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輪到地上躺著的這個汪家人了。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張九日自薦︰“隊長，交給我，如何？”
陸明黎看向張九日，兩人對視了一瞬，陸明黎就果斷道︰“哥，我能去看嗎？”
張祈靈思索了半秒，到底是沒有拒絕陸明黎這會兒的要求，只是看向張九日︰“汪家人的嘴一向很緊，而且還下了禁制，盡量留活的。”
張九日點了點頭。
三人到底沒聊太久，連續趕了幾天路，又不停歇的調查，就算是再強的體魄也撐不住了。
所以很快就各自上床睡覺了。
至于之後的事，就得等睡醒再說了。
……
等陸明黎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爬下床，去洗漱的時候順帶在家里找了一圈。
張祈靈與張九日都不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是鍋里溫了飯。從溫度來看，他們離開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
一點都沒听到動靜的陸明黎︰“……”
啊，他們把汪石頭也帶出去了。
等他填飽了肚子，張九日就提著兩個油布包走了進來。看到陸明黎在洗碗，他下意識一怔︰“你醒了。”
陸明黎看了一眼他身後，沒看到張祈靈的身影。
“隊長去鎮子里采購物資了。”張九日道，“既然你醒了，就跟我一起走吧，看看能不能再問出點什麼。”
陸明黎覺得能問出的情報有限，因為對方的記憶他已經大概翻過了。
那些家伙嘴很嚴，不見得能問出什麼。
不過他很想見識一下張家的審訊手段。據說舊時代的審訊手段很殘暴，也不知道張九日會不會使用。
沒錯，他是在期待這種東西。
所以陸明黎十分積極的跟在張九日身後出了門。
張九日走的並不著急，但周圍的鎮民依舊若有若無的打量著他們。雖說昨天的事被定為了“誤會”，但經歷了這件事的人總歸會對外來者抱有一定的疑慮，所以今天看他們的人格外的多。
“我們最遲明天就走，你如果還想買什麼，我們下午回來的時候你可以去買。”張九日現在就像是一個家長，仔細囑咐著他們離開的事。
這種事，張祈靈與黑瞎子兩人經常會干，但換成張九日的時候，陸明黎就察覺到了幾分微妙。
就感覺，怪怪的。
大概是察覺到了陸明黎的表情，張九日在說了幾句後也陷入了沉默。頓了頓後，他到底是沒忍住，壓低了聲音詢問陸明黎︰“你昨天那話，是真的嗎？”
“哪句話？”陸明黎眨了眨眼，沒立即懂他的意思。
“就是，打……主意那個。”張九日含糊掉了兩個重要詞匯，但陸明黎卻是懂了。
兩人拐彎進入了一條人少的小路，陸明黎當即警惕地快了幾步︰“沒听到我哥說不行嗎。”
張九日快追了幾步︰“呃，我知道隊長的意思啦，我只是好奇，你要怎麼做？”
陸明黎停下了腳步，扭頭打量著張九日。
張九日也坦然地任由他打量。兩人無聲對峙了幾秒，陸明黎點了點頭︰“好吧，但你保證不跟我哥說。”
這是他著實沒想到的。張九日居然會對那個計劃感興趣！他還以為跟他哥一樣，會反對呢……
不過可惜了，計劃還只是一個想法呢，就被迫放棄了。
“我也不是什麼都跟隊長說的。”張九日聳了聳肩，“對了，你為什麼會想到，收服？”
別說張祈靈當時驚呆了，張九日也挺震撼的。只是那時候兩人只顧著對話，根本沒注意到張九日的小表情。而張九日顯然也不是個能憋住事的，所以這會兒直接就提了出來。
等等，現在這麼快就問出來了，最後真的能不跟他哥說？？？
陸明黎有一瞬間的警惕，懷疑這是某種釣魚執法，當即懷疑地看向了張九日。
張九日︰“……”
“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不會是想給我哥打小報告吧？！”就跟黑瞎子一樣！
張九日無語︰“什麼打小報告，我為什麼要那樣做。”
見陸明黎臉上的警惕沒有消退下去，張九日只能解釋︰“我只是真的好奇一下，沒想干別的！”
他當然知道那些事不能干了，這不是好奇陸明黎為什麼會有那種想法嗎，真的只是純好奇啊！
陸明黎上下打量了他好幾圈，最後終究是選擇了相信。
之前的時候就有所察覺，張九日是個純武斗派，比起動腦，他更喜歡直接沖上去解決敵人。倒是沒想到，這家伙的武斗派之下的底色里多少帶了點瘋狂。
兩人來到了鎮外的荒蕪村落。
這里是被汪家特意留下的，大概是用來作為藏匿或者聚會的，但現在張九日短暫的借用了這里，並將汪石頭也帶來了這里。
當然，還有之前被黑瞎子藏在這里的其他汪家人。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直到現在都沒有醒的征兆。”張九日確認了周圍的安全，才帶著陸明黎去了這里唯一完好的一個屋子。
陸明黎進去一看，幾個汪家人被整整齊齊的擺在一起，一眼看過去很有幾分義莊的氛圍。
“一點催眠。”陸明黎隨口解釋，而後詢問，“要都弄醒嗎，還是只弄醒一個？”
張九日頓了頓，視線掃過這些人︰“一個一個來吧。”
他率先拽起了一個倒霉蛋的後衣領，將人扛起︰“既然能一個一個叫醒，那就一個一個來吧。”
陸明黎點了點頭，頗有幾分迫不及待的跟著張九日來到了隔壁。
這個屋子的窗戶是破的，卻被用破舊的櫃子和椅子擋住了大半，只露出一些縫隙讓光透了出來，但這光並未讓屋子顯得多亮堂，反而像多了幾分微妙的封閉味兒。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明明是個毫無人類生活痕跡的破屋，此刻卻微妙的像是個囚獄。
這一點在張九日將人丟在地上，不知道從哪里拿出麻繩，將人捆了個結實後，味兒就更正了。
“好了，現在可以弄醒了。”
嗯，這話也很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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