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的主峰之上,黃沙漫天,狂風呼嘯,飛沙走石不斷地擊打著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戰場四周,殘垣斷壁林立,焦黑的土地上還殘留著尚未熄滅的戰火,縷縷青煙裊裊升騰,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和血腥氣息。
此時,王天和與雷火門的趙勝武正對峙著。趙勝武身後,是一群身著赤色長袍的雷火門弟子,他們面容冷峻,周身靈力涌動,隱隱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而王天和身旁,青雲宗的眾人雖面帶疲憊,但眼神中透著堅定與不屈。
戰場中央,一個巨大的傀儡正散發著詭異的幽光。這傀儡高約三丈,全身由不知名的金屬打造而成,表面刻滿了神秘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閃爍著冰冷的藍光,仿佛在訴說著它的不凡與危險。傀儡的四肢粗壯有力,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的戰斧,斧刃上寒光閃爍,僅僅是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那股凜冽的殺意。
在之前的戰斗中,這傀儡憑借著強大的力量和詭異的攻擊方式,讓青雲宗老祖陳雲吃盡了苦頭。它動作敏捷,力量驚人,每一次攻擊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勢,陳雲只能勉強抵擋,節節敗退。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聚焦在王天和身上,仿佛他是這場戰局的唯一希望。王天和面色凝重,雙眼緊緊地盯著傀儡,一步一步緩緩地朝著它靠近。他的腳步沉穩而堅定,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讓這片動蕩的戰場平靜了幾分。
終于,王天和來到了傀儡身前。他圍繞著傀儡仔細地觀察著,時而伸手觸摸傀儡身上的符文,時而微微皺眉思考。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整個戰場安靜得只能听到王天和輕微的呼吸聲以及狂風呼嘯的聲音。
就在那一瞬間,王天和的眼楮突然亮了起來,仿佛他看到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一般。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探入懷中,摸索了一會兒後,終于取出了一件神秘的物品——乾坤陰陽鏡。
這面鏡子乍一看去,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它的外觀看起來相當普通,甚至有些古樸。然而,只有真正了解它的人才知道,這面鏡子所蘊含的力量是何等的無窮無盡。
鏡身呈現出一種古老而莊重的青銅色,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在鏡子的邊緣,精心雕刻著精美的龍鳳圖案,這些圖案線條流暢、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能騰飛而出。而鏡面則光滑如鏡,沒有絲毫瑕疵,卻又仿佛有著無盡的深邃,能夠倒映出世間萬物的影子。
王天和站在空曠的場地上,他的雙手緊緊握住乾坤陰陽鏡,仿佛這面鏡子是他與世界之間唯一的聯系。他緊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念誦著古老的咒語。
突然間,乾坤陰陽鏡開始微微顫動,一股強大的能量在鏡中涌動。隨著王天和的咒語越來越快,鏡子的顫動也越來越劇烈,最後竟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鳴響。
就在這一剎那,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閃電般從鏡中激射而出,直直地沖向了不遠處的傀儡。這道金光速度極快,如同流星劃過夜空一般,瞬間便擊中了傀儡。
傀儡身上原本覆蓋著一層淡淡的藍光,這是它所蘊含的強大力量的體現。然而,當金光與藍光相遇時,兩者之間發生了激烈的踫撞。金光與藍光相互交織、摩擦,發出滋滋的聲響,迸濺出無數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一般絢爛奪目。
在耀眼的金光中,傀儡的動作開始變得越來越緩慢,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住了一樣。它手中原本緊握的戰斧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掉落。
眾人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他們從未想過,這道金光竟然如此強大,能夠對傀儡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更令人驚訝的是,隨著金光的持續籠罩,眾人發現傀儡與外界那若有若無的神秘聯系竟然被這道金光硬生生地切斷了。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傀儡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系,失去了它的力量源泉。
剎那間,傀儡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原本充滿壓迫感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它手中的戰斧也無力地垂落下來,發出“ 當”一聲響。
那強大的壓迫感,就像被一陣狂風吹散的雲霧一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眾人面面相覷,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
王天和收起乾坤陰陽鏡,轉頭看向趙勝武,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雷火門如此霸道嗎?今日之事,你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戰場,在狂風中顯得格外有力。
趙勝武看著呆立的傀儡,心中無比驚恐。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青雲宗竟然能有如此強大的幫手,輕易地破解了他們的殺招。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打濕了他的衣襟。
趙勝武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說道︰“這位道友,這是我們與青雲宗的恩怨,與你無關。如果道友可以不插手此事,我們雷火門必定有所重謝。只要你點頭,雷火門的珍藏,任你挑選。”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幾件散發著強大靈力波動的法寶,試圖以此來打動王天和。
王天和看著趙勝武拿出的法寶,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戰場上回蕩,充滿了不屑與嘲諷︰“雷火門的東西,我還不放在眼里。青雲宗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我豈有坐視不管之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然,仿佛在向趙勝武宣告,他絕不會退縮。
