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握緊玉簡，指節發白。
他終于明白為何宋干宇能將自己改造成那副模樣，這些年來，他早已用無數活人做過實驗！
元寶瞄了一眼，破口大罵道︰“尼瑪啊，畜生不如啊。”
楚傾冷哼一聲，一把捏碎了玉簡。
就在這時，儲物袋角落一抹幽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塊黑色的鑰匙碎片，與他之前在瀾江得到的兩塊碎片如出一轍！
“第三塊碎片！“
楚傾激動地取出另外兩塊碎片，三塊碎片剛一靠近，便如同活物般自動拼接在一起，組成了一把完整的黑色鑰匙。
鑰匙通體烏黑，表面布滿細密的咒紋，隱約組成一個詭異的圖案。
“或許，這鑰匙便是我解開咒術的關鍵！”楚傾若有所思地摩挲著鑰匙︰“狗子，去帶個玄天閣的弟子過來。“
元寶撇撇嘴，身形一晃便消失了。不多時，便叼著一個瑟瑟發抖的老頭子扔在楚傾面前。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老頭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楚傾冷聲問道︰“宋干宇的來歷，你知道多少？“
“弟子......弟子真的不知啊！“老頭聲音發顫，“閣主向來不與我等弟子交談啊。”
“哦？“楚傾指尖燃起一縷碧火，“那這幅畫上的人，你可見過？“
老頭瞪大眼楮，茫然搖頭︰“從未見過！”
“廢物！連自家閣主的底細都不知道？“元寶不耐煩地一爪子將其拍成了肉泥。
楚傾揉著太陽穴，或許兩位護法和柳凡知道宋干宇來歷，可惜三人已經下去團圓了。
“龜蛋，再去抓幾個問問？外面還有不少呢。”
“不用了。“楚傾揮揮手，“老子心情不好，都殺了吧。”
之後的幾天，楚傾和元寶嘗試了各種方法，但那道血色咒印卻如同附骨之疽，始終無法祛除。
每日子時，咒印就會劇烈發作，疼得楚傾渾身痙攣，痛苦難耐。
“這樣下去不行啊，狗子，回青牛山找老頭子問問。“
“好！”
............
近一個月後，當楚傾和元寶風塵僕僕趕到道館時，卻發現門扉緊閉，壓根就沒有見到老頭子。
“人呢？“元寶急得直轉圈，“這老頭子，關鍵時刻跑哪去了！“
一個月來，楚傾的傷勢倒是恢復得差不多了︰“等等吧。”
又過了七天，老頭子依舊沒有出現。
暮色漸沉，楚傾和元寶圍坐在篝火旁，十幾只肥美的山雞在火上烤得滋滋作響，油脂滴落在火堆里，濺起零星的火花。
“龜蛋，“元寶撕下一只雞腿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問道，“老頭子不會被人干了吧？“
楚傾躺在搖椅上，胸口的咒印似乎並沒有影響他的食欲︰“鹽山城，王奎！那家伙對莫老鬼的事知道不少。他們兩人應該是來自同一個地方，說不定事情就會出現轉機。”
元寶舔了舔爪子上的油漬︰“靠譜嗎？”
“死馬當活馬醫吧，總比在這等死強。”
次日清晨，一人一獸登上靈舟朝著鹽山城進發。
待他們走遠後，道館中突然泛起一陣漣漪。
劍塵憑空出現，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嗤笑一聲︰“這麼點屁事，也想找老夫幫忙，想屁吃。“
時隔幾年再次踏入鹽山城的城門，青灰色的城牆上依舊爬滿藤蔓，守城的士卒還是那副懶散模樣。
楚傾用面具改變了面容，在天元宗境內，還是小心為妙。
元寶躺在肩頭翹著二郎腿，小爪子枕在腦後︰“龜蛋，寶爺一直想不明白，你當初怎麼會跑來這種鳥不拉屎的破地方？”
“還記得徐雁山嗎？“
“徐雁山？“元寶一個激靈坐起身，“就是宗門試煉後，那個倒著爬回去的蠢貨？“
楚傾點了點頭︰“正是，當時被金閃閃陰了一招，恰巧遇上了徐燕山......”說著，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元寶小爪子有節奏地拍打著︰“好家伙！原來還有這檔子事！王奎這胖子，當真知道莫老鬼的底細？”
“至少比我們知道的多。“楚傾揉了揉胸口，咒印傳來的刺痛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又發作了？”
“嗯......”楚傾吐出一口氣，“越來越頻繁了，三年，看來是我樂觀了！”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找王胖子！”
“不急。“楚傾抬頭望向城南，“在找王胖子之前，我想先去個地方。“
元寶歪著腦袋問道︰“去哪？“
楚傾一字一頓地說道︰“看看那個老乞丐還在不在。”
穿過熙攘的街市，來到記憶中的城南角落，那間破敗的土地廟還在原地，牆角的蛛網卻比當年更密了。
廟前的石階上積著厚厚的灰塵，並沒有看到那個邋遢的身影。
楚傾隨手攔住一個路過的小販︰“老哥，可知道以前在這里要飯的那個老乞丐去哪了？“
小販打量了他一眼︰“你說天機老人啊？早就不見嘍！“
楚傾眉頭一蹙︰“什麼時候的事情？”
小販壓低聲音︰“好些年咯，自打王府出事第二天，就再沒人見過他了。”
楚傾心頭一震，抱拳說道︰“多謝老哥。”
小販擺了擺手，混入人群中，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元寶問道︰“龜蛋，這天機老人又是什麼來頭？”
“沒什麼。“楚傾搖了搖頭，“當年他非要塞給我一本《大日如來經》，說是什麼佛門至寶功法，只賣兩百極品靈石。”
“《大日如來經》？”元寶瞪大了雙眼，“是個騙子吧！”
楚傾聳了聳肩︰“誰知道呢，真真假假，自有命數啊！”
“切，神神叨叨的！”元寶不屑地撇著嘴，“趕緊去找王胖子吧！”
楚傾最後看了眼空蕩蕩的廟前石階，轉身朝著王府而去。
王府，還是記憶中那個奢靡的王家大院，只是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一直延伸到街尾。
大門兩側擺著幾口大鍋，熱氣騰騰的粥香飄散開來，幾個家丁正忙著給排隊的人分發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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