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明黎開心的時間沒能持續半個月。
無他，張岐山派遣的人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齊鐵嘴。
被派來的人名叫張步山，是張家分崩離析後前來投奔張岐山的人。身邊除了齊鐵嘴外再無帶任何人過來。大概是知道了暗地里有人盯著張家的緣故，張步山與齊鐵嘴都是易容過來的，並且直接找到了卡塞爾公司總部，在南燭確定了來人身份後，才通知了陸明黎。
張祈靈沒有要暴露自己身份的意思，所以也是在陸明黎的公司里見的人。
他們到會客廳的時候，齊鐵嘴正對著南燭轉來轉去，大概也是看出南燭不是人類。
張步山也對南燭很感興趣，但他沒有像齊鐵嘴那樣，而是一直板正的坐在沙發上，只有視線盯著南燭看個不停。
陸明黎推開了門，齊鐵嘴當即轉過了視線，對陸明黎揮了揮手︰“陸爺！您可算來了！”
陸明黎對南燭微微頷首，南燭立即領命出去了。自家小主人忙著和家里人待在一起，公司的大部分事都放在了他這個人工智能身上，忙碌的要命。也不知道自家主人什麼時候才能記得更新公司的設備。
張步山的視線立即落在了陸明黎身後的張祈靈身上，他站起身，表情鄭重的理了理衣服，隨後當場跪下︰“山字一脈張步山，見過張家族長。”
張祈靈微微頷首︰“起來吧。”
張步山這才起身，十分規矩的站在了一旁，等張祈靈落座並示意他也坐後，才板正又規矩的坐在了沙發上。
陸明黎︰“……”
齊鐵嘴︰“……”
就，很有封建余孽那種感覺。
兩人對了個視線，確定彼此都這麼想後，又默默轉開了視線，十分自覺的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張祈靈也沒有詢問張步山逃離張家後怎麼樣，而是直接切入主題，詢問他是否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
“我從佛爺那里听說了一些情況，”張步山也是張家人，對張家的職責有所耳聞，雖說他還未參與過其中，但也知道一些情況，“族長需要有人幫忙繼續堅守張家的職責。”
他沒有直接說是去守門，大概是顧及這里有齊鐵嘴和陸明黎兩人。
張祈靈微微頷首︰“十年守門，你確定願意去做嗎？”
張步山苦笑一聲︰“佛爺來之前已經說過了這些事，並且讓我們這些人自願參加，其實在得知了您的請求後，不少人都願意來的。只是依舊心有疑問。沒想到張家分崩離析後還會有人去肩負那些不知所謂的職責，說一句冒犯的話，族長，張家已經不再，您又是因為什麼選擇獨自履行這些呢？”
張家的分崩離析，其實某種程度上也有“信仰崩塌”的緣故，數千年的堅守一朝化作廢土，搞得張家人心惶惶，紛亂一起再起，直到後來徹底分裂。而張家那些所謂的“職責”就與那崩塌的“信仰”有關，卻是沒想到，張家族長卻依舊在履行這些職責。
張家已經消失太久了，所以張步山此刻才敢朝張祈靈問出這個問題。
但張祈靈沒說話，也不可能告知他答案。
張步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苦笑褪去，重新轉為了肅穆︰“張步山，正這是為履行這一職責而來，自然早已做好了準備。”
張祈靈轉頭看向陸明黎︰“我們最遲後天出發。”
他們，沒有陸明黎的份。
陸明黎正要鬧，卻在對上他哥眼神時癟了癟嘴，放棄了作妖，只敢小聲嘀咕︰“那麼著急做什麼，反正都這麼久沒人去管了，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別……”
但很快這聲嗶嗶也漸漸消了音。是啊，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別，他再嗶嗶下去，他哥明天就能走。
陸明黎被迫閉麥，直到張祈靈談完了話才重新出聲。
張祈靈的事結束後，剩下的自然是齊鐵嘴的事了。
齊鐵嘴是來兌現之前與陸明黎的承諾的。
“我要你給兩個各算一卦，”陸明黎指著張祈靈，“一個是我哥，另一個人要晚點才能到。”
齊鐵嘴只是看了一眼張祈靈的臉，這次張祈靈沒有帶人皮面具，但齊鐵嘴還是一眼認出了這人正是之前的“領導人”，但也正因為看清了對方的臉，他當即搖頭表示不行︰“他，我算不得，這位張家族長身負奇異，我一介凡人，算不了。”
陸明黎表示不信︰“你是不是不敢算？！”
“誒，對！”齊鐵嘴不吃激將法，甚至認慫的果斷，“沒那個膽子算。”
陸明黎被對方的從心搞得噎了一下，有些無語︰“不是，原因呢？”
齊鐵嘴比劃了一下︰“你知道你哥在我眼里是什麼樣子的嗎？”
陸明黎扭頭仔細端詳了一下他哥俊美的容顏︰“清冷帥哥？”
齊鐵嘴搖頭否認︰“是個超大的因果。他們家族的因果如今背負他一人身上，又跟一個我不知道的東西有所牽連，別說算卦了，他的臉我都看不清。”
就像是有什麼迷霧一直蒙蔽著他的視線一樣，看過去就是一團迷霧，想要看清，很難。
陸明黎泄氣︰“是不是你本事不行？”
齊鐵嘴點頭表示同意︰“我等凡人的極限就在這里，要不陸爺您跟我再學學，學好了說不準自己就能算到了。”
“那你就給我留下來打工吧，什麼時候還完了，什麼時候再走！”陸明黎哼笑，“你被扣押了！”
齊鐵嘴直接點了點頭︰“那包吃住嗎？我需要換個身份嗎？”
順應的不可思議。
陸明黎︰“？”
“你什麼情況？”
齊鐵嘴眨了眨眼︰“哦，來之前的時候我算了一卦，此行可能一去不回。”
他都跟他徒弟交代好了一切，才只身前來的。換句話說，他說是投奔到這里的都沒差。
陸明黎︰“……”
陸明黎露出了費解的表情，沒理解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的。但沒關系，齊鐵嘴的本事不是蓋的，留在手下總是會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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