話音剛落,王天和直接動手。他意念一動,十二道光芒從他身後瞬間飛出,正是他的十二飛劍。這十二飛劍造型精美,劍身閃爍著寒光,每一把飛劍都蘊含著強大的劍意。它們如同十二條靈動的蛟龍,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絢麗的弧線,瞬間將趙勝武團團圍住。
趙勝武臉色大變,他急忙運轉體內靈力,在身前形成一道赤色的靈力護盾。這護盾由濃郁的火焰靈力凝聚而成,表面跳動著熊熊的火焰,溫度極高,周圍的空氣都被烤得扭曲變形。
然而,王天和的十二飛劍威力豈是他能輕易抵擋的。只見飛劍光芒大盛,帶著凌厲的劍氣,猛地刺向趙勝武的靈力護盾。“砰砰砰”一連串劇烈的撞擊聲響起,趙勝武的靈力護盾在十二飛劍的攻擊下,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破碎。
趙勝武驚恐地瞪大了眼楮,他想要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十二飛劍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趙勝武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絕望,到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如此輕易地死在王天和手中。
解決了趙勝武後,王天和轉頭看向旁邊的陳雲,說道︰“剩下的人都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陳雲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堅毅。他手握長劍,向前一步,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帶領著青雲宗的弟子們,朝著雷火門剩余的弟子沖了過去。
王天和看著沖向戰場的眾人,微微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他的身影在狂風中逐漸模糊,最終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還在繼續戰斗的戰場和那具依然呆立的傀儡 ,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激烈戰斗的余韻。
王天和踏著從容的步伐,來到李慕然身邊時,衣袂上還沾著幾分戰場的塵土。他目光掃過遠處仍在收尾的青雲宗弟子,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這邊局勢已定,陳雲他們足以料理後續,不必我們多留。”
李慕然正望著天邊漸散的硝煙,聞言轉過頭,素手輕輕拂去鬢邊一縷亂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雷火門已除,但天愧宗那具傀儡的氣息絕不會憑空出現。他們既敢參與此事,若不及時敲打,日後必成禍患。”她說話時,指尖縈繞著淡淡的劍意在流轉,顯然早已做好了決斷。
王天和握住她微涼的手,指尖傳來萬古劍體特有的鋒銳感︰“也好,順路去看看。”
二人身影一晃,已化作兩道流光掠出城外。遁光破開晨霧,掠過百里平原,腳下的城鎮村落漸漸化作模糊的影子。李慕然的青色遁光如同一道利劍,劈開空氣時帶起尖銳的呼嘯,王天和的金色遁光則沉穩如岳,始終與她並行。不過半炷香功夫,前方雲霧繚繞的山巒間,隱約可見成片的殿宇樓閣,正是天愧宗山門所在。
剛落在山門前的白玉廣場,李慕然便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王天和,嘴角揚起一抹好勝的弧度︰“夫君,這次換我來。你在一旁看著就好,別總搶我的事。”她素日里溫婉,此刻眼中卻燃起躍躍欲試的光芒,假仙七層的修為如同沉睡的火山,正緩緩甦醒。
王天和無奈地搖搖頭,眼底卻滿是縱容︰“也罷,小心些。”
話音未落,李慕然身上的氣勢驟然爆發!
仿佛一柄塵封萬古的神劍驟然出鞘,凌厲的劍意直沖雲霄,瞬間撕裂了天愧宗上空的護山大陣。假仙七層的威壓如同實質的潮水,朝著山門內鋪天蓋地涌去,殿宇上的琉璃瓦在這股氣勢下簌簌發抖,巡邏的弟子們當場被壓得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那些正在打坐修煉的長老們更是氣血翻涌,猛地從蒲團上彈起,驚駭地望向山門方向。
“哪位前輩駕臨?!”
一聲蒼老的驚呼從後山傳來,一道灰影如電般掠出,落在李慕然面前時,身形已有些不穩。來者正是天愧宗老祖余文昌,他原本在閉關沖擊假仙後期,卻被這股恐怖的氣勢硬生生震醒。當看清李慕然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時,他瞳孔驟縮——如此年紀便有這般修為,背後的勢力定然深不可測!
余文昌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躬身行禮,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晚輩余文昌,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他眼角的余光瞥見李慕然身後的王天和,見對方氣息深不可測,更是心頭一沉,知道今日絕非凡事。
李慕然負手而立,目光如劍般掃過他︰“天愧宗與雷火門勾結,派遣傀儡偷襲青雲宗,這事你可知曉?”
“傀儡……”余文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半炷香前,他與那具本命傀儡的聯系突然中斷,當時便心頭警鈴大作,卻沒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他額頭冷汗直冒,連忙跪地叩首︰“前輩息怒!都是晚輩一時糊涂,被雷火門蠱惑,才犯下這等大錯!求前輩開恩,饒過天愧宗上下,無論前輩提出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他此刻哪里還敢有半分傲氣?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對方能輕易破了護山大陣,又有如此修為,要覆滅天愧宗不過是舉手之勞。
李慕然看著他卑微的模樣,忽然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看你態度還算誠懇,我便給你一個機會。”她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從今往後,天愧宗並入青雲宗麾下,听其號令,不得有違。你可願意?”
余文昌渾身一震,眼中閃過掙扎,但對上李慕然那雙冰冷的眸子,所有反抗的念頭瞬間煙消雲散。他咬了咬牙,重重叩首︰“晚輩……遵令!”
保住宗門傳承已是萬幸,至于尊嚴,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文不值。
李慕然滿意地點點頭,收斂起氣勢。山門上的震顫漸漸平息,那些被壓得喘不過氣的弟子長老們,這才敢大口喘氣,看向李慕然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
王天和走上前,攬住她的肩︰“走吧。”
兩道身影再次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只留下余文昌跪在廣場上,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長長地嘆了口氣,眼中滿是劫後余生的慶幸,以及對未來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