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問過支書媳婦了。
她說她當時在廚房,然後就開始一直哭。”陸川無奈地回應道。
顧從卿簡單地在腦中把事情理了個大概,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們現在在哪個派出所?”
陸川趕忙回答︰“我們在公社派出所。
這邊的所長說明天,因為事情很嚴重,死的是個村支書,還是個謀殺。
所以要把光天明天轉移到縣派出所。”
顧從卿微微點頭說︰“我知道了。
我明天會去,直接去縣派出所。”
陸川听後,明顯松了口氣,聲音里帶著一絲激動︰“太好了,有你的幫忙,光天一定沒事。”
顧從卿接著問︰“你沒有跟光福說吧?”
陸川搖搖頭,雖然顧從卿看不見,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做出這個動作,說道︰“沒有,我不知道怎麼聯系他。
你這電話還是光天一直把一些事都記在一個小本上,這本子從他口袋掉出來,我才知道的電話號。”
顧從卿沉吟片刻,說道︰“行,你先別慌,今晚在派出所照顧好自己,明天我過去咱們再詳細商量。”
顧從卿緩緩掛上電話,一抬頭,竟發現全家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盯著他。
這電話本就不太隔音,電話那頭陸川焦急的講述,全家人或多或少都隱隱約約听見了些。
顧母滿臉擔憂,率先開口問道︰“光天被抓了,他殺了誰?”
顧從卿微微點頭,又趕忙搖頭,神情凝重地解釋道︰“是被抓了,現在被關在公社里。
但是跟他住在一起的這個陸知青說,他們是第一次去門頭溝,也是第一次見那個村支書。
他說不是光天干的,他們沒有動機。”
周姥姥听聞,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這可怎麼好,光天這孩子看著就實誠,咋會出這種事呢。”
顧父也面色嚴肅,思索片刻後說道︰“既然那陸知青都這麼說了,咱不能不管。
從卿,你明天去了好好了解了解情況,能幫就幫一把。”
顧從卿用力點點頭,回應道︰“爸,我知道。
我明天一早就去縣派出所,一定把事情弄清楚。”
此時,飯桌上原本溫馨的氛圍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與擔憂。
一家人各懷心事,為劉光天的遭遇揪著心。
周姥姥一臉憂慮地看向顧從卿,語重心長地說道︰“從卿啊,光福現在也放假了吧?
你要不去孤兒院跟他說一聲吧。
他也大了,該接觸接觸社會上的事了。
再說了,他現在和光天兩個人相依為命。
他從咱們這知道還好,他要是從別的地方知道,亂了手腳,出事就不好了。”
周姥姥眉頭微蹙,眼中滿是擔憂與關切。
顧從卿听後,認真地點點頭,應道︰“行,那吃完飯我就騎車子過去,明天我帶他一起去縣派出所。”
周姥姥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道︰“行。
你去看看,要是光天是無辜的,那咱能幫就幫,一定幫他擺脫冤屈,洗清清白。
如果真的是他干的,咱們也不能偏幫。要遵守法律,明白嗎?”
說罷,周姥姥目光灼灼地看著顧從卿,眼神中既有對他的信任,也有嚴肅的告誡。
顧從卿再次堅定地點點頭,說道︰“姥姥你放心吧。
我知道該怎麼做。”
顧母的眉頭突然一皺,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要緊事,神色凝重地說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前天我們醫院收治了一位藥物服用過量的病人,當時沒有搶救過來。
他的尸體就是臉色發白,嘴唇青紫。
跟剛才電話里說的那位村支書感覺差不多,還真是巧。”
顧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下意識地用手輕敲著桌面,似乎在努力將兩件事聯系起來。
顧從卿听聞,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趕忙問道︰“媽,他是服用什麼藥物過量了?”
顧母微微嘆了口氣,回答道︰“硝酸甘油。
他有心髒病,他的大夫給他開了硝酸甘油,但是他好像年紀大了非常健忘,忘了自己吃過藥,短時間內重復服藥幾次導致藥物過量。”
顧母的表情略帶惋惜,回想起那位病人的遭遇,心中有些感慨。
顧從卿低頭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如果村支書也是因為類似的原因,那劉光天的嫌疑說不定就能洗清。
但這只是猜測,還得去派出所了解更多情況,了解下那位支書的病史,看看現場有沒有發現硝酸甘油之類的藥物。”
他眼神專注,腦海中迅速梳理著可能的線索。
周姥姥在一旁听著,也點頭說道︰“從卿說得對,這事兒得趕緊去查清楚。
從卿,你去了派出所,多留意這些細節。”
顧從清抬起頭,眼神堅定地回應道︰“姥姥,您放心,我明天一定仔細詢問。要是真和這藥有關,說不定就能還光天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