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澤島中部,接天嶺。
接天嶺上空邊緣,飛舟與戰船密集排列,數量極多,彼此間距甚近,幾乎遮蔽了部分天幕。
其中,代表四大仙門的飛舟尤為顯眼,各自佔據了四面方位。
原本散落在島上各處的修士,此刻正從不同方位往此地匯聚。
皆因接天嶺正上方,突然凝聚了一團彩色星雲,且漸趨明顯。
星雲運轉雖看不出規律,卻似循著某種無形的韻律,一縷從遠古而來的浩渺氣息從中溢出,緩緩向四周擴散,將接天嶺周遭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古老而肅穆的氛圍里。
眾人皆屏住呼吸,凝神注視著天上的變化。
他們的心神都被這股蒼茫古意牽引,仿佛透過時光的薄霧,窺見了鴻蒙初開時的朦朧景象。
遠山舟上。
玄音站在一群小輩之間,神識掃過,發現獨獨少了一人。
她看向炎日,眸光流轉,問道︰“小師叔不是和你們一同歷練去了?怎的不見他?”
炎日不疾不徐道︰“半年前,小師叔就先我們一步回來了。”
宋熠回頭瞥了眼艙房方向︰“說不定還在房內。玄靈師祖也來了,時機一到他們自會現身,不必我們操心。”
玄音指尖慢悠悠撫摸著懷里靈獸的絨毛,眼底亮起精光,很是自然就聯想到了和仙樂峰上的女修共同撰寫的話本,若有所思地對宋熠點了點頭。
宋熠望見這位年輕師祖的眼神,雖心里不願去懂,可他時常與秦鳶兒相處,對方一听見旁人提起林忱和穆箴言,也會莫名其妙露出這般眼神。
久而久之,他便也明白了——
她們這是在臆想。
然在他看來,小師叔和師祖性子一個比一個冷淡,私下相處,定也是相敬如賓。
被宋熠以為相敬如賓的二人......
此時正躺在一張床上。
不對,應該是一人一狐。
穆箴言半倚床頭,銀白長發披散,身上只搭了件外衫,領口敞著半截,露出底下線條緊實的胸膛和鎖骨。
他一條長腿隨意曲起,姿態看似慵懶卻又與他身上散發的清冷氣息吻合。
懷里,一只雪白的狐狸崽子睡得正沉,小腦袋深深埋在自己蓬松如雲的尾巴里,只露出一點粉嫩的鼻尖。
九條毛絨絨的尾巴看似隨意堆疊,實則似有若無地掃著他緊實的小腹。
甚至有的,正越過熟睡的主人,悄悄繞上了他的手腕。
穆箴言微微垂眸,眼底那熾烈如熔金的色彩褪去,沉澱為幽邃的墨色。眼底翻涌著一種被徹底滿足後的、近乎饜足的慵懶。
像飽食後的猛獸蟄伏在平靜之下,只余指尖還在漫不經心地逗弄狐狸尾巴。
過去半年,並非是這場性事持續了半年。
而是助林忱化開體內的精氣,多花了點時間。
既能讓他受益匪淺,又不至于原地渡劫。
狐狸崽子在睡夢中似乎感知到了這熟悉的撫弄,鼻尖輕輕一皺,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嚶嚀。
蓬松的尾尖無意識地收緊,在穆箴言的腰腹上纏得更深了些。
穆箴言凝視著狐狸崽子輕顫的睫毛,唇角微揚。
他知道,林忱要醒了。
神碑戰場的入口即將開啟,醒來的時機倒是剛剛好。
林忱一睜眼,映入眼簾的,除了自己身上那雪色的絨毛,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師尊那線條分明結實緊致的腹肌。
他可能是剛睡醒,頭腦還在發蒙,小爪子下意識就按了上去。
直至師尊的聲音傳來,他才徹底清醒。
“睡著也不安分?”
林忱沒有急著起來,而是掃了一眼自己的尾巴。果不其然,又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