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再定神時，面前的學妹已然沒了蹤跡。
“……該說，不愧是陸明黎的小粉絲嗎，這行動力有得一拼啊。”
……
楚子航找到凱撒的時候，這人正站在一半山腰上。
伴隨著他的靠近，凱撒向他這邊微微側過了頭，只是那張俊美的面容上，熔金般的黃金瞳已經取代了原本的藍色。
他在使用言靈。
知道凱撒的言靈是強化听力的【言靈•鐮鼬】，這個言靈在使用的時候很適合用來探查，但當身邊有人的時候，這個言靈某種程度上也很折磨使用者。
所以楚子航壓低了聲音，就連腳步聲都被壓得輕不可聞。
他倒是不意外凱撒比自己更早找到線索，只是……
楚子航的視線向下看去。
他們現在所在的是一個不高的山崖，而在下方，正有幾個人湊在一起，更遠處則是幾個圍在一起的木屋。
遠處的木屋就是這里的黑市，這種流動性的黑市沒有固定的場所，交易的東西和人也沒什麼規律，兩人摸到這里費了點功夫，但不得不說的是，陸明黎的煉金道具幫了大忙，雖然不知道原理，但兩人雖然因為“生面孔”的緣故，被警惕了，但最後還是成功混進了黑市里。
這種流動性黑市也有個好處就是眼下這種情況了，若是想達成什麼交易，只需要離開聚集地，隨便找個無人的地方交流，就能完成一次秘密的交流。
正常來說，這種開闊的地方，有意壓低聲音的話，是很難听到對方在說什麼的。
但，誰讓這次調查追蹤人的，是凱撒•加圖索呢。
就是不知道，這是不是陸明黎要找的了。
很快，凱撒眼中的黃金瞳褪去，重新恢復了原本的顏色。他揉了揉耳朵“听上去，陸明黎在這里得罪了不少人啊。”
楚子航“……”
楚子航“畢竟是陸明黎。所以這些人是我們要找的嗎？”
“大概是吧。”凱撒摸了摸下巴，“我听到了很有趣的消息。”
楚子航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雖然沒出聲，但凱撒還是迅速懂了他的意思——別賣關子了，快說！
凱撒聳了聳肩“他們提到了一個很有趣的稱呼。”
他的嘴角勾起，嘴角的笑容慵懶又透著幾分古怪。
因為是意大利人，所以即便他的中文說的十分流利，在某些時候也依舊會泄出幾分濁音的腔調“你們這里，一般會稱什麼東西是‘神’呢？”
楚子航的眼神瞬間鋒利了起來，即便帶著黑色美瞳，此刻那黑色之中也溢出了些許琥珀色的亮光。
“……龍嗎？”
“誰知道。”凱撒一點都不意外楚子航此刻這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其實不能怪“神”這個稱呼過度挑起混血種的神經，但凡是學了龍族譜系學的，就都會知道，【龍族】這種東西，最喜歡的就是在人類面前自稱為“神”了。
為此，它們甚至沒少在歷史上大書特書，展現神跡，讓人類朝拜供奉——雖然就事實上來說，那些東西擁有的偉力，的確某種程度上與人類認知想象中的“神”一樣。
也因此，但凡在某地方突然冒出什麼“神”之類的稱呼時，卡塞爾學院都會第一時間派人前去調查，弄清楚這背後是不是有龍類的影子。
“看來有必要繼續深入調查一下了。”楚子航的視線落在那些準備離開的人身上，“要跟哪一個？”
一看就是已經在狀態里了。
凱撒裝模作樣的端詳了下面好一會兒，指著其中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家伙“那個吧。那家伙最先說的。”
……
路明非癱坐在椅子上，一副已經電力耗盡的模樣。
“我到底，為什麼要在這里做這種事……”他習慣性的哀嘆著，“小說里不是這麼寫的啊。”
他對面，零正低頭在手機上點來點去，听到他的吐槽，下意識接話“那是你看的小說太少了。”
路明非“？”
不是，為什麼這種時候還要過來懟他一下啊！
“總之，”路明非決定轉移話題，畢竟他一點都不擅長跟漂亮的女孩子搭話，而且還是這種一看就很不好說話的女孩子，“已經確定，跟著我們的三波人都不是一起的了，我們應該可以帶人去交差了吧？”
應該不會要他一口氣制服三波人，而是帶著三波人去找陸明黎的，對吧？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對面的少女總算放下了手機，抬頭看向他“你不覺得，其中有兩撥人很奇怪嗎？”
路明非“？”
什麼奇怪，哪里奇怪？跟蹤他們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吧？！
零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但還是給出了解釋“一波人給我的感覺奇怪，另一波人，讓我感覺不舒服。”
而剩下的那一撥，就完完全全是野路子出身的普通人了。
她不確定對面的人是真的毫無察覺，還是在故意裝傻，但到了現在，零已經隱約明白，自己會被派到這里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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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再準確地說，她現在終于對陸明黎之前的警告，有了些許的實感。
她有預感，如果接下來不認真點的話，說不準會真的翻車的。
正想著，零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震，她點亮之後發現是來自蒂芙尼的消息。
對方發來了一張照片。
左上角是對方露出的小半張臉，而剩下的部分，則是兩個背對背綁在一起的兩個人。
目標是軍火庫【俘虜+2】
目標是軍火庫【各位還請小心，這些人疑似被催眠過，阿蒂學長懷疑是被送過來的炮灰。】
零表情微頓，在“催眠”這個詞上稍稍停留了幾秒。
下一瞬，她坐著的椅子就直接向一側傾倒，天旋地轉之後，等她再回神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而路明非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自己上方，表情帶著幾分陌生的冷峻，不善地注視著窗戶的方向。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憑借著【言靈•鏡瞳】所帶附帶的強悍目力，她輕而易舉發現了在對面的某一扇窗戶後伸出的槍口。
真奇怪。
陸明黎那邊是自己當了誘餌，所以很快釣出了魚。
楚子航與凱撒是主動出擊，直接摸到了黑市，撞上了黑色交易，所以很快發現了問題。
他們兩個卻是以路明非為主，一路上基本上就是在閑逛，為什麼會直接被三波人盯上？僅僅是因為，觀察的時候，她與那些人對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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