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方雲山的雙腳如同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死死拖住一般,在堅硬的地面上犁出了兩道深深的溝壑。這兩道溝壑不僅深不見底,而且還在不斷地延伸,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
方雲山的身體也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劇烈地顫抖著,他的雙腿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劇痛難忍。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瞬間被地面吸收。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方雲山的嘴角突然溢出了一絲鮮血,那鮮紅的血跡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這一抹猩紅在他蒼白的衣服上顯得格外刺眼,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懼。
而他手中的青銅盾牌,原本閃耀著神秘而古老的紋路,此刻也在這一瞬間黯淡了幾分。那些紋路仿佛失去了一些生命力,變得不再那麼清晰,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好個天地三才陣!\"慕容易武站在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他的眉頭微微一挑,贊嘆道。然而,他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驚訝,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難怪敢與我天啟城叫板,原來藏了這手底牌。\"慕容易武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繼續說道,\"只可惜……\"他的話鋒突然一轉,原本平靜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威嚴。
就在他說話的瞬間,他周身的靈力像是被點燃的火藥一般,猛地爆發出來。那澎湃的靈力如同洶涌的海浪一般,源源不斷地從他體內涌出,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與此同時,那些原本懸浮在空中的碎石,也像是被這股強大的靈力所吸引,突然加速旋轉起來。它們以驚人的速度相互摩擦著,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音,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這一刻被撕裂開來。
擂台上空,狂風呼嘯,靈力踫撞產生的光弧如同碎裂的彩虹一般,在空中明明滅滅,交相輝映。
方家三兄弟腳踏玄奧方位,彼此之間默契十足。方雲山手中的長劍“驚蟄”嗡嗡作響,仿佛有生命一般,隨著他的呼吸而震顫。劍穗上的碧玉墜在狂風中輕輕擺動,每一次揮動長劍,都能帶起一道刺目的白光,宛如天穹泄下的流星,直刺對手。
方雲雨身前的玄鐵盾“鎮岳”則泛著暗沉的烏光,盾面上雕刻的山河圖在靈力的灌注下,竟然活了過來。山脈起伏,河流奔騰,仿佛一幅真實的畫卷展現在人們眼前。這面盾牌不僅能夠抵擋住慕容易武的半數拳勁,還能將其吞噬,化為自身的力量。
方雲飛雙手結印不斷,掌心騰起的青霧如游絲般纏繞在方雲山和方雲雨之間。這層青霧既像是一層柔韌的氣膜,為他們的兵器提供了額外的保護,又像是無數細如牛毛的氣針,在對手的攻擊間隙中射出,擾得慕容易武心煩意亂,難以集中精力應對。
“天地三才陣……可惜了。”慕容易武懸浮在半空之中,他的身體微微後仰,仿佛與周圍的空間融為一體。他身著一襲玄色長袍,袍袖隨風飄動,獵獵作響。那長袍似乎被他自身強大的靈力所鼓蕩,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
他的目光落在腳下那道不斷流轉的陣紋之上,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這道陣紋看似平凡無奇,但其中蘊含的玄妙卻讓他這位假仙九層的修士都不禁為之驚嘆。
就在剛才,慕容易武使出了一記威力驚人的“崩天掌”,掌風如雷霆般轟出,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他本以為這一掌足以將下方的三人震得經脈寸斷,甚至可能直接將他們擊斃。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當掌風觸及陣紋的瞬間,陣紋突然亮起了耀眼的金光。那金光如同烈日般熾烈,將整個擂台都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
在這金光的照耀下,方雲山的身形猛地拔高了丈許。他手中的長劍也在這一刻煥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劍勢陡然增強了三分。只見他劍法如疾風驟雨般傾瀉而下,每一劍都蘊含著無盡的威勢。
與此同時,方雲雨腳踏大地,將自己的身體與地面緊密相連。他手中的盾牌上,山河圖猛地擴張開來,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那盾牌竟然將慕容易武的掌勁導入了地底,只听得一陣沉悶的巨響,擂台的邊緣裂開了數道深溝,仿佛大地都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顫抖起來。
而方雲飛則巧妙地借助了方雲山和方雲雨的力量,他周身的青霧瞬間凝聚成了一面堅固的盾牌。這盾牌宛如銅牆鐵壁一般,硬生生地接住了慕容易武掌風的余威,沒有絲毫的退縮。
這“天借勢、地承力、人合氣”的玄妙配合,讓慕容易武這位假仙九層的修士都忍不住暗贊。他心中暗自思忖︰“若這陣法練到極致,恐怕真能與我分庭抗禮啊!”
