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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撼天巨響傳來,小山般的妖獸甚至來不及發出嘶吼,便被熊熊烈焰瞬間吞沒,氣浪如颶風般席卷開來!
突如其來的猛烈沖擊驚得段琪俞三人面色驟變,踉蹌著連退數步,直至後背重重撞在岩壁上,疼痛感傳來才如夢初醒。
三人皆是一臉驚愕地看向渾身泛著燒焦氣息的巨獸,很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段琪俞最先反應過來,狼狽地撐著岩壁抬頭,瘴氣翻涌間,四道身影如謫仙御風而來。
為首的,便是一襲黑衣手持烈炎劍的炎日,劍身裹挾的余燼在他周身縈繞,活像一尊殺神。
宋熠和夢歌站在他身側,月白長衫縴塵不染,周身縈繞的清輝與腐臭的瘴氣格格不入。
可他最先注意到的,卻是三人身後負手而立的林忱。
白色長袍上暗繡的雲紋隨罡風若隱若現,凌空而立的身影被瘴氣勾勒出朦朧金邊,如畫般的眉目更顯疏離。
身旁大白昂首蹲坐在斬仙劍上,琉璃般的鴛鴦豎瞳倒映著滿地狼藉,不苟言笑時,竟無端生出幾分睥睨蒼生的威嚴,唬人的緊兒。
炎日一出手,段琪俞就對他的身份有了定奪,可畢竟只是听聞,心里沒底。
他拱手作揖,鄭重行了一禮︰“承蒙道友出手相助。”
葉雨和方丞然也反應了過來,異口同聲︰“多謝道友出手相救。”
宋熠手腕翻轉,朝著巨獸打出一道半月劍氣,不過瞬間,一枚亮澄澄的妖丹便到了他手上。
他笑著拋給大白,道︰“給你玩。”
大白前爪“唰”地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妖獸內丹,方才那副睥睨蒼生的矜貴模樣蕩然無存。
宋熠見狀,笑意愈發溫和。
夢歌和炎日眼角一抽,不論大白是否真為神獸白澤,以它在滄月峰的地位,討好它跟直接討好林忱有何差別?
小師叔一高興,師祖必然也跟著高興。
師祖這心情一好,保不準就會格外關照他們這些晚輩,譬如幫忙祭煉一下本命劍什麼的。
宋熠自是不知二人心中所想,足尖輕點落于段琪俞三人面前。
目光掃過三人狼狽模樣︰“不必多禮。你們才剛結丹,下宗長老怎會允許爾等到這等險地歷練?”
“實不相瞞師兄,我等本在境內游歷,途經萬象城時。我三人秉持道義追凶至此,”
听到“下宗”二字,段琪俞當即確定了來人的身份,他嘆了口氣,面帶苦笑︰
“回師兄的話,我等原也只是在境內各地游歷,但在離開萬象城的半道恰好撞見魔修強擄少女,救下少女後便一路追蹤至此。怎料那魔修對此極為熟悉,將我等引入橫煉山後就沒了蹤影。”
方丞然接著道︰“我們原是想原路折返,可剛出林子就遇上了數頭妖獸攔路,只好硬著頭皮往深處走去,之後便是幾位師兄看到的情形。”
萬象城距離橫煉山僅有千里,東、西兩境的傳送陣,便設在萬象城中。
畢竟是兩境交界,混入魔修倒不足為奇。
宋熠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轉頭看向林忱。
林忱對這三人談不上了解,可听他們這麼一說,不由想到“釣魚執法”這個詞。
他們口中的少女就是魚餌,為的,就是將三人引到這里來。
可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林忱收起落雨劍,白衣如蝶舒展,緩緩落地。
落地剎那,林忱鼻尖突然掠過一絲甜膩氣息。
既不似瘴氣的腐臭,也不同于鮮血的腥甜。
【是“引獸粉”的味道。】大白道,【他們身上被人下了引獸粉,顧名思義,這東西不僅能引來妖獸,甚至還能令其陷入狂亂,沾上一點點,妥妥就是行走的活靶子。】
【不過這東西修士一般聞不到。】
林忱懂了,難怪宋熠三人毫無所覺,合著是因為他覺醒了九尾狐血脈的緣故唄。
“你們救下的少女呢?”
三人只覺林忱有些面熟,卻一時無人能將其辨認出來。
望著周身氣度更甚的林忱,段琪俞心中一凜,面上的神色愈發恭敬︰
“那名女子受了輕傷,此時應該已經進城。”
“既然已經將人救下,為何還要一路追蹤至此?”
“前輩有所不知,那少女容貌與我宗失蹤多年的師妹極為相似,且她那被魔修奪走的儲物袋中藏有數枚千年血靈果...”
段琪俞也不是真的傻,說到這里,瞬間反應過來,抬頭看向林忱︰“前輩的意思是...那少女和魔修是一伙的?”
林忱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按宗門輩分,你們該喚我一聲小師叔。"
而後輕抬手指,三團瑩綠的微光如流螢般沒入段琪俞等人體內。
他沒看三人那副呆若木雞的傻樣,又問︰“你們口中的師妹,指的可是白芷珊?”
段琪俞察覺到自己的傷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再次呆愣在原地。
看似精明的眸子,此時也呆呆地看著林忱,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葉雨和方丞然更甚。
還都是小蘿卜頭時,他們曾與林忱產生過矛盾,雖說是年少氣盛,但到底是他們的不對。
初涉修仙,他們天真地以為天靈根與雙靈根,不過是數字上“一”和“二”的差別,真正拜入宗門後才意識到,為何天靈根能有如此優待。
就好比現在,他們三人合力都難以殺死的妖獸,在真正的天驕面前,不過是一招的事情。
哪怕林忱跟著尊者去了上宗,可門內關于他的討論卻沒少過。
同樣的年紀,他不僅摘得四境大比桂冠,修為境界更是遠超他們,如今更是站到了他們望塵莫及的高度。
也正因為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心境變得通透,他們才幸得在這兩年內成功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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