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威似笑非笑地看著楚傾,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哎,實力心智樣樣超凡不俗,難怪犬子不是你的對手!”
楚傾照樣那副淡然的模樣,開口說道︰“施主,貧僧很想知道,你在這座鬼塔內,究竟經歷了何事?那血鶴又是什麼來歷?還望施主告知一二。”
澹台威沉默了,低著頭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過了好一會,他才重新抬起頭來,目光有些迷離地看著前方,緩緩說道︰“關于本座進入這座萬靈幽玉塔之前的事情,想必你已經已經知道了。至于,之後的事情,犬子知道的也不多……"
話說回到二十年前,萬靈幽玉塔突然降臨天玄教,瞬間引起了天玄教弟子們的恐慌。
澹台威當機立斷,親自率領天玄教七位凝丹境長老一同闖入萬靈幽玉塔,欲要一探究竟。
誰知剛踏入第一層,也就半分鐘的時間,那虛無縹緲的夢境猶如一張無形的大網,迅速籠罩住了所有人。
那五位神識沒有突破玄元之境的長老,根本無法抵這股力量的侵蝕,他們的意識被完全吞噬,變成了只知道瘋狂殺戮的鬼族奴隸。
然而,闖過第一層夢境的澹台威和卓瑞妍兩人,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被鬼族數只凝丹境的夜叉死死纏住。
面對如此強敵,二人縱然有著通天徹地之能,一時間也難以脫身。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幾位失控的長老如瘋魔一般沖出了萬靈幽玉塔,在天玄教內掀起了一場血腥殘酷的大屠殺,整個天玄教最終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
澹台威和卓瑞妍心急如焚,經過一番艱苦的鏖戰,將所有凝丹境界的夜叉通通剿殺殆盡。
此時,通往外界的出口已經關閉了。澹台威抬頭望去,只見數不清的血色絲線從塔外透射而入,緩緩不斷地涌入頭頂的黑色半月之中。
听到這里,楚傾不禁眉頭一皺,插嘴說道︰“施主,這些血色絲線莫非就是天元教眾人的血肉之力所化?"
澹台威深深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沒錯,正是這座萬靈幽玉塔在汲取天玄教死去弟子們的血肉之力,或許應該說是那血鶴在吞噬這些血肉之力!"
“血鶴跟這萬靈幽玉塔是什麼關系?”楚傾趕忙追問道。
澹台威微微一笑,說道“嘿嘿……萬靈幽玉塔鎮壓著血鶴的一塊血肉,那些鬼族正是為了鎮守這血鶴的血肉,才被關押在這座萬靈幽玉塔之中。只不過,當時的我並不知曉這一切。
楚傾瞳孔一震,驚疑不定地說道︰“什……什麼!僅僅只是一塊血肉而已,就有如此實力!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澹台威眼中同樣透露出一絲驚恐之色,略微顫抖著聲音說道︰“不過是米粒大小的一塊血肉,其蘊含的血煞之力,就跟當時的我不相上下!本座實在不敢想象,那血鶴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境界,必然是遠超元嬰境老祖!”
楚傾听到這番話,心中猶如掀起了萬丈波濤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呼!”過了許久,楚傾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定了定神,繼續說道︰“施主,依照你的意思,這血鶴的血肉吸收了天玄教的眾人的血肉之力,其中沉睡的意識才甦醒了過來?"
"應該是吧,至于真相如何,本座也不好判定!”說罷,澹台威繼續講述起後續的事情來。
眼見沒了回頭之路,澹台威和卓瑞妍商量了一番,便決定繼續往上探索。
來到第二層,跟楚傾的遭遇差不多,只是兩人的修為遠遠超過他,石像鬼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在半空中,那些氣勢洶洶撲過來的石像鬼還未近身,就被卓瑞妍釋放出的刺骨寒流凍成了碎冰,紛紛墜落那混沌深淵之中。
不多時,憑借著自身強大的實力,澹台威和卓瑞妍便來到最高處的石台之上。
在那里,一只體型異常龐大的石像鬼擋住了兩人的去路,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這石像鬼的實力遠超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只夜叉,最終卓瑞妍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才將這石像鬼斬于劍下。
然而,就在此時,意外又一次發生了。
說到這里,澹台威停了下來,抬起頭看向了楚傾身後那座通天的石碑。
楚傾見狀,不禁開口問道“那血鶴出現了?"
澹台威點了點頭,輕聲吐露道“不錯,就在石像鬼倒地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血煞之氣突然從石碑頂端傾瀉而出。那股血煞之氣,遮天蔽日,將整個天地都染成了一片猩紅之色。
沒過多久,一塊米粒大小的血肉從天空緩緩落下,隨之變成了血鶴的血影。”
“之後呢?後來又發生了何事?”楚傾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澹台威沉默良久,才喃喃說道︰“之後……在那座石碑的幫助下,我我與那恐怖的血鶴拼殺得難解難分,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隨後,那血鶴見我身負重傷,竟然妄圖趁虛而入,奪取我的肉身!只是當時的我已經無力反抗,血鶴的神魂輕而易舉地侵入了我的神識之中。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與那血鶴在識海深處整整纏斗了二十年之久!”
楚傾听完這一切,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開口說道“沒有那禁錮之術,你怕是撐不了那麼久吧?
澹台威坦然地說道“不錯,那座石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降下一次禁錮之力。正因為如此,我才能與那血鶴抗衡至今。
但本座自身修為有限,即便竭盡全力,最多只能將禁錮之力留在神識內三個月,超過三個月,我自身便有神識炸裂,魂飛魄散的危險。
于是,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將禁錮之力轉移到犬子身上。"
言罷,澹台威深深呼出一口氣,接著說道“哎……只可嘆吶!這血鶴的神魂幾乎不滅不散,硬是苦苦支撐了二十年,最終還是敗在了他的手中。”
楚傾微微頷首,算是理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晏洪彥一直以來只知道他爹是為了降伏那禁錮之力。
然而事實完全相反,更別說其中還隱藏著血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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