他嘴角微揚,發出一聲冷哼,仿佛對眼前的陣法毫不在意。只見他雙手猛然合十,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體內涌動。瞬間,他的背後浮現出一尊高達丈許的虛影,那虛影面容冷峻,毫無表情,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岳。
虛影甫一出現,便抬起手臂,如同一座大山般向著陣法的核心狠狠壓下。這一壓,猶如天崩地裂,整個空間都似乎為之顫抖。方家三兄弟只覺得一股無法承受的重壓撲面而來,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壓在他們身上。
剎那間,方家三兄弟的喉頭皆涌上一股腥甜,仿佛有一股熱血要噴涌而出。他們面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但卻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傳音如同甘霖般淌入他們的識海︰“穩住陣腳,耗著便是,無需硬接他的殺招。”這道傳音宛如天籟,讓方家三兄弟精神一振。
方雲山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長劍招式陡然一變。原本凌厲的劍勢變得靈動起來,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輕盈地繞著虛影游走。他巧妙地避開了虛影的重壓,同時不斷地以劍尖挑動著虛影,試圖找到其破綻。
方雲雨則將手中的玄鐵盾舞成一個圓輪,嚴密地護住自己和方雲山。盾牌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形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將虛影的攻擊盡數攔下。
而方雲飛則加快了結印的速度,他的雙手如同幻影一般,迅速地變換著各種手印。隨著他的結印,周圍的青霧愈發濃郁,如同一層厚厚的帷幕,將三人緊緊地包裹在其中。
這青霧彌漫得極廣,不僅遮住了他們的身影,更讓那虛影的攻擊變得模糊不清。方雲飛似乎是要與那虛影比一比耐力,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另一側的高台上,王天和負手而立,他的身影在風中顯得有些單薄,但卻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他的玄色長衫被罡風吹得獵獵作響,邊角不斷掀起,仿佛要掙脫他的束縛一般,但他卻渾然不覺,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山岳,穩穩地掌控著整個局面。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兩名精壯漢子身上,這兩人一胖一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其中李天生肩寬背厚,猶如一座鐵塔,手中的鬼頭刀上還沾著未干的血漬,顯然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戰斗。而李天養則身形瘦削,如同一根竹竿,但他手中的雙鉤卻在陽光下閃著幽藍的毒光,讓人不寒而栗。
王天和的聲音不高,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他的每一句話都是一道聖旨,讓人無法違背。他緩緩說道︰“天啟城那四個假仙六層的修士還在台上糾纏,你們倆去把他們‘請’下去——記住,是‘請’,別傷了性命,免得落人口實。”
李天生听到王天和的話,咧嘴一笑,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絲狠厲和自信。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放心吧,宗主,我保證讓他們體面下台!”話音未落,他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手中的鬼頭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劈開空氣的銳嘯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李天養見狀,也毫不示弱,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緊隨其後。他手中的雙鉤交錯揮舞,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直逼那四名正圍攻己方的天啟城修士。
“等等!”王天和突然高聲喊道,聲音如洪鐘一般,在嘈雜的人群中顯得格外響亮。他的目光迅速轉向身旁的一位紫衣婦人,眼中透露出一絲敬畏和請求。
“羋宗主,我擔心那四個人可能還有什麼隱藏的手段或者底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請您老人家辛苦一趟,前去為他們壓陣。”王天和的語氣誠懇而堅定,顯然對這位羋宗主的實力和經驗充滿信任。
羋宗主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紫色的長袍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仿佛一朵盛開的紫羅蘭。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腰間的玉佩,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羋宗主的步伐看似緩慢,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輕盈和靈動。每一步都恰到好處,總能提前一步擋在李、李二人的側後方,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她的鳳眸掃視著四周,目光所及之處,仿佛一切都無所遁形。
就在這時,一名灰袍修士正欲暗中出手偷襲李、李二人。然而,他的動作卻在羋宗主的注視下突然僵住,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他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順著鬢角流淌而下,顯然是感受到了羋宗主強大的威壓。
王天和見狀,心中稍安。他知道,有羋宗主在,李、李二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接著,他的目光轉向了另外三位氣息沉凝的老者。
魯木雲拄著一根黃楊木拐杖,他的身體略微佝僂,看上去有些老態龍鐘。然而,當他的拐杖重重地頓在地上時,整個擂台的地面竟然泛起了細密的裂紋,仿佛承受不住這股力量一般。
付半藏懷里揣著個酒葫蘆,時不時地往嘴里灌上一口。每當酒液入喉的瞬間,他的周身都會泛起淡淡的雷光,如同閃電一般耀眼。
羋星月則抱著個紫砂暖爐,仿佛對周圍的廝殺毫不關心。然而,誰都知道,她的袖中藏著三枚能定人生死的銅錢,這是她的獨門暗器,威力驚人。
“趙風行那三個老家伙已經身負重傷,實力自然是大打折扣啊!”王天和的語氣變得愈發凝重起來,“他們三人皆是假仙七層的修為,若是聯手的話,想要擊敗他們可絕非易事啊!”
略作思考後,王天和接著說道︰“依我之見,魯前輩您來負責控場,用您那精妙的土系法術困住他們,讓他們難以脫身;付前輩您則主攻,以您強大的攻擊力給他們造成重創;羋前輩您就負責策應,在關鍵時刻給予支援。如此一來,三位前輩相互配合,定能纏住他們,為其他人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魯木雲聞言,微微一笑,捻著胡須說道︰“哈哈,王老弟放心便是,有我在此,保管讓那三個老家伙插翅難逃!”話音未落,只見他手中拐杖猛地一揮,數道土黃色的光牆如雨後春筍般從地面上拔地而起,恰好將趙風行等三人困在其中。
與此同時,付半藏打了個響亮的酒嗝,然後猛地將葫蘆口對準石開天,只見一道酒箭如閃電般激射而出。這酒箭在空中迅速化作一條雷蛇,發出滋滋的響聲,氣勢洶洶地朝石開天撲去。
而另一邊,羋星月則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三枚銅錢,只見她隨手一拋,那三枚銅錢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在空中自動連成一線,穩穩地擋住了馬飛信的突襲。
最後,王天和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對雙胞胎身上。這對雙胞胎身著相同的青衫,身姿挺拔,宛如兩棵翠綠的竹子。他們背靠背而立,手中的長劍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劍勢凌厲,招式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