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從卿重新坐回沙發,手臂一用力,將劉春曉輕輕帶進懷里。
她順勢坐在他的腿上,像只溫順的小貓,頭抵著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劉春曉的臉頰貼著他的衣襟,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暖意,剛才因親吻而加速的心跳漸漸平復。
她沒說話,只是悄悄環住了他的腰。
等她呼吸勻稱了些,顧從卿才低下頭,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聲音帶著笑意︰“春曉,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呀?”
劉春曉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臉頰泛起熱意,從他懷里抬起頭,眼楮亮晶晶的︰“你……你這是在求婚嗎?
也太突然了吧。”
“不突然。”顧從卿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指節,“我早就想結婚了。”
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簾,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劉春曉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里像揣了顆蜜糖,甜絲絲的。
她把臉埋回他的懷里,悶悶地說︰“那……等忙完這陣子吧。”
顧從卿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好,都听你的。”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靠在一起,沙發陷下去一小塊,仿佛也在溫柔地承載著這份甜蜜的約定。
“要不我們明年夏天就結婚吧,到時候我就滿20了。”
劉春曉听了,臉頰更燙了,輕輕推了推顧從卿的胳膊︰“哪有這麼急的……明年夏天……還有好久呢。”
話雖這麼說,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
顧從卿按住她的手,眼神亮得很︰“不久啊,掰著指頭數,很快就到了。
到時候咱們婚禮就請咱們這些朋友,熱熱鬧鬧的。”
他邊說邊比劃,像是已經看到了那場景,眼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劉春曉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里軟乎乎的,小聲嘟囔︰“那……到時候再說吧。”
顧從卿見她沒直接拒絕,偷偷勾了勾唇角,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反悔啊。”
劉春曉沒說話,只是往他身邊又湊了湊,耳朵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劉春曉忽然拍了下額頭,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看著顧從卿說道︰“對了,這幾年國家提倡晚婚晚育,我記得男生的適婚年齡好像改到22歲了?”
顧從卿愣了一下,顯然沒關注過這些,他撓了撓頭,有些不確定地說︰“以前不是20歲就能領證嗎?改到22了?”
等反應過來,他眼楮都睜大了,語氣里滿是震驚,“什麼?22?那我豈不是還要再等兩年多?”
劉春曉看著他急得直皺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看你急的,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先處著唄。”
顧從卿卻沒笑,一臉認真地掰著手指算︰“我現在還差幾個月滿20,到22歲可不就是兩年多嗎?這也太久了……”
“你以為結婚是過家家啊,”劉春曉伸手拍了他一下,“這兩年多正好讓你好好奮斗,不然到時候拿什麼娶我?”
顧從卿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放心,我肯定好好努力,保證讓你風風光光嫁過來!”
“”你還擔心我沒有家底娶你啊?我的家底可是很厚的。”
劉春曉翻了個白眼說“那是你的家底嗎?
那是顧叔和嬸子的家底。
以後就算是要分,也是要分給你和土豆的,還有土豆的一半呢。”
顧從卿被戳穿,脖子微微一紅,卻還是梗著脖子辯解︰“怎麼不是我的?以後還不都是我的?”
見劉春曉挑眉看他,又嘟囔道,“再說了,土豆還小呢,他懂什麼家底……”
劉春曉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笑得眉眼彎彎︰“人土豆可是你親弟弟,分他一半怎麼了?
難不成你還想獨吞?”
顧從卿拍開她的手,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我在研究室也是有工資的,好吧?上個月還發了獎金呢!”
“哦?多少啊?”劉春曉故意拖長了調子,眼里閃著促狹的光。
顧從卿的聲音頓時低了下去︰“……不多,但也是我自己掙的。”
劉春曉忍不住笑出聲,往他懷里縮了縮︰“你那點錢,連我工資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哎,看來以後真得我養你了。”
“誰要你養?”顧從卿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語氣里帶著點不服氣,卻又藏著笑意,“等我以後上班了,到時候讓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劉春曉仰頭看他,見他眼里滿是認真,心里暖烘烘的,便故意順著他說︰“好啊,那我可等著了。
到時候你可得說話算話。”
“肯定算話!”顧從卿把她抱得更緊了些,下巴抵在她發頂,暖爐的熱氣混著兩人的笑聲,在小小的屋子里漾開,帶著說不出的親昵與踏實。
顧從卿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悶悶的,帶著點不舍︰“晚上就別回家了,在這住吧,春曉。”
劉春曉輕輕搖了搖頭,指尖無意識地摳著他衣襟上的紐扣︰“不行,我要是在這住,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們去年訂了婚,今年春天顧從卿特意把這房子重新裝修過,眼下屋里收拾得清爽利落,兩間臥室挨得不遠,還有間小書房和亮堂的客廳,就算她留下,也有妥妥帖帖的地方住。
可劉春曉總覺得,沒正式成婚,夜里同處一個屋檐下,總歸不妥當。
顧從卿听她語氣堅決,只好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吧,听你的。”
頓了頓,又想起結婚年齡的事,眉頭又皺起來,“我明天得去查查,問問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延到22歲了,可別是你記錯了。”
劉春曉從他懷里抬起頭,看著他一臉較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查吧查吧,最好能讓你查出個例外來。”
顧從卿哼了一聲,卻沒反駁,只是把她抱得緊了些。
窗外的天色徹底暗了,爐子里的火漸漸弱下去,只剩點余溫在屋里慢悠悠地蕩著,像極了此刻兩人心里那份纏纏綿綿的盼頭。
兩人就那麼膩歪著挨在一起,頭靠著頭低聲說著話,你一句我一句,全是些沒什麼要緊的家常,卻說得格外投緣。
窗外的天早就黑透了,屋里的燈亮得暖融融的,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投在牆上,誰也沒留意時間。
忽然響起“咚咚”的敲門聲,伴著土豆清脆的喊聲︰“哥哥,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