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紛紛臉色通紅,抄起水火棍就要跟上。
馬捕頭大手一揮,義正言辭道︰“站住!統統在這里待命!這種危險的事情,本官要親自沖在第一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可是大人。“一個衙役擔憂道,“那些舞女手里說不定有‘凶器’,您一個人去萬一被......被制服了怎麼辦?“
馬捕頭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我要的就是‘凶器’!要的就是‘制服’!你們當我的長槍是吃素的嗎?就算死我也是心甘情願!”
說完似乎意識到有些失態,他趕緊咳嗽兩聲掩飾道︰“本官是說,身為朝廷命官,自當身先士卒!”
“大人且慢!“杜若薇一個箭步攔住馬捕頭︰“這事關我夫君清白,我要親自去會會那些妖女!”
“荒謬!”馬捕頭厲聲喝道︰“這不合規矩!等我消息!”
剛走到門口,馬捕頭又回到了孫鴻身邊,俯下身輕聲問道︰“你說的那個泰山壓頂,本官要不要刮個胡子?”
“額!”孫鴻鄙視道,“最好刮一下。”
“了解!我帶根鞭子過去!以防萬一!”馬捕頭邊走邊說,“行了,都散了吧,回去等我的消息。”
“等等!”孫鴻追了上去,“馬捕頭,帶上我!她們听到我的聲音,一定會放下戒備的。”
馬捕頭打量著孫鴻笑了︰“嘿嘿嘿,老弟啊,你還要回去?”
杜若薇急了︰“夫君!危險啊!”
孫鴻憤憤不平地說道︰“作為受害者,我對她們知根知底,如果不能將她們就地正法,我一輩子都會活在陰影當中。”
“有膽色!”馬捕頭大手一揮,“走!”
孫鴻趕忙起身跟著馬捕頭往外走,在經過隋子易身邊時,壓低聲音急道︰“隋兄!幫我擋一會!“
隋子易立即會意,一個轉身就攔住了追來的杜若薇︰“弟妹啊,且慢!這事關重大,交給我吧。在下與醉仙居老板娘有些交情,定能將歹徒繩之以法。弟妹盡管放心,若孫兄真有半分不軌之舉,我第一個不饒他!”
杜若薇看著一臉正氣的隋子易︰“那就有勞隋大哥了”
“弟妹,安心回去等消息,天黑前一定把孫兄帶回來!”說罷,隋子易大喝道︰“兩位兄台,隨我殺過去!”
......
距離醉仙居不遠處的一座涼亭里,楚傾和柳明溪對立而坐。
“你怎麼不進去?“楚傾開口問道。
柳明溪輕笑一聲,反問道︰“你怎麼不進去?“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地搖了搖頭。
元寶拖著腮幫子,賭氣道︰“龜蛋,你自己不進去,干嘛把我綁在這里!”
楚傾斜睨了元寶一眼︰“狗子,你進去干嘛?我怕你把持不住啊。”
“放屁!”元寶兩只前爪“啪“地拍在石桌上,“寶爺我是那種狗嗎?我是帶著欣賞的目光,你懂嗎?”
話剛說完,元寶的鼻子突然抽動了幾下,狗眼猛地瞪大,扭頭朝著另一邊看去。
楚傾順著它的目光,只見一個身著灰袍的男子正從醉仙居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狗子?這人你認識?”
“不會錯的!”元寶整個身體瞬間繃直,“那個人身上,有我媳婦的氣息!”
楚傾和柳明溪聞言同時收斂了笑意︰“你確定?”
“寶爺的鼻子還能有錯?雖然很淡,但絕對是她的味道!“元寶興奮地回道。
楚傾眯起眼楮,低聲問道︰“柳兄,你認識這個人嗎?”
柳明溪搖搖頭︰“我哪能知道,隋兄在荔浦城人脈廣,等他出來問問或許能知道。”
楚傾見元寶的樣子不像說謊︰“這樣吧,狗子你先悄悄跟著那人,我和柳兄在此等隋兄他們出來,隨後便去找你匯合。“
元寶一听頓時來勁了,狗尾巴搖得跟風車似的︰“嘿嘿,包在寶爺身上!“
它壓低身子,猛地竄了出去,像一道金色閃電般追著那灰袍男子而去。
柳明溪望著元寶遠去的背影︰“葉兄,你的狗靠譜嗎?”
“哎!”楚傾喃喃道,“再信它一次吧。”
兩人重新將注意力轉向醉仙居。直到天微微亮,才看到隋子易和孫鴻互相攙扶著走了出來,兩人衣衫不整,臉上還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神色。
“隋兄!這邊!“柳明溪連忙招手。
隋子易見到二人,趕忙加快了腳步走了上來。
“哎喲,兩位實力不行啊,才一晚上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柳明溪帶著促狹的笑意調侃道。
隋子易扶著腰,沒好氣地回道︰“有本事你去試試!馬捕頭現在還在里面口吐白沫呢,人家好歹堅持到了最後。“
說著,隋子易轉向楚傾介紹道︰“葉道友,這位是孫鴻孫道友。孫兄,這位是葉塵葉道友。”
孫鴻勉強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衫,拱手道︰“久仰久仰。“
楚傾連說不敢,跟眼前這位相比,自己就像是孩童一般純真。
孫鴻接著道︰“葉道友,听隋兄說你見過家父?”
楚傾點頭︰“在枯木崗有過一面之緣。令尊很掛念你,還托我若遇見你,讓你回家看看。“
孫鴻聞言神色復雜,低聲道︰“家父他還好嗎?“
“看起來精神不錯。“楚傾頓了頓,“不過令尊說,已經不再強求你繼承陰宅的營生了。”
孫鴻聞言一怔︰“真的?他......他終于想通了?”
楚傾點了點頭。
孫鴻苦笑著搖搖頭︰“哎,怎麼說呢。我確實從小就厭惡那些墓地的買賣,總覺得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晦氣。所以二十多年前,我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陷入了回憶。
片刻後,孫鴻抬起頭問道︰“葉道友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楚傾正色道︰“實不相瞞,听聞孫道友精通風水堪輿,我......”話說到一半,他暗自皺眉。經過衙門那場鬧劇,他實在對這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孫鴻心存疑慮。
孫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笑著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去我家坐著聊聊?”
楚傾遲疑了片刻︰“也好,那就勞煩孫道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