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的一瞬間,聖痕空間突然[雲開霧散],千界一乘捕捉到了你和[信標]之前被掩蓋的信號。”
“不論我們是否理解……與先前布洛妮婭的[強制停止]不同;此時此刻,聖痕計劃的[網],主動地發生了變化。”
幽蘭黛爾說道。
“但……那個信標……它並不如我們想象的有用。”
“它只是……由過去寄給未來的一封信而已。沒有任何與[始源權能]相關的實際用途。”
芽衣說道。
“……?”
“等等,這是……”
“……!”
“雷電芽衣。有一個性質不明的領域正在高速接近你的[信標]——它們彼此的信號波形極其相似!”
幽蘭黛爾說道。
“……什麼 ?”
芽衣問道。
“——你們的空間要融合了!”
幽蘭黛爾話語剛落,芽衣前方的空間碎裂,里面發出了粉色的光。
而通信也斷了。
“芽衣,她不會辜負任何人的期待。”
“去吧,她會回應你的。”
宸夢說道。
“你不跟我一起嗎?”
芽衣明白每一個英桀都希望見到她。
“不,還不是時候。”
“而且,那是屬于你們兩人的獨處時間。”
“芽衣,再見。”
宸夢說道。
“再見,宸夢老師。”
芽衣進入了裂縫。
“信標可不可能浪費在短暫的見面上。”
只見宸夢的手中出現了一朵紫色的水晶花,而這正是之前在芽衣的夢境中,跟隨宸夢離開的那個光點。
也是屬于宸夢的信標。
“就快了,很快就能見面了。”
宸夢收起水晶花離開了這里。
而芽衣這邊。
她再次出現在了車站。
“……”
“你不再說點什麼了嗎……維爾薇。”
芽衣看著信標,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回應。
此時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從中傳來。
“……是郁金香呢。”
芽衣收起信標,朝前方走去。
“……”
芽衣似乎看見一只熟悉的崩壞獸飛上了天空,她繼續前進。
“……”
一道白光出現。
“那是發生在最初的故事。”
“浩瀚的宇宙中,人類文明與某種未知的存在產生了交點。”
“異質的擁抱為人類帶來了疼痛……”
“而人類,也以自身的[天性]回應對方。”
“在數之不盡的輪回之後,一個新生的意識誕生了。”
“擁有人的品性,體會人的感情,渴望人的美好——以效仿人的姿態誕生于世的她,最終真正成為了[人]。”
“如幻夢一般,如童話一般,如命運一般。”
“她被稱為最初的原地,超越善惡的——[始源之律者]。”
“這里……就是[真正的後門]?”
白光過後,芽衣出現在一處空間中。
“不,這感覺就像是……”
“我自己的……[心結]。”
芽衣看見了那扇熟悉的門。
“……”
她來到門前,一道黑影出現,黑影的外形跟渡鴉很像。
“準備好斬去退路了嗎,雷電的劍士?”
“你將要面對的敵人,他的覺悟遠勝于你,他的執念跨域萬年。你們懷抱相同的理想,卻注定無法同行。”
“你將要挑戰他的意志,埋葬他的使命,為他的存在劃下句號。”
“——你,準備好了嗎?”
[命路]的回轉問道。
“……當然。”
“我曾為守護一個人拿起武器,也因此與她分道揚鑣。”
“我曾與許多人兵刃相向,立場、因由、心境,每次都截然不同。”
“但有一點從未改變——正因為對方的意志與我一樣不可動搖,我才必須全力以赴。”
“我會背負起所有被我斬斷的可能,那些未竟的理想、消逝的願望。”
“我會背負起……所有值得尊敬的意志。”
芽衣回道
“……很好。”
“面對這份來自[他人]的矛盾,你已擁有披戴枷鎖的勇氣。”
[命路]的回轉說道。
“……!”
芽衣感覺自己仿佛戴上了[枷鎖],而[命路]的回轉也消失了。
“身體……變得更沉重了……”
此時芽衣前方的大門打開來。
“來吧……我能夠背負更多。”
芽衣走進門內。
在下一門前也站著一個影子。
“準備好棄絕本心了嗎,人類的律者?”
“你的內心渴望平靜與安寧,但命運卻賜你無始無終的抗爭,越是前行,便越是深入風暴。”
“看吧,那個你拼命想要守護的人,如今她的終局已近在咫尺,而你甚至可能親手為她戴上終焉的冠冕。”
“——你,準備好了嗎?”
[因果]的回環問道,她的身形像是芽衣自己。
“……當然。”
“平靜與安寧,那的確是我的願望,直到現在,我還常常夢見千羽學園,夢到聖芙蕾雅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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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上沒有使命理所當然。無論哪個時代,人們都是在同樣的道路上負重前行。”
“這並非拋棄或背叛,而是我和她共同的夢想。為了走向自己選定的明天,我們都將竭盡全力。”
“假使真有[終焉的冠冕]……它也不會只落在一個人頭上。”
芽衣回道。
“……很好。”
“面對這份來自[自己]的矛盾,你已擁有緊握枷鎖的決絕。”
[因果]的回環說道。
“又是這種感覺……”
芽衣的身體更加沉重了,隨著[因果]的回環消失,前方門也打開了。
“我在……對抗自己的意志嗎?”
