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媽輕輕拍了拍易大媽的手,語重心長地勸說道︰“你呀,別太把這事兒放心上。不過就是一個外八路的佷女,犯不上為她多費心思。”
她微微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仿佛對易小柳這個人頗為瞧不上。
她繼續說道︰“等她成年了,找個人家打發出去就是了。
都這麼大了,人心早就定了,養不熟的。”
說完,她目光堅定地看著易大媽,強調道︰“你們兩口子啊,就一門心思照顧好軍軍和月月就行,這兩個孩子才是你們以後真正的依靠呢。”
易大媽听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認同的神情,說道︰“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還是軍軍和月月才是我們的依靠。”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對自家兩個孩子的疼愛與期許,仿佛在這一刻,心中的煩惱都被這一絲希望所沖淡。
易大媽躺在屋里,打定主意不再管外面的事兒,仿佛外面的喧囂與她無關。
屋內光線柔和,安靜的氛圍與外面的吵鬧形成鮮明對比,她側身躺在床上,眼楮微微閉著,試圖將外面的紛擾隔絕。
而此時,易小柳依舊在地上撒潑耍賴,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她頭發凌亂,衣服也髒兮兮的,手腳時不時還胡亂揮舞一下,那模樣狼狽又潑辣。
她剛才罵三大媽是“死老太婆”,這可把三大媽氣得夠嗆。
三大媽氣得臉色漲紅,胸脯劇烈起伏著,
要不是顧著自己長輩的身份,她早就沖上去扇易小柳了。
三大媽強忍著怒火,咬著牙對易小柳說︰“趕緊起來吧,一個大姑娘在這麼多人面前躺在地上,你也不覺得寒磣?”
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怒氣和斥責。
這時,另外有一個性格比較溫柔的大媽,實在看不下去了,趕忙走上前,蹲下身子,柔聲勸道︰“小柳啊,快起來吧,地上涼,咱們女人吶不能受涼,對身體不好。”
她的聲音輕柔溫和,如同春日的微風,帶著關切和心疼。
她輕輕捋了捋易小柳凌亂的頭發,眼神中滿是慈愛,試圖用溫柔的方式安撫易小柳。
易小柳身上疼得鑽心,寒冷也如影隨形,仿佛要將她的意志徹底擊垮。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牙齒不受控制地打著寒顫,每一寸肌膚都在感受著刺骨的涼意,疼痛和寒冷交織在一起,讓她苦不堪言。
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執拗地不想起來。
在她心里,一旦起身,就意味著在和劉春曉的這場沖突中她徹徹底底地輸了。
“憑什麼,憑什麼她什麼都比不過劉春曉,就連打架都打不過她。”
易小柳心中的憤懣如洶涌的潮水般不斷翻涌,越想越氣,委屈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嘩嘩流淌下來。
她的雙眼哭得紅腫,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滾滾而下,打濕了她的衣領,整個人顯得無比狼狽。
她猛地坐了起來,雙腿用力蹬著地面,聲嘶力竭地開始哭嚎。
“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一個沒爹沒娘的農村孩子,你們都欺負人。”
易小柳的哭聲回蕩在院子里,仿佛將她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宣泄了出來。
她一邊哭嚎,一邊用手不停地捶打著地面,身體隨著哭聲劇烈起伏,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都通過這種方式釋放出去。
“嗚嗚嗚,二叔,我要我二叔!”
她不停地呼喊著,似乎只有二叔能為她撐腰,能幫她討回公道。
劉春曉匆匆趕回家里,迅速換了身干爽的衣服。
她的動作有些急促,雙手快速地解著衣扣,眼神中還殘留著未消的怒火,思緒仍被剛剛與易小柳的沖突佔據。
換好衣服後,她急匆匆地又回到院子里。
一出來,便看見易小柳還在地上哭嚎個不停,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不依不饒地喊著。
劉春曉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燃燒起來。
她的雙眼緊緊盯著易小柳,仿佛要噴出火來,牙關緊咬,腮幫子微微鼓起,顯示出她此刻的憤怒。
她二話不說,快步走向前,猛地蹲下身子,伸出手如鉗子般緊緊抓著易小柳的頭發,高高揚起手,“啪”的一聲,又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她臉上。
與此同時,劉春曉嘴里惡狠狠地說︰“再哭,再哭,你再哭你信不信我抽死你,把嘴給我閉上。”
她的聲音冰冷而凶狠,仿佛來自地獄的警告,伴隨著這一巴掌,在安靜的院子里格外響亮,驚得周圍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易小柳被她那如冰刀般冰冷的眼神嚇得渾身猛地一哆嗦,仿佛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畏懼,剛剛還大聲哭嚎的她,此刻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連忙收住了哭聲。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易小柳心中不住地顫抖,嗚嗚,二叔你快來救我呀!
她在心中不停地哀嚎著,聲音里滿是無助與絕望。
劉春曉剛才雖狠狠地揍了易小柳一頓,可心中的那股怒火卻還未完全消散,依舊窩著火。
她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時不時閃過一絲惱怒,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關節處因用力而泛白。
這會兒看易小柳還在那兒哭哭啼啼、吵吵鬧鬧的,心中更是煩躁得不行。
“你現在閉上嘴,安靜的滾回你的屋子里去。
再讓我听見你在外面吵鬧,別怪我對你下狠手。”
劉春曉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冰冷得仿佛能將空氣凍結。
她說話時,雙眼死死地盯著易小柳,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仿佛下一秒真的會再次動手。
說罷,劉春曉猛地松開易小柳的頭發,然後站起身,伸出手一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她的動作粗暴而有力,易小柳被她拽得趔趄了一下,差點又摔倒在地。
易小柳好不容易在劉春曉粗暴的拉扯下站穩了身子,此刻的她,滿心都是恐懼,哪還敢再多說一個字。
她低著頭,眼神躲閃,不敢與劉春曉對視,身子微微顫抖著,活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
她只能抽抽噎噎地,一步三回頭地往家走去。
剛進家門,易小柳才猛地想起來,水盆忘拿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硬著頭皮,在眾人那或好奇或憐憫的目光之下,又抽抽噎噎地走了出來。
她的腳步遲緩而沉重,每走一步都顯得極不情願,仿佛外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等著她。
她彎下腰,撿起水盆,緊緊地抱在懷里,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然後匆匆忙忙地拎著回了家。
一進屋,她趕緊把門關好,直到看不見劉春曉的身影,易小柳才像是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捂著嘴,慌慌張張地跑回房間,一頭撲到床上,順手把被子蒙在頭上,壓抑已久的哭聲這才“嗚嗚”地傳了出來。
她的肩膀隨著哭聲劇烈地抖動著,淚水浸濕了枕頭,心中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即便如此,她還是有意地控制著聲音,不敢哭得太大聲,因為她實在太害怕被劉春曉听見,再沖進屋里來扇她。
她時不時地停下哭聲,豎起耳朵听著外面的動靜,稍有風吹草動,就緊張得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