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可記不清了……拜托,那都已經過去了五萬多年了誒?”
維爾薇說的。
“……需要我稍作提醒嗎?你現在是記憶體。”
芽衣說道。
“喂!你是不是也太冷酷了?就不能讓我多一點真實感嗎?”
“我是真記不清啦!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維爾薇說道。
芽衣沒有說話。
維爾薇走到了吧台前。
“嗨!宸夢,好久不見。”
維爾薇說道。
“你是……指揮家,你出來了?”
記憶體說道,罐頭趴在吧台上。
“是啊,你本體的情況怎麼樣了?”
維爾薇問道。
“還好吧,不過他最近不準備出現。”
記憶體說道。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
“再見了,宸夢。”
說完維爾薇準備離開休息室。
此時渡鴉來到了芽衣的面前。
“芽衣,來向你道個別,我在這里實在太久了,灰蛇快要親自來[請]我出去了。”
“說是有什麼[非我不可]的任務。他的語氣你也能想象吧?”
渡鴉說道。
“……好,再見。”
芽衣說道。
“……”
渡鴉看著芽衣。
“……”
芽衣也看著渡鴉。
“……就只是這樣?”
渡鴉問道。
“那……一路順風?”
芽衣說道。
“你不會是把這件事也當作[預言]的一環了吧。”
“今天就是[第十天]了,你那邊怎麼樣?”
渡鴉問道。
“……知道了一些事。但對[預言]本身,我依然沒有能將其否定的決定性證據。”
“而且……就算她口中的命運只是謊言,憑借[戒律]和精神感知型的[特殊性],她也完全可以讓自己的[預言]變成現實。”
“……所以,我決定[直面根源]。”
芽衣說道。
“你找到進入[至深之處]的方法了?”
渡鴉問道。
“沒錯,而且現在正要動身。”
芽衣回道。
“要我一起去嗎?”
渡鴉問道。
“不,正好……我希望你留在現實中,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見我所見。”
“在最壞的情況下,這一戰之後,[我]的精神或許會不復存在。”
“但如果我完全相信她的[預知],那也有一項有利的情報——阿波尼亞只能確認結果,而不包括過程。”
“哪怕我今天無法全身而退,但在那之前,能否得到我想要的信息,決定權仍然在我自己手中。”
“我需要有一個人保留那些情報,並且……”
“將它們帶給你的同伴……還是找準時機救你出去?”
渡鴉打斷了芽衣的話。
“……”
“我知道這很難,所以選擇權在你。”
芽衣說道。
“……我明白了。說起來,你不找克萊茵嗎?對于樂土,她可比我熟悉多了吧。”
渡鴉說道。
“我有另一件事要拜托她。”
“我曾經答應過格蕾修,要送她一種顏料——與我有關,並且[前所未見]。”
“……我盡力了。這是今天為止,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一支試管躺在芽衣手中,紅色的液體在其中輕晃。
“我拜托了甦。既然我是第一個踏入往世樂土的律者……希望[它]足夠特殊吧。”
芽衣說道。
“你不惜做到這種程度,也不想讓那孩子失望嗎?”
渡鴉問道。
“也許有更好的答案吧,但……以防萬一。”
“……”
“我該出發了,[再見]……希望我能夠做到。”
說完芽衣離開了休息室。
“……”
“至少,多說幾句啊。”
渡鴉看著芽衣的背影說道。
“你準備過去嗎?”
渡鴉看向吧台問道。
“嗯。”
記憶體抱著罐頭走出了吧台。
“再見,渡鴉。”
“芽衣,會沒事的。”
說完記憶體也離開了這里。
芽衣來到裝置前。
“啊!這不是芽衣嗎,要去哪啊?”
維爾薇站在裝置前問道。
“很好。在這種時候,我更希望……能和一個相對正常的[你]交談。”
“維爾薇,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芽衣說道。
“[正常]……這對我來說可算不上稱贊哦?”
“不過這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需要我教你一些更令人吃驚的方法嗎?”
“[你就我此行的終點,維爾薇]——這听起來是不是好多了?”
維爾薇問道。
“有一些問題,我想找你確認一下。”
芽衣說道。
“哦?為什麼是我?”
