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
京都郊區。
夜晚。
天上流淌的猩紅色血色銀河逐漸黯淡。
葉塵親眼目睹它朝著某個地方匯聚而去。
半個小時後。
所有的動靜都徹底消失不見。
一切都恢復如初。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時候，葉塵看向了列車長。
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
“前輩，須佐之男呢？”
葉塵環顧了一圈周圍，發現周圍空無一人。
列車長微微一笑。
他沒有任何的避諱，直接將之前他跟須佐之男做交易的事情做出去了。
“我跟須佐之男做了一筆交易。”
“我把【草雉劍】給了他，同樣的，他將【夜靈之心】給了我。”
葉塵听到這話，愣了足足三秒鐘。
他遲疑了問道︰“那他人去哪了？”
“回去了。”
“回去？回腳盆雞國了？”
“對。”
葉塵看著平靜笑意的列車長。
他徹底迷茫了。
因為他根本就看不透這個老人。
甚至，葉塵開始懷疑列車長。
之前他從須佐之男听到的那麼多關于“列車長”的惡劣往事。
而且面對這些近乎是造謠式的言語。
列車長竟然選擇欣然接受。
他沒有任何否認。
全部都認了。
這讓葉塵在心中對列車長的真實人性和人格產生了懷疑。
列車長的眼楮雖然年邁渾濁，但依舊風霜犀利。
他看著葉塵深思的模樣，一下子就能猜到葉塵在想什麼。
“葉塵，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法理解我的行為？明明須佐之男殺了那麼多龍國人，但我還是讓他走了？”
葉塵听到這話，微微一愣。
他本想擺手表示否認。
但列車長笑著繼續往下說︰“你是不是在想，須佐之男說我虛偽到極點，滿口仁義正義，實際上為了自己利益，可以濫殺百萬人性命。”
葉塵抿著嘴唇，鄭重的點點頭︰“前輩，你到底有沒有殺百萬人？”
列車長听見這個問題，他沒有著急回答。
而是摸了摸口袋，又掏出了他的煙斗。
然後熟練的塞進煙草和香料。
當著葉塵的面前，手搓了一簇火焰，送到煙斗邊點火。
葉塵看著列車長將煙斗放在嘴邊深吸一口。
他眯著眼浮現享受的表情。
吐了一口煙圈後。
列車長微微頷首表示︰“我的確殺過人，但不是百萬人......”
葉塵听見這話，懸著的心好似要放在地上了。
但列車長又說了一句話。
“我記得，那時候我屠了一座城。”
“城里的人口，應該有一千多萬吧。”
“太久啦，記不清楚了。”
“殺的人太多，我早就麻木了。”
這話一出。
葉塵的心髒瞬間提起來，眼珠子也跟著睜大了。
“前輩，你屠殺了一座千萬人口的城市？”
列車長淡淡一笑︰“對，無論男女老少，我都殺了。”
“為什麼？”
“因為要熔煉我的【夜靈之心】，需要大量的人類性命作為獻祭，所以我就選了一座城市進行熔煉。”
葉塵看著列車長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的心情莫名變的復雜起來。
列車長，似乎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
真實的他，其實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列車長繼續悠哉的說著。
也全然不管葉塵還想不想往下听。
他繼續說著︰“夜靈人一共有七位，昔年作為人族庇護神的身份，由當初全世界最強大的七個國家各自推選一人組成。”
“夜靈人明面的身份是庇護人類，帶領人類與怪物戰斗，並且在末世旅途中活下去。”
“但是，怪物進化的速度比人類進化的速度要快得多，人類具有無限潛能，並且在末世環境之下，也能爆發出大量的潛能，瘋狂的提升自我，但由于起步時間太晚了，導致人類在融合初期就遇到了成倍強于自身的怪物。”
“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夜靈人計劃自然就應運而生了！”
夜靈人計劃？
葉塵好像听說過這件往事。
說白了，這個計劃就是將全球人類世界的資源。
全部都傾注在當時的七名夜靈人身上。
集合全人類的力量，打造出七位實力最強的人類！
據葉塵所知，這個計劃是成功了。
列車長繼續說著︰“夜靈人計劃的起步階段，到全盛階段都十分的順利。”
“當年我和另外六個國家的夜靈人一起，享受了全球人類給我們的資源灌注，讓我們在起步初期就擁有了凌駕整個人類世界的力量！”
“葉塵，你或許沒辦法想象，在全球人類普遍都十幾級的時候，作為夜靈人的我，已經突破到90級了，並且一身極品裝備，吃了許多的屬性丹藥，覺醒了隱藏職業，技能熟練等級也一路狂升。”
葉塵第一次听見有人講述百年前的一段往事。
他也能想象列車長所描繪的場景。
就像是游戲開服一樣。
大家都還在起步階段，結果游戲內就冒出來了一個超級大佬。
無疑是直接打破了游戲的生態平衡。
“而夜靈人的出現，則是打破了人類世界的天平！”
“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怪物攻勢，我作為龍國的夜靈人，人類的庇護七神之一，很輕松的帶領龍國頂住了難關。”
“那個時候可還沒有封妖城牆的出現，龍國的疆域面積比如今要大三倍以上！”
“其他的夜靈人也是如此，甚至他們比我更加的優秀，不僅保護了自己國家，甚至還朝著怪物的老巢發動了攻擊！”
“他們一度攻打到海洋深處，殺死了數以十萬計的怪物，收獲的金幣，經驗和財富更是數不勝數！”
“然而.......”
“人類的盛極而衰，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