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作期間,黃雨夢驚喜地發現了好多野蔥,她小心翼翼地拔了一些,心里想著用鹽腌一腌,就能做成美味的咸菜吃。
黃四澤也沒閑著,挖了一些野菜。
黃雨夢看著地上的野菜,發現自己只認識薺菜,其他的一概叫不上名字。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正當他們準備回去的時候,陳氏挎著籃子走了過來。看到孩子們在忙活,她一臉疑惑地問︰“你們幾個這是在做什麼?”
黃四澤手里還拿著樹枝,搶著回答︰“娘,三姐說要在這里種菜。”
黃雨夢看著陳氏今天回來得比往常早,天還沒完全黑呢,便說道︰“娘,我想把這里整理出來一點。等我賺錢了就買點菜苗回來種。”
陳氏看著女兒三番五次說要賺錢,雖覺得不太現實,但也不忍心打擊她,便溫柔地說︰“那等娘忙完了一起幫你整理一下。”
黃雨夢一听,高興得直接抱住了陳氏,撒嬌道︰“謝謝娘,我正愁著怎麼弄呢,有娘幫忙,這就好辦了。”
陳氏看著女兒如今這般活潑,心里滿是欣慰。
隨後,她又看到幾個孩子挖的野菜,便蹲下身,仔細地把野菜撿到籃子里,嘴里念叨著︰“娘還想著來挖點野菜晚上當菜吃。你們這都挖好了,那跟娘一起回去吧。”
幾個人回到家後,黃雨夢主動想去幫忙做飯,可陳氏趕忙上前阻止︰“三妮啊,你們去玩一會,娘自己來做。”
陳氏心里其實有著自己的盤算,今天特意早點回來,就是怕女兒又像之前一樣在家做飯,糧食本就不多,實在經不起這樣折騰。
而且,家里就那一畝黃豆地,其余的糧食全靠丈夫,兒子在碼頭做工掙錢買,要是這麼毫無節制地吃,等冬季碼頭沒活干的時候,一家人都得餓肚子。
黃雨夢見母親確實不想讓自己幫忙,便走到院子里,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只見黃四澤正認真地教黃五妮在地上寫字,寫的都是繁體字。
黃雨夢也來了興致,跟著蹲下來,拿起一根樹枝學了起來。
可寫了兩個字,她就忍不住把樹枝扔了,抱怨道︰“這筆畫也太多了。”
黃四澤看著三姐把樹枝扔了,好奇地問︰“三姐怎麼了?”
黃雨夢撇撇嘴說︰“你這筆劃太多了,我跟神仙學的沒有這麼多筆畫,這個字我寫不來。”
黃四澤一听,頓時來了興趣,央求道︰“那三姐你寫幾個神仙教你的字。”
黃雨夢想了一下,便在地上寫下“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黃四澤看著地上的字,小臉皺成了一團,嘟囔著︰“就認識幾個字,其它都不認識。三姐,這個字都怎麼讀?”
黃雨夢便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讀了一遍。
黃四澤滿臉崇拜地說︰“三姐,你好厲害,竟然還會作詩,這首詩做的真好。不過三姐你是少寫了筆畫吧。這個‘誰’字不是這樣子寫的。”
黃雨夢耐心解釋道︰“就是這樣寫的,四澤,你寫的是繁體字,我寫的是簡體字,都是對的。”
黃四澤听了,又好奇地看著地上的字,一邊讀一邊學著寫了起來。
就在這時,院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趙氏扛著鋤頭走了進來,她的衣服掀起一個角,里面好像捧著什麼東西。
她一進門就大聲喊道︰“二嫂你在家嗎?”
隨後看到院子里的三個小孩,目光落在黃雨夢身上,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快步走上前,仔細瞧了瞧,嘴里喃喃道︰“三妮都在院子里玩了啊,這應該算是好了吧,可總算闖過了這一關。”
黃五妮站起身來,興奮地喊道︰“三嬸,三嬸,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你了。我想去找小珠姐姐玩又怕被奶奶罵。”
趙氏轉身,笑著回應︰“她這兩天可忙了。被你奶奶叫去做這個,做那個。所以她也沒來找你。”
黃四澤蹲在地上扯著嗓子朝灶房喊道︰“娘,三嬸來找你了。”
陳氏剛剛去屋旁井里打水回來,看到來人後,趕忙把水桶放下,說道︰“三弟妹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趙氏連忙放下鋤頭,說︰“你看這是小金,在田里挖野菜時,找到的鳥蛋,沒敢拿回家,怕他奶奶發現被收掉。給我讓我偷偷拿過來給三妮補補營養。”
陳氏趕忙推辭,說︰“你們自己偷偷煮著吃。這分家的雞蛋我們家還有。”
趙氏說什麼也不肯把鳥蛋拿回去,堅持道︰“二嫂你趕緊拿著,我還要回去做飯。不然回去又被罵了。”
“三妮病了,我們這些做叔叔嬸嬸的也沒有能力去幫忙。這幾個鳥蛋你趕緊拿著。”
陳氏眼眶微微泛紅,感動地說︰“弟妹呀!我們其實也沒有辦法,這不分家不行,這分家了讓你們更累了。”
趙氏連忙擺擺手,說︰“二嫂,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們家的難處我們都知道。二嫂,你趕緊拿著。”
陳氏只好將衣角掀起來,把鳥蛋接了進來。
趙氏趕忙拿起鋤頭,邊說邊走︰“二嫂,我這就回去了。”
陳氏叮囑道︰“弟妹,你路上慢點。”看著趙氏走遠,陳氏才小心翼翼地把鳥蛋放進屋里。
黃雨夢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看樣子爹娘還沒把自己不傻了這件事告訴別人,她心里暗暗想著,也沒多做糾結。
陳氏從屋里出來後,神色關切地叮囑道︰“三妮呀,你去看一下灶房火,娘去你王嬸子家借點黃豆。”
黃雨夢一听借黃豆,頓時來了精神,又忍不住再三叮囑︰“娘,你一定要多借點,我真的有用。”
話剛說完,她突然又想到綠豆好像也能做豆芽,急忙補充道︰“娘如果有綠豆的話也多借點。”
陳氏笑著應下︰“知道了,知道了,娘給你多借點。”
看著陳氏出門後,黃雨夢轉身走向灶房。
一打開鍋蓋,不出她所料,又是一鍋稀溜溜的粥。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這古人一天三頓都吃粥,不,二頓。怎麼能受得了呢?更別說連個下飯的咸菜都沒有。
無奈地坐下來,拿起勺子攪了攪粥,防止它溢出來撲滅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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