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黎陷入了沉默。
那些人，到底在黃帝陵薅了多少奇草出來啊，他之前進入的時候，九尾狐也沒說啊！還是說，那些人進去的時間比他想象的更早，以至于九尾狐一時都沒想起來？
不行，等出了這個寨子後，去找九尾狐問問吧。
不過眼前這人既然記得這麼清楚，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有透露出有關自己身份的事嗎？”陸明黎詢問。
卯叔看向他“雖然是巴代雄允許你來看賬本的，但這種事也不是能輕易透露的。”
陸明黎懂了，要買消息。
他想了想，抬手放在了身側的一張桌子上，等他再移開的時候，桌子上已經出現了一塊“黃金”。
這當然不是黃金了，而是陸明黎日常提取賢者石的副產物，雖說是副產物，實際上也是龍髓的成分，還殘留有龍類的生命力。
雖然也只剩下些許生命力了……
好在就算吃了這東西也不會變成半龍的怪物，只是難以消化，所以建議泡水喝，听說有延年益壽的效果……不過對混血種來說完全就是實驗後的廢棄產物。
所謂的‘延年益壽’對混血種的效果聊勝于無，還不如直接喝藥劑。所謂的延年益壽更是無用。
混血種晚年大都不是死于“壽終正寢”，常見的會面臨“器官衰竭”或是血統失衡，畢竟老年之後，人類的那部分總會衰弱，也就導致龍血很容易佔據優勢。
不過這東西倒是很適合用力糊弄外行，因為這東西帶著異香，看上去也很厲害的樣子。
所以最先制造出這東西的煉金師給這東西起了一個相當高大上且唬人的名字——【秘金】！
雖然學校私下里叫這東西“肥料金”。畢竟這東西泡水後種花效果不錯。
而眼下，這東西一出，房間內的兩人頓時就被吸引了視線，伴隨著那異香擴散，房間里那隱隱約約的細碎聲響也越發的明顯，似乎那些蠱蟲都已經被驚動，隱隱約約朝著那塊東西靠近了過來。
卯叔反應迅速的拿出一個罐子將東西扣在了里面。
異香漸漸消散，被驚動的蠱蟲也重新歸于沉寂，卯叔與阿依都面色嚴肅的掃過房間，確認沒有蠱蟲冒頭後，才松了一口氣。
卯叔看向陸明黎“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意外得來的。”陸明黎聳了聳肩，“不過挺招蟲子的。”
卯叔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道“我可以再送你兩只蠱蟲。”
于是，陸明黎成功換到了情報，以及一只“引路蜂”和一只據說毒性很強的蠍蠱。
前者是陸明黎對引路蜂感興趣，後者則是長生蠱選的。
也不知道它一條蛇蠱，為什麼會對蠍蠱感興趣。
引路蜂給的是一個拳頭大小的蜂巢，而蠍蠱則是一個編織細密的小竹簍。
卯叔還仔細講了這兩只蠱蟲的馴養方法，還提議，如果陸明黎可以多留幾日，他會幫忙馴服。
但被陸明黎拒絕掉了。
“多謝了，”陸明黎道了謝，話題一轉，“再說說張家的事？”
“你想知道什麼？”卯叔不明白，眼前這個“張家人”想知道什麼，回去直接問本人不就好了。
但看在這人帶了新奇東西，也沒立即拒絕趕人。
“有關族長的部分。”這是少有的，陸明黎能直接從其他人那里得知有關他哥的消息，所以打算問個清楚。
“這部分我也只是听說，那都是我出生之前的事了。”卯叔隨意拉了把椅子坐下，“從我阿爹那輩來看，少說也有七十年了。”
這是個意想不到的時間點。
陸明黎仔細數了數時間，終于意識到了哪里不太對勁。
那個時候，他哥不到二十歲，頂多只有十歲。
而成年人的主動賣血，和孩童的放血，是兩碼事。
“你這里有相關記錄嗎？”陸明黎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語氣卻不含任何的情緒。
卯叔敏銳的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身為蠱師，他們對生物的情緒向來敏銳，畢竟你不可能指望一只蠱蟲說話，而從蠱蟲的一舉一動以及信息素中察覺出情緒，是蠱師必備的技能。
這個技能在人類身上也同樣的適用。
而眼下，這位自進來起就情緒平穩，完全不像是來找敵人情報的家伙，第一次露出了十分明顯的情緒特征。
出于某種直覺，卯叔沒拒絕陸明黎的要求。
“我需要找一下。”
于是他轉身又去翻找更早的賬簿。
一旁乖巧旁觀的阿依好奇打量了幾眼陸明黎“張家人偶爾會用血作為交換，但不一定就是張家族長的血。”
陸明黎扭頭看向她“只是對張家的一點陳年往事比較感興趣。而且，這位大叔之前不也說了嗎，我哥的血足夠特殊。”
特殊到他現在已經開始有一些不太好的聯想了。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情緒，長生蠱也按捺不住的伸出了腦袋，疑惑的蹭了蹭陸明黎的臉頰。
這瞬間就吸引了阿依的注意力“這條蛇好可愛，是你的小寵物嗎？”
“不是寵物，”陸明黎安撫了一下長生蠱，“是小伙伴。”
“我能看看嗎？”相比起陸明黎這個人，眼前的少女顯然對這只從未見過的“小白蛇”更感興趣。
長生蠱聞言，扭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少女，不是很感興趣的縮回了陸明黎的衣領里。
這房間里有太多蠱蟲的氣息，而且還有壓制蠱蟲的煙氣，長生蠱在嗅覺上比陸明黎還要敏銳，也就更加不喜歡這里嗆人的氣味，根本不想出來。
將話題轉到長生蠱上，很好的轉移了陸明黎的注意力，就連剛剛壓抑的情緒都消了幾分。
“不能。”他代長生蠱拒絕了阿依的請求，而是詢問，“你知道，還有誰與張家做過交易嗎？”
阿依失望的收回了視線，認真想了想“村子里每一戶，基本上都與張家做過交易。”
張家與他們村子，也算是十分長久的合作商了，甚至當初他們村子能成功避世，據說也有張家的功勞。所以村里人向來不會拒絕與張家人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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