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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俠被允許自由行動,他也沒跟著陸明黎,而是十分自覺的去了陸明黎之前提起過的古玩街。
而在去過之後,張海俠就意識到,自己被盯上了。
大概是因為他是個生面孔,而這里又有強大的勢力駐守,再加上他頻繁出入這些街道,觀察著不同的店鋪,並且完全不是新手,被盯上也很正常。
吳二白應當是放任了這種盯梢,甚至沒有阻止的意思。
不過這些人對張海俠來說,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所以也造不成什麼威脅,甚至連困擾都算不上。
只是這麼一來二去之後,張海俠在第三天再去的時候,就給自己易了容。
“這是張家的必修課嗎?”陸明黎盯著張海俠往臉上貼面具的動作,“說起來,既然煩的話,為什麼不去其他地方轉轉?又不是非要去調查吳家,真要的話,去調一下公司內部的檔案不也可以嗎。”
“有些東西,僅靠紙面的情報看不出來,”張海俠仔細的將面具的邊角碾平,將多出的假皮膚用特制的小刀劃掉,“需要親自去了解一下才行。而且,有些消息只會被不小心流通在底層。”
陸明黎自然懂他的意思。
雖然他是沒干過這類,但別忘了他兩個家長都是干什麼的。
這種東西,就算不用特意教授,只需要言傳身教就足夠陸明黎學會了。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陸明黎也只能這樣說道。
隨後,張海俠活動了一下脖頸和肩膀,舒展著身體,隨後他手上用力,身上的骨頭傳來讓人牙酸的“嘎吧”聲響,幾次這之後,張海俠那挺拔的身形就變矮了些許,腰背也被弓起,帶著點常年勞作的不健康駝背。
“哇哦。”陸明黎抬手鼓掌,“好厲害!會疼嗎?”
張海俠對著鏡子照來照去,確定縮骨之後沒有不和諧的地方後,他動了動脖子,再開口時,發出的是陌生而沉悶的聲音︰“有點吧,習慣之後就感覺還好。不過縮骨功並不適合長時間使用,如果維系時間過長,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原來如此。”陸明黎若有所思,“原來會一直疼嗎。”
“那我準備離開了。”
“調查小心點哦。遇到麻煩就報公司的名字,這點還是挺好用的。”
張海俠點了點頭,離開了。
陸明黎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倚靠著牆壁,將視線投向了電梯的方向︰“接下來,就是去見見這位小三爺了。”
突然,他回頭看向窗戶的方向。
長生蠱用尾巴抵開了窗戶,從縫隙中爬了進來,再出現時已經是在陸明黎肩膀上了。
“怎麼突然回來了?”陸明黎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長生蠱要在這附近多玩一玩呢。
長生蠱不爽的用尾巴指了指窗外,陸明黎探頭看了一眼,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已經圍了一圈的狗,而酒店的工作人員正在想辦法驅逐這些家伙。
最奇妙的呃是,雖然不知道這些家伙為什麼會圍住這里,卻只是在周圍嗅來嗅去,沒有亂叫也沒有引起太大的亂子。
不過這少說也有四五十只的數量,還是讓周圍的路人下意識避開了這里。
陸明黎看向長生蠱︰“你怎麼招來這麼多狗?”
長生蠱無辜的吐了吐蛇信。
一開始也沒這麼多啦,它只是在玩的時候遇上了幾只,然後……弄死了,但這地方的狗大概是有組織之類的,就算是流浪狗也是,于是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啊,這樣嗎。”陸明黎從背包里掏了掏,掏出了之前在秦始皇陵時,自己手搓出的道具。
【毒海漂游泡泡】
這個道具是可以分離的,並且精神力就能驅動。長生蠱也能用。
雖然當時陸明黎僅僅用來隔絕毒液了,但實際上這東西的效用更為廣泛,也可以用來掩蓋氣息。
他團出了一小團遞給了長生蠱,並說明了使用方法。
長生蠱瞬間掌握,並將這東西套在了身上。
“去玩兒吧。”
長生蠱瞬間又沒了蹤跡,跑得無影無蹤了。
陸明黎的視線重新落在了窗外︰“趁著人沒來,或許可以跟原住民了解一下這里?”
他果斷下了樓。
出了酒店的時候,看到他的工作人員下意識想阻止他靠過去︰“抱歉,老板,我們很快就會處理好的。”
陸明黎擺了擺手,視線在狗群中轉了一圈,就盯住了其中一只。
注意到他的視線,這只周圍有著一片空地的白狗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跟著抬頭看了過來,短暫的對視後,白狗穿過狗群,所過之處其他的狗都迅速避開。
毫無疑問,這是這只狗群的狗王。
“好狗狗。”陸明黎抬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他身後,酒店的工作人員一個個看的心驚膽戰,卻沒看到那只白狗咬人,反而帶著幾分溫順意味的跟在了陸明黎的腿邊。
陸明黎回頭看向他們︰“讓人安排一下,多準備點肉吧。”
“……是。”
十多分鐘後,等吳三省跟著消息來到酒店旁的巷子時,看到的就是“路晨熙”隨意的坐在路邊的椅子上,腿邊是一只眼熟的白狗,正在低頭吃著盆里的肉。
吳三省︰“?”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白狗從飯盆里拔出腦袋,一邊舔著嘴,一邊朝他這里看了過來,認出他後才慢悠悠起身,小跑著來到了吳三省的腿邊,繞著他走了一圈,習慣性的蹭了蹭他的腿。
這熟悉的動作,是自家的狗子沒錯了。
但……吳家的狗一向十分听話,雖然不會亂咬人,但也十分認主。
最基本的,就是不會吃外人遞過來的食物。
但……
他的視線在陸明黎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他腳邊的鋼盆上。
哪里不太對勁。
說好了,他家狗是特別訓練的,能夠識別詭異呢?!眼下這是什麼情況,“路晨熙”不是詭異嗎?!
他下意識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家的狗。
雖然是停留在自己身邊沒錯,但視線卻是一直落在遠處那人的身上。
不含敵意,反而有點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