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那邊一點發現都沒有嗎？”要知道，那個楊夢，一開始可是在解家的公司名下的。
一個人要是換來換去，就算是同一張臉，也應該會察覺到些許的不對勁吧？
又或者，那些有著相同面孔的人，其實有著不同的人生軌跡，只有在必要時刻才會交集？
“目前吳二白與張日山合作，正在秘密排查所有人員，並且向吳家借了狗。”
“又是這一套啊，汪家總不能在一個地方栽上兩次，八成找不出什麼，還不如不要那麼快打草驚蛇呢。”陸明黎想了想，“比如，找個魚餌釣魚，一口氣全端了的。”
釣魚這種事，雖然老套，但也真的好用。當魚餌足夠誘人的時候，再會蟄伏的魚，也會按捺不住的伸嘴。對付那些會藏的家伙，不怕他們蹦 ，就怕他們不出現。
但不管怎麼樣，九門算是擺出了態度，表明這件事真的跟他們沒有關系。
“不過，南燭，你不覺得，汪家這行蹤有點奇怪嗎？”陸明黎十指交叉，作深沉思考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跑掉。”
不，準確說，是那些人離譜的抓到了一個明確的分寸，既能讓自己在陸明黎周圍徘徊不去，又能在陸明黎有所察覺的同時先一步消失。遇到魚餌不上鉤，放的陷阱不落腳，現在甚至還能反過來帶著他溜。
比起之前的那些行動來說，現在的行為模式有點太……
陸明黎思索了一下，總結道︰“就好像知道我會有什麼反應一樣？”
南燭看了一眼自家小主人︰“主人，您的行為向來難以準確揣測。”
在還作為生活向智能管家的時候，南燭憑著前世那強大又完備的算力，其實都沒完全弄清楚自家主人的行為模式，反而數據庫越積累越大，其不可預測程度簡直讓人工智能都覺得代碼打結。
不過在南燭的數據庫中，那個世界的人類精神狀態之癲狂程度，好像都差不多，自家小主人都是比較守序的那一類，所以好一點的人工智能早已放棄去預測這些人類們的行為模式，只是單純的記錄相關的日志。
陸明黎︰“……南燭，你什麼時候加載了這種吐槽模塊？除了黑瞎子外，還有誰整天跟你吐槽？？？”
南燭︰“……主人，擅長吐槽的人類有很多。需要詳細為您說明嗎？”
“算了。”陸明黎擺了擺手，“反正，汪家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有關這方面，注意一下。張海俠他們不是說，那些人手下有什麼奇能異士嗎，說不定就有齊鐵嘴同行呢。”
說到這里，他突然一頓，猛得坐直了身體。
說起來，他也從齊鐵嘴那里學習過誒，當時覺得原理很簡單，但是一直沒機會嘗試。畢竟算卦什麼的，對他來說還不如自己動手來的實在。
思索了片刻，他伸出手，伴隨著幾聲金屬鳴顫的聲響，三枚深青色的銅錢落在了陸明黎的手中。
他雙手合攏，在手里顛了顛，隨手一拋。三枚銅錢就在桌子上彈跳了幾下，躺在了桌面上。這樣重復了6次，記下每一次銅錢的正反數量，就能計算卦象了。
隨後，陸明黎就看著最後一次落在桌子上的三枚銅錢陷入了沉思。
嗯，倒也不是什麼不好的卦象，相反，是“地山謙”，也就是謙卦，六爻皆吉，就是所有卦象中最獨一無二的吉卦，屬于諸事皆順的那種。
是上上簽中的上上簽。
而陸明黎求的，是問能不能找到汪家的蹤跡。
他覺得哪里不對勁，于是陸明黎換了個問題——今晚能不能見到他哥和黑瞎子。
六次之後，依然是地山謙。
陸明黎︰“……”
上上簽個鬼哦！他哥和黑瞎子根本沒空回來啊！昨天才確認了的！而且他什麼運氣，自己能沒點數嗎？！
不信邪的陸明黎又求了好幾個亂七八糟的簽，結果不出意外的，每次都是相同的地山謙。
這必然不正常。
所以陸明黎拿出了手機，聯系了齊鐵嘴。
齊鐵嘴很快接通了電話︰“陸爺？”
“搖了兩次卦，都是地山謙，這正常嗎？”
齊鐵嘴︰“？”
“您遇到什麼事，還需要親自算卦？”齊鐵嘴明顯更關心這個。
陸明黎隨口將自己剛剛求的卦全都說了一遍，比如說找汪家，比如說能不能找理由揍一頓吳二白之類的。
齊鐵嘴︰“……陸爺，這卦您還是別算了。”
這些求的，乍一看都是想要的，但實際上屬于陸明黎只要想就能達成的。這種東西求不得，更別說陸明黎身份特殊。
當初齊鐵嘴雖然教了陸明黎那些東西，但實際上根本沒指望陸明黎會用，頂多是看看風水之類的，其他的，陸明黎根本用不上。
就好比，他們卜算是求神問祖，叩請天地。
而陸明黎……他自己就能做到，一開始就不存在什麼求神問祖的必要，叩請天地更是不用多說——都能移山填海、枯木生花了，叩請天地就怕直接改天換地。
“您自己就能辦到的事，起卦自然只能得到上上簽。”齊鐵嘴委婉說著，“您不如直接去做？”
陸明黎撥了一下桌子上的銅錢，沒立即放棄︰“那，要不你幫我算一下，這汪家里是不是有個跟你一樣的神算子？”
齊鐵嘴︰“？”
齊鐵嘴聲音頓時苦了下來︰“陸爺，這不好算啊。算卦不是這麼算的。”
“廢話少說，你算不算。”
“……我需要汪家的準確情報。”齊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陸明黎這才心滿意足的掛斷了電話，手里把玩著三枚銅錢，突發奇想︰“南燭，你說我帶著銅錢出去算卦，能發展副業嗎？”
南燭一向尊重自家主人的所有愛好︰“如果您想的話，可以直接去齊鐵嘴的鋪子里兼職。但不建議您自己出去擺攤。”
自己擺攤，是會被帶走的。
陸明黎撐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臉上帶著明顯的興趣︰“總不能，我真的算什麼，都是這種大吉大利吧？給別人算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