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結束了一天的忙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下班回家。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身上,映出他那略顯佝僂的背影,腳步也顯得格外沉重。
此時的他,滿心期待著能趕緊吃上一口熱乎飯,再舒舒服服地泡泡腳,好好放松放松,緩解一下連日來的疲憊。
最近廠里任務繁重,他忙得暈頭轉向,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一心只想著回家能好好休息一番。
然而,他剛一邁進家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易小柳就像一陣風似的沖了過來,一下子攔在他面前。
易小柳雙眼通紅,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頭發有些凌亂,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只見她帶著哭腔,急切地告狀道︰“二叔,今天劉春曉把我給揍了,二嬸還不攔著。”
那聲音里滿是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著眼淚,身體還微微顫抖著,看起來楚楚可憐。
易中海的目光落在易小柳那紅腫的臉上,微微皺起眉頭。
他的眼神里透著一絲復雜,既有對易小柳受傷的些許心疼,又夾雜著幾分無奈。
只一眼,他心里便明白,今天這頓打想必下手不輕。
易小柳的臉頰高高腫起,顏色有些發紫,嘴角還帶著一絲干涸的血跡,頭發也亂蓬蓬的,整個人顯得格外狼狽。
都一下午了,她也沒收拾自己,就是為了留著給易中海看的。
易小柳站在那里,微微低著頭,似乎不敢直視易中海的眼楮,時不時偷偷抬眼觀察他的反應,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
然而,易中海心里清楚自家老伴為啥當時沒阻攔。
易小柳平日里的性格實在是讓人難以喜歡起來。
她總是咋咋呼呼,做事不顧後果,說話也常常尖酸刻薄,得罪了不少院里的人。
易中海輕輕嘆了口氣,腦海中浮現出易小柳平日里任性的模樣,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無奈。
這次和劉春曉起沖突,說不定又是她先挑起事端,老伴估計也是對她的行為有些看不下去了。
易小柳初來乍到之時,易中海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女孩身份存疑,心中滿是戒備。
每次看向易小柳,他的眼神里都帶著審視與疏離,和她說話也是客客氣氣,保持著明顯的距離。
在這種情況下,易小柳表現得極為克制,仿佛一只受驚的小兔子,小心翼翼地生活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
她總是安安靜靜的,說話輕聲細語,做任何事都規規矩矩,乖巧得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她走路時腳步很輕,生怕打擾到別人,就連坐下時也是挺直脊背,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腿上,眼神中滿是謹慎。
後來,易中海外出多方打听,終于確認了易小柳確實是自己的親佷女。
雖然他沒有大張旗鼓地宣告此事,但他對易小柳的態度卻悄然發生了改變。
他開始主動詢問易小柳的生活情況,語氣里多了幾分關切,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易小柳敏銳地察覺到了二叔態度的轉變,仿佛得到了某種默許或縱容。
從那之後,易小柳便如同脫韁的野馬,逐漸顯露出自己的本性。
她不再像剛來那般安靜乖巧,而是變得愈發任性、張揚。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時常在院子里咋咋呼呼,行為舉止也變得隨心所欲,不再顧及他人的感受。
易中海對易小柳如今這副模樣,心里著實煩得不行,無數次懷念起易小柳到來之前,家中那寧靜祥和的日子。
可現在呢,易小柳的存在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攪得家中不得安寧。
最近,軍軍和月月明顯變得蔫蔫的。只要易小柳在,兩個孩子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原本活潑的眼神變得小心翼翼,玩耍時也不再像從前那般歡聲笑語,總是偷偷地瞄著易小柳,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到她。
易大媽更是疲憊不堪,往日里紅潤的臉色如今變得蠟黃,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這一切無疑都是易小柳鬧騰的結果。
易中海看著仍在喋喋不休告狀的易小柳,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臉上的神情嚴肅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厲,緊緊盯著易小柳,仿佛要從她的眼神中看穿事情的真相。
終于,他忍不住開口說道︰“好了,好好說,為什麼你們會打起來?
是誰的錯?
誰先招誰的?”
易小柳抬眼瞅見易中海面色嚴肅,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心里不由得有些發怵。
她癟了癟嘴,眼神閃躲著,小聲說道︰“是她先動手的。”
說著,她還偷偷瞟了易中海一眼,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判斷自己這番話是否能蒙混過關。
易中海听聞易小柳堅稱是劉春曉先動手的,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易大媽。
易大媽微微點頭,這細微的動作仿佛在傳遞著某種信息。
易大媽的眼神中帶著無奈與疲憊,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對易小柳的行為早已司空見慣。
易中海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
他直視著易小柳,語氣嚴肅地問道︰“你好好說說打架的原因。
春曉這孩子之前在院里也住了好幾年,她是個什麼性格我也是知道的。
從來不惹是生非,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易小柳听到易中海這番話,頓時覺得委屈如決堤的洪水般泛濫開來,一下子“破防”了。
她的眼眶瞬間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嘴唇顫抖著,身體也跟著輕輕抽搐。
“二叔,你看看,誰才是你佷女?
你為什麼要幫著她說話?”易小柳帶著哭腔,聲嘶力竭地喊道,“你看我被她打的多慘,你都不向著我,你還是不是我二叔?”
她一邊哭訴,一邊用手指著自己紅腫的臉,那模樣仿佛受了世間最大的委屈。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怨與不滿,緊緊盯著易中海,似乎想要從他那里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