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莫小攜與狐思思告別,離開了妖界皇城。雷霆聖雕黑丸一展翅膀,“呼”地一下劃破天際,那罡風就跟利刃似的,“唰唰”地刮過莫小攜與狼瑤的臉頰。
腳下的雲層像煮開了的大海,不停地翻涌著。莫小攜微微眯起雙眼,望著遠處妖界空間節點閃爍的幽藍光芒,在心里默默算計著行程。
突然,莫小攜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手心也開始冒汗,冷汗在玄色衣袖上慢慢暈開,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跡。
就在這時,狼瑤懷中的戰寵小家伙像是受了驚,一下子炸開了鬃毛,喉嚨里發出那種仿佛瀕死般的嗚咽聲。
莫小攜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遠處的天穹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撕開的錦緞,兩對遮天蔽日的羽翼正裹挾著毀滅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壓過來。
“四只強大命獸在戰斗?”莫小攜忍不住喃喃自語。
那雄性大鵬的羽翼展開,好家伙,就跟青銅鑄就的城牆似的,左翼的羽毛根根倒豎,宛如利刃;右翼纏繞的幽藍火焰,吞吐之間竟然凝成了骷髏的形狀,看著就讓人心里發毛。
它身旁的雌性大鵬,眼眸泛著琥珀色的冷光,那尾羽每擺動一下,都帶起灼熱熔岩般的流火,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被點燃了。
而跟它們對峙的雷狼夫妻同樣讓人膽寒。雄性雷狼脖頸上的鬃毛如同燃燒的紫電,每一根毛發都“ 啪”作響,炸響著電弧,仿佛隨時都會射出一道道電流。
雌性雷狼後腿用力一蹬地,爪下的岩石瞬間就化作了齏粉,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臭味與焦土混合的刺鼻氣味,燻得人直皺眉。
“三轉神實力的本命夫妻獸......”莫小攜喉嚨里溢出一聲沙啞的低語,暗紫色的幽冥邪氣不受控制地在他指尖游走。黑丸感受到這股危險的氣息,發出一聲恐懼的長鳴,巨大的翅膀用力攪動,瞬間刮起一陣颶風,一下子就將兩人卷入了翻涌的雲團之中。
透過雲層的縫隙,莫小攜看見雄性大鵬突然像離弦之箭一般俯沖而下,羽翼割裂空氣發出的尖嘯聲,就好像萬千把利刃同時在刮擦金屬,那聲音尖銳得讓人耳朵生疼,所過之處的雲層瞬間就蒸騰成了白霧。
雌性雷狼也不甘示弱,凌空一躍而起,口中噴射出的雷柱與火焰利爪相撞的剎那,只見方圓百里的空間竟然扭曲成了旋渦狀,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進去。
在戰場邊緣的焦岩凹陷處,蜷縮著兩對幼獸。兩只乳金色的大鵬幼鳥,翅膀還沒長出飛羽呢,此刻正用那稚嫩的喙互相梳理著凌亂的絨毛,它們眼中倒映著父母廝殺的殘影,懵懂又害怕。
旁邊的雷狼幼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紫色的絨毛上沾滿了干涸的血跡,每當雷霆炸響,它就趕緊把腦袋埋進前爪間,發出一聲聲嗚咽,那模樣可憐極了。
而在它們中間,有一株泛著瑩綠光芒的命藥,在硝煙中輕輕搖曳,葉片上的露珠在血色殘陽的映照下,折射出詭異的虹彩,就像一顆跳動的心髒。
莫小攜的瞳孔隨著戰局的變化劇烈收縮。當雌性大鵬突然調轉方向,那尖銳的喙直直地朝著雷狼幼崽刺去時,他清楚地看見雄性雷狼毫不猶豫地舍身撲了過去,火焰翅膀掃過其腹部的瞬間,皮肉翻卷的聲音清晰可聞,讓人不禁心頭一緊。
緊接著,雄性大鵬噴出的金色火焰一下子就將雌性雷狼困在了中央,火場中傳來的哀鳴聲,連黑丸听了都忍不住顫抖。
“再等下去,幼崽必死。”莫小攜一咬牙,狠狠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瞬間刺激著他的神經。剎那間,他周身的邪氣暴漲,化作一條實質的黑蛟,如紫電般“嗖”地射向戰場。
暗紫色的幽冥邪氣瞬間化作鎖鏈,纏向四只命獸,每根鎖鏈表面都流轉著吞噬萬物的旋渦紋路,透著一股神秘又危險的氣息。
與此同時,猛龍真言化作聲波,震蕩著空間,震得大鵬與雷狼身形都踉蹌了一下。黑丸也趁機發出一聲震天的嘶鳴,翅膀掀起的颶風竟然吹散了戰場上的硝煙。
四只三轉神境的命獸瘋狂地掙扎著,雄性雷狼脖頸的電弧與大鵬火焰激烈踫撞,可那幽冥邪氣就像跗骨之疽般,緊緊地侵蝕著它們。
莫小攜額頭青筋暴起,冷汗順著下頜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衣襟上,染開一朵朵血花狀的痕跡。當他終于將最後一道法訣注入邪氣時,四只命獸的瞳孔同時蒙上了一層灰霧——奴役成功的瞬間,整個戰場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莫小攜腳步虛浮地走向命藥,彎腰去采摘時,葉片上溫熱的露珠恰好滴在他的傷口上,那刺痛感讓他清醒了幾分。藥香混著濃重的血腥味涌入他的鼻腔,竟然詭異地交織成了類似沉香的味道。