維爾薇問道。
“既然這里有一個能夠隨心所欲塑造他人心智的人……”
“我想,向一位能夠擺脫[戒律]影響的人進行求證,更不容易誤入歧途。”
芽衣說道。
“那我還真是榮幸啊。”
“不過你這可是揭開別人的傷疤了哦?我為此付出的代價可是很沉重的——[殺死其中一個自己],沒有旁人想得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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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薇說道。
“……抱歉。”
芽衣的語氣發生了變化。
“呃……倒也不用這樣。你這麼客氣,反而讓我感到有些尷尬了。”
“身為[英桀]的確是件麻煩事啊,換作生前,我早就把你打發走了。所以……你到底想求證些什麼?”
維爾薇問道。
“時至今日,我終于對[往世樂土]的本質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由認知構成的空間],在這一基礎上,英桀們似乎還擁有分屬于自己的區域。”
“那是真正保有他們[個人記憶]的場所,如果沒有獲得對應的許可,就無法進入其中。”
“[手術室]之于梅比烏斯,[畫室]之于格蕾修,[至深之處]之于阿波尼亞……都是這樣的存在。”
芽衣說道。
“哦……你的判斷很準確,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關于[許可]的事,是不是太絕對了?”
維爾薇說道。
“的確,愛莉希雅曾幫助我進入過梅比烏斯和格蕾修的領域,但換成阿波尼亞後,她似乎就難以做到類似的事了。”
“雖然我還沒有探明原因,但阿波尼亞對于往世樂土……顯然非常特殊。”
芽衣說道。
“這個……我也不想亂評價什麼。然後呢?”
維爾薇問道。
“但是,在確認了[至深之處]是屬于阿波尼亞的記憶後,我產生了一個疑問。”
“假設至深之處在不同英桀的腦海中都曾作為重要的記憶存在,那麼……對此完全不同的兩種主觀認知,它們會彼此交錯在一起,還是各自獨立?”
芽衣說道。
“找到答案了嗎?”
維爾薇問道。
“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找到了……只是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應用它的機會。”
“凱文曾對我說過,[逐火之蛾的暗面由主觀的記憶構成,被拼湊起來時甚至可能會自相矛盾]。”
“所以我的前一種猜測才是正確的。而且,拼湊出[至深之處]的記憶不只屬于一人。”
芽衣說道。
“哇……你竟然能從他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真不容易啊。”
維爾薇說道。
“這句話就是通往至深之處的鑰匙。而與之對應的門扉……就是你了,維爾薇。”
芽衣說道。
“……”
“哦,這才是你來找我的真正原因吧?或者說……最重要的原因?”
維爾薇問道。
“沒錯……[至深之處]的建造者。”
“哪怕阿波尼亞的記憶在構成它的過程中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但你……你的認知不可能不糾纏于其中。”
“那就是讓我未經許可也能進入其中的關鍵。”
芽衣說道。
“我的確能幫你到達那里,但那之後的任何事,就都不在我的掌握之內了。”
維爾薇說道。
“這就夠了,多謝。”
芽衣說道。
“哎!先別道謝,我是很想幫你……但這次不一樣。”
“你也知道,這等于是在認知之內架起橋梁。換言之……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到達至深之處,你必須從我的思維之海中穿行而過。”
“我必須毫不設防地向你袒露我的[全部心靈]。換作是你,會為了[幫助他人]這種理由,願意承受這種事嗎?”
“我可不是愛莉希雅啊。”
維爾薇說道。
“……”
芽衣沒有說話。
“來進行一場交易吧,雷之律者。用完全的我,來換完全的你。”
“在穿過我的認知時,我的心中所想你可以一覽無余,哪怕是我最為難以啟齒的秘辛。”
“但你……也必須毫不設防,讓我也能做到相同的事。”
維爾薇說道。
“……好,我答應你。”
芽衣說道。
“這麼果斷?不再考慮一下?”
維爾薇問道。
“我沒有什麼羞于見人的過去,況且……我正在探尋秘密,也就不介意用秘密作為交換。”
芽衣說道。
“哦,還有一項免責聲明。我的確能讓你前往那里,但我沒有手段讓你離開,所以……你懂的。”
維爾薇說道。
“我明白了。”
“……”
“還有最後一件事,維爾薇。”
“雖然我認為心照不宣更好一些,但是……我不希望有人試圖欺騙我時,誤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
“每一次,你都在我的探查到達瓶頸的時候,[恰巧]出現,並且提供至關重要的幫助。”
“所為……我的[全部],這就是你終于向我揭曉的……你的目的所在嗎?”
芽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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