時候別人是吃夜宵,他可能就是來干飯的。
但是他真沒有想到,這吃一頓飯還能踫到自家宗主在這里教訓人!
一想到剛才這幾個黑衣保鏢欺負了自家小宗主,許天恩的臉上瞬間沒有了笑容。
“宗主,您怎麼會在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家伙是不是欺負你了?他們以多欺少是嗎?需要弟子幫忙嗎?只要您一句話,弟子保證這里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這家酒店!”
煉丹的人自然也懂得煉毒!
許天恩本來就是一個非常正統的青雲宗弟子,自家宗主在這里被人欺負,那他怎麼能夠忍得了?
“倒也沒什麼,你看我身上沒有什麼傷,所以不是他們欺負了我,我剛才只是抬了抬腿,偏偏有人非要把他們的腳伸到我的腳底板讓我踩,我也沒辦法!”
夭夭這麼說著臉上更是一副無辜的樣子,看得周圍的大人們都是憋著笑。
只是更多的人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因為他們從剛才的對話當中,已經得知了一個非常震驚的消息。
青雲宗的宗主居然是一個小娃娃,而且看上去實力還非常強橫,就連許天恩這樣的人物都對她恭敬有加。
“弟子明白了!所以剛才,這個家族的人還是惹怒您了是嗎?”
許天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片冰冷的盯著武天河,“你是自己過來給我們宗主請罪,還是我摁著你的腦袋過來,親自給我們宗主發落?”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武天河剛才的樣子分明是要對自家宗主動手,許天恩是絕對不可能慣著對方的。
武天河此刻已經面無血色,他當然清楚,就算自己在家族當中的位置確實不低,但是面對許天恩這樣的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沒有什麼沖突,剛剛只是我的幾個手下不長眼,把腳伸到了貴宗主的腳底板下,所以才被踩到了而已!”
武天河說完這話之後,就感覺自己後背出了一片冷汗。
“這倒是奇怪了,你的這些保鏢們平日里都是訓練有素的,好好的,為什麼把腳伸到我們宗主的腳下?而且,他們都伸了,你為什麼不伸過來?你們不是一個家族的人嗎?一個家族的人,不都應該整整齊齊的嗎?所以現在你們所有人都把腳給我伸!出!來!”
許天恩言辭犀利,面色冰冷,大有一副“對方不听話,他就絕不罷休”的架勢,“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許天恩就算不清楚這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自家小宗主想要踩對方這群人的腳背,那就得讓宗主踩個高興。
大長老越冥焰可是說了的,宗主高興了,什麼事兒都好商量;宗主不高興了,大家都別想好好活!
武天河原本還擔心,許天恩會怎麼故意為難自己,結果听到對方的要求之後,他瞬間松了一口氣。
這有什麼的,不過就是把腳伸到這個小姑娘的腳底板下,讓對方踩一腳而已,又不會缺塊皮、掉塊肉。
想到這里,武天河很輕松地就走到了夭夭的跟前,然後伸出自己的一只腳,臉上還帶著一副戲謔的笑容,根本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夭夭沉默了!然後,她上前走過去!抬頭!對視!抬起腳!落下!
慘叫再度響起!而且這一次的慘叫聲比之前的兩次都要大聲,而且淒慘。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家伙在哭喪呢!
武天河右腳的整個腳掌骨頭全部碎裂,鞋子里面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沒錯,他確實沒有缺塊皮掉塊肉,而是整個腳掌都報廢了!
武天河這才終于明白剛才那兩個保鏢的感受了!
這麼小的孩子,卻有這麼大的力氣,這真的是個正常的孩子嗎?這怕是個妖怪吧!
武天河哀嚎之後才意識到,周圍有幾十雙目光正盯著他。
無奈之下,哪怕是疼得已經無以復加,他依然是死死地忍住了繼續嚎叫的沖動。
否則被人拍下視頻發到網上去,他妥妥地要社死當場。
當然了,這還是輕的,若是叫他的對頭們知道,他被一個孩子給踩得一只腳都廢了,這可是個天大的丑聞呀!
只要一想起來以後會被各路人馬紛紛嘲笑不已,武天河心中就是一陣壓抑不住的怒火,瘋狂地在胸腔里升騰。
夭夭對于旁人的惡意有著非常敏銳的感知力,她立刻就意識到,武天河的心中可能在醞釀著怎麼報仇雪恨呢。
“你干嘛用這種仇恨的眼光看著我,你是想打我嗎?許天恩,這個人他要打我!你身為我的師佷,你是不是應該保護我呀?”
夭夭在打小報告這方面,素來是一把好手。
許天恩听到他這麼說,正好捕捉到了武天河那充滿恨意的眸子,他頓時怒火沖天,“老子給你臉了是吧?不過就是讓我們宗主踩你一腳而已,你至于把戲演得這麼過嗎?”
“知道的都知道,你只是被個孩子踩了腳,不知道的,還以為一群盜墓賊把你家祖墳給搬空了呢!”
“她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你好歹也是個煉氣期六層的高手,這都受不了了?”
許天恩其實還不知道,他家宗主已經是元嬰境一層的強者,還以為這小家伙不過是個小團子。
一個小團子又有多大的力氣?這個武天河演戲這麼賣力,真是一點老臉都不要了!
“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今晚就毒死你們全家!”
許天恩也不是個吃素的,要是當著他自己的面,小宗主被外人給欺負了,那以後他在宗門里面還怎麼混呢?
“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把你們家大長老拖走,留在這里,是要等我送他一顆毒藥,讓他當場上西天嗎?”
許天恩直接就開始趕人了。
“急什麼?還有那麼多只腳,我還沒踩著呢!”
夭夭這話一出,武家的那些保鏢們差點被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