他轉頭看向躲在黑丸羽翼下的狼瑤,少年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收好幼崽,這些小家伙......”話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定格在雷狼幼崽顫抖的身軀上,仿佛透過那團絨毛,看到了當年在空刃派後山求生修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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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瑤輕輕抱起大鵬幼鳥,小家伙怯生生地啄了啄她的指尖,模樣十分可愛。黑丸則小心翼翼地用喙蹭著雷狼幼崽,這個舉動讓被奴役的雌性雷狼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像是在心疼自己的孩子。
莫小攜翻身上了黑丸的脊背,操控著四只命獸調轉方向,朝著自己的神國飛去,很快莫小攜 體內又多了幾個幾個得力助手。
夕陽將整個戰場染成了濃稠的血色,身後硝煙中,那株命藥的光芒漸漸黯淡,葉片上的露珠不知何時已化作殷紅的液體。
“師父,它們會恨我們嗎?”狼瑤望著被奴役的大鵬和雷狼,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輕聲問道。
莫小攜望著遠方妖界空間節點閃爍的幽藍光芒,喉間滾動著未說出口的嘆息。
風呼呼地刮起來,卷起他染血的衣角,他緩緩說道︰“在弱肉強食的世界里,沒有選擇的權利才是真正的絕望。咱們不這麼做,這些幼崽也活不下來。”
黑丸振翅而起的瞬間,莫小攜 抬手遮擋住刺眼的夕陽,指縫間漏下的光線,宛如黑暗中的希望。
一邊魔界皇都魔吟城,軍營議事廳,幽紫色燭火在青銅燭台上詭異地明滅,將地面蜿蜒的血紋圖騰映得如同流動的血管。
魔皇狂赫風身披漆黑龍鱗戰甲端坐在魔晶王座上,正要開口部署新的作戰計劃,忽聞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魔界傳令兵面色蒼白,額頭上布滿冷汗,幾乎是撞開殿門沖了進來。他懷中密密麻麻的飛蟻傳訊蟲正瘋狂震動,翅膀拍打聲如同急促的戰鼓。
"稟...稟魔皇!"傳令兵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淵羽城傳來急報,前朝降將狂岳突然發動叛亂,我們收集的糧草,有一半...一半都被劫走了!"
殿內瞬間陷入死寂。狂熙淚把玩鏈刃的動作驟然停滯,鋒利的鏈刃在她指尖劃出一道血痕;狂無虛手中的八稜青銅鏡"惑心鑒"泛起紊亂的幽光,鏡面倒影扭曲成猙獰的鬼臉。
狂燼雙 相撞的聲響戛然而止,眉心的赤色火珠明滅不定;就連向來暴躁的狂嘯也愣在原地,握著混鐵棍"奔雷"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魔皇狂赫風周身魔氣翻涌,額間魔紋吞吐著暗紅色的光芒,鷹隼般的目光掃過眾人︰"果然來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來自九幽深淵,"聖界的黑手,終究還是伸向了我們的腹地。"
"怕什麼!"狂嘯突然暴喝一聲,震得殿內燭火劇烈搖晃,"不就是個小小的叛亂嗎?我現在就帶人馬去,定要將狂岳那叛賊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他扛起混鐵棍就要往外走,鐵棍上的上古雷篆吞吐著憤怒的紫色電光。
"慢著!"狂熙淚突然出聲,滿頭紅發如烈焰般飛揚,眼尾的赤色妖紋微微顫動。她上前一步,攔住狂嘯的去路,"此事太過蹊蹺。狂岳向來謹慎,為何偏偏在糧草籌備關鍵時期叛亂?聖界的陰謀才剛商議,這邊就出事,難道只是巧合?我總覺得...這背後還有更深的陷阱。"
狂嘯不耐煩地皺眉,琥珀色豎瞳里跳動著怒火︰"那依你說該怎麼辦?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叛賊在我們的地盤上撒野?等你想出個所以然來,糧草都被他們運到聖界去了!"
狂熙淚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她確實無法說出確切的證據,只是憑著多年征戰的直覺,感到事情不對勁。但狂嘯的急性子哪容她仔細分析,不等她再開口,狂嘯已重重冷哼一聲,甩動混鐵棍大步走出殿門。
"狂嘯!"魔皇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此去多加小心。若遇異常,立即傳訊回來。"
狂嘯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外。殿內剩下的四人對視一眼,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下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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