“呵,來吧。”
芽衣繼續前進。
“準備好裁斷世界了嗎,始源的後人?”
“此世並不屬于人類,無機物與有機物共同分享著這片大地——”
“而人類的次生世代,機械生命、又或是聖痕理型,與智人種群也是彼此平等的存在。”
“你並沒有資格以自身為基準,輕率地做出判斷。那不過是一種自負的指責,可怕的傲慢。”
“即使如此——你,準備好了嗎?”
[此世]的回響問道,他的身形跟灰蛇非常相似。
“……”
“沒有誰能評判所謂的資格……我們都不能。聖痕也同樣沒有資格毀滅人類本身。”
“我只是在作為人類的一員,𥕜衛我們不能失去的事物。”
“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能得以延續,可以不惜任何代價,這是人類的傲慢,也是人類的驕傲。”
“既然如此,就讓[傲慢]和[驕傲]一同延續下去吧。百花齊放,善惡並存,那才是人性原本的樣子。”
“也是世界原本的樣子。”
芽衣回道。
“即使痛不可遏?”
[此世]的回響問道。
“即使痛不可遏。”
芽衣回道。
“——你的承認毫無欺瞞,很好。”
“面對這份來自[世界]的矛盾,你已能夠將枷鎖化為冠冕。”
[此世]的回響說道。
“……”
芽衣已經適應的沉重,而[此世]的回響也消失了。
芽衣進入了最後的門,她來到一處空白的空間。
“身體越來越沉重了……”
芽衣前進著。
“就像神話中那樣……這是在[真實]面前,人類的心髒為靈魂壓上的重量嗎?”
“……無妨。”
“類似的事,無論琪亞娜還是愛莉希雅……她們都已經做過無數遍了吧。”
“不,不止是她們,或許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我們從各異的角度,看見同一幅世界的長卷。每個人的夢想都在其中交織、融合,會有爭執的浪花,卻又始終如大海中的水滴,不分彼此。”
“……我好像突然有點明白,你為什麼總說,自己愛著大家了。”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人們,這樣的世界呀。]”
“……”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我夢見一顆星,一座光明之島,我將在它輕快的閑暇深處降生。]”
“[在那里,我的生命將完成它的事業,就像秋日下的稻田。]”
“愛莉希雅……”
芽衣慢慢的跑了起來,並不是枷鎖減輕了,恰恰相反枷鎖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沉重,而芽衣的心卻是越來越堅定了。
“我終于體會了你的心情。”
“這個世界如此美麗,它充滿活力與生機、愛意與希望,讓人想要去守護。”
“這個世界又如此殘酷,它催生矛盾,孵化罪惡……讓一切美好,都不得不永久地戰斗下去。”
“但這就是[自由]——”
“肩負重任卻能隨心所欲,普度眾生而依據天真爛漫。”
“我們是律者……在善惡之前,就已然是自然的代言,是信條的化身——”
“正因為如此,我們能成為天地之間的橋梁,人世與彼岸的連接……”
“沒有天使,便成為天使;沒有[樂園],便創造樂園。”
“……”
“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你]——”
“但沒有關系——”
“因為……”
“每個人都將是[你]。”
此時芽衣的後方跑來一個人影,那是聖芙蕾雅時的芽衣。
“[我們想要守護這個世界,因為曾有人為她所愛的事物獻出一切。]”
[芽衣]說道。
“[我們想要守護這個世界,因為我們與重要之人于此相遇,在此歡笑,為此戰斗。]”
這是琪亞娜短暫離開時的芽衣。
“[我們想要守護這個世界,因為這是我們的存在之地,無可替代的唯一歸處。]”
這是現在的芽衣。
一道白光過後,芽衣變回了律者形態。
“我們能明白,能理解。此時的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始源],都更接近……”
“……[愛莉希雅]。”
“所以……”
芽衣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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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芽衣深吸一口氣。
“……”
芽衣看向天空。
“——回應我吧,愛莉希雅!”
芽衣喊道,此時似乎響起的風鈴聲。
“……”
“…………”
“………………”
芽衣深呼吸,她在等待,等待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抵達這里呢。”
“那麼……”
“我是不是也該好好打個招呼?”
“嗨,感覺如何?”
愛莉希雅問道,芽衣終于見到了真正的她。
“……!”
“果然是你……愛莉希雅。”
芽衣說道。
“是你在呼喚我吧,新世代的律者,雷電芽衣?”
“命運將你我聯結,直抵這盡頭之地。”
愛莉希雅說道。
“啊……”
“愛莉希雅……?”
芽衣不可置信的問道。
“怎麼了,新世代的律者?”
愛莉希雅問道。
“……”
“是……這樣嗎……”
“我……”
芽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怎麼了?你的表情,好像很悲傷。”
愛莉希雅問道。
“……”
“不……我沒事……”
芽衣失望的回道。
“……噗。
“哈哈哈哈哈哈——”
愛莉希雅忍不住了,她笑出了聲。
“……?”
芽衣看著愛莉希雅。
“哎呀哎呀,我一直都很想這麼試試看呢!”
“怎麼樣,芽衣?是不是嚇一跳呀?”
愛莉希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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