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樂土]的維護者……那麼，你也是英桀之一了？”
芽衣問道。
“……”
“記錄，樂土中出現的異常狀況可能對實驗體的視覺或邏輯處理功能造成某些不可逆的損傷。”
克萊茵說道。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一位英桀了。那你又為什麼會存在于這里？”
芽衣問道。
“……因為這是我的工作。”
“如你所見，我是由梅比烏斯博士設計制造的武裝人偶。和你一樣，都是現實中的存在。”
“但你不必對我使用任何于年長者的尊稱，直接稱我為[克萊茵]就好。”
克萊茵說道。
“……你好，克萊茵。我的名字是雷電芽衣。”
芽衣說道。
“從效率上來說，你沒必要進行自我介紹。”
“在你剛剛進入樂土的瞬間，我就已經收到了最高級別的警報。”
克萊茵說道。
“……”
芽衣沒有說話。
“誰也沒想到，會有一位律者以後繼者的身份來到這里。”
“我對樂土進行了緊急維護，否則……”
“你也許就會見到它那些[防御措施]了。”
克萊茵說道。
“……听起來，我似乎應該和你說聲謝謝。”
芽衣說道。
“嗯，不客氣。”
克萊茵回道。
“……”
芽衣沉默了。
“如果你沒有更多的問題了，實驗體，那就讓我們來聊聊你接下來的工作吧。”
克萊茵說道。
“……工作？”
芽衣問道。
“嗯。初步推斷，你剛剛所遇見的異常現象，應該是樂土對律者做出的[排異反應]。”
“雖然這個詞一般都只會被用于生物領域，但這或許能幫助你更快地理解現狀。”
“而為盡快修復這些異常……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在樂土中得到更多的觀測數據。”
克萊茵說道。
“……我為什麼要幫你？宸夢不是在幫你嗎？”
芽衣問道。
“因為現在樂土中的後繼者，就只有你一個人。”
“並且宸夢先生終究是記憶體，他也會受到影響的。”
克萊茵說道。
“盡管如此，但是……我拒絕。我並不是為了做這種事才來到這[往世樂土]的。”
芽衣說道。
“……”
“……誒？”
“……拒絕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拒絕別人的需求？”
克萊茵問道。
“啊？”
芽衣疑惑的看著克萊茵。
“難道……不是應該先把它接下來，然後再把它按時完成才對的嗎？”
“哪怕對方把之前的想法全部推翻，又要從頭再來一遍……也是不應該去拒絕的，不是嗎？”
克萊茵說道。
“……你是生活在地獄里嗎？”
芽衣說道。
“……”
克萊茵沒有說話。
“總之，這些異常並沒有對我產生太多的妨礙，我也沒有必須要去幫助你的理由。”
芽衣說道。
“如果你的探索只會維持在當前區域的話……的確。”
“好吧，沒關系……我自己會去試試看的。”
說完克萊茵便準備離開。
“等等，克萊茵。”
芽衣叫住了克萊茵。
“嗯？”
克萊茵停下腳步看向芽衣。
“你剛才提到了[當前區域]……也就是說，樂土中的確還存在著我尚未抵達的更深處。”
芽衣說道。
“嗯，但現在的樂土已經變得越來越混亂了。”
“在徹底修復異常之前，維持現有區域的穩定就已經很困難了。”
克萊茵說道。
“……”
“如果是這樣的話……克萊茵，我可以幫你。”
芽衣說道。
“誒？”
克萊茵疑惑的看著芽衣。
“前往樂土中的更深處，本來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
“但如果我發現，修復這些異常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幫助的話……那也就到此為止了。”
芽衣說道。
“沒關系，這已經足夠了。謝謝。”
克萊茵感謝道。
“……所以，我應該怎麼幫你？”
芽衣問道。
“啊，這個……”
克萊茵說著，將一只手慢慢伸向了芽衣，似乎是想把什麼東西拍在對方的腰帶上。
然而，不知道是身高的緣故，還是沒有估算好距離，克萊茵的手沒能接觸到芽衣的腰間，而是順勢往下一滑，拍在了她的腿上。
藍色的數據流在落點處短暫地亮起了一瞬，隨後如水一般洇開了。
“這是……？”
芽衣看著克萊茵問道。
“呃……唔……”
“沒、沒關系的……位置不是很重要，不會影響它的功能。”
克萊茵說道。
“……”
芽衣沒有說話。
“解釋起來有點困難……你就當它是一種僅能在樂土中使用的額外組件吧。”
“在出現異常的時候，你可以用它主動和外界進行通訊。我會盡快回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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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茵說道。
“克萊茵剛剛的那片區域暫時恢復了。”
‘宸夢’從裝置中走了出來。
“好的，宸夢先生你先去休息吧。之後就麻煩你了，實驗體。”
克萊茵說道。
“嗯。”
芽衣點了點頭。
“加油。”
‘宸夢’看向芽衣說道。
芽衣走進了裝置中。
幾分鐘後，芽衣進入了異常的區域。
“又是之前的……”
“克萊茵，你能听到嗎？”
芽衣問道。
‘記憶擬態連接斷開……支援系統已關閉。’
此時芽衣的面前出現了崩壞獸。
“很罕見的能量反應……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我得想辦法繞過這片區域才行。”
芽衣說道。
“請等一下……”
通訊器中傳來了克萊茵的聲音。
“現在能夠觀測到的數據很有意義。”
“我會盡快幫你恢復正常，請再堅持一會兒。”
克萊茵說道。
“還需要多長的時間？”
芽衣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請盡量多堅持一會兒吧。”
克萊茵回道。
幾分鐘後。
“克萊茵？”
芽衣呼喚著克萊茵。
“嗯……應該已經恢復正常了。你再試試看吧。”
克萊茵說道。
芽衣可以清理崩壞獸。
“這是……克萊茵，你確定問題已經解決了嗎？”
“敵人反而變得更多了。”
芽衣說道。
“誒？請稍等，讓我再看一下……”
克萊茵回道。
“嗯？等等……它們的目標……似乎並不是我。”
芽衣說道。
突然芽衣回到了現實，芽衣來到情報室。
“克萊茵，剛才那究竟是……”
芽衣說道。
“很顯然，樂土本身的功能出現了一下問題，讓它不能再正常地復現出你記憶中的人與物了。”
克萊茵說道。
“所以……原因呢？”
芽衣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我還在分析你觀測得到的那些數據。”
“但如果只是一些簡單的推測的話……大概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是你自己的思維出現了某些問題，讓你錯把崩壞獸當成了[同伴]。”
克萊茵說道。
“……你現在就可以排除掉這種可能性。”
芽衣說道。
“但……另一種可能性也已經被排除了。”
“如果你自己的思維沒有出現問題的話……那麼，就只可能是有人修改了樂土模擬記憶的邏輯。”
“可是……現在樂土中的後繼者，又只有你一個人。”
克萊茵說道。
“……”
芽衣沒有說話。
“……”
“嗯……總覺得嫌疑好像落到我自己頭上了……”
“別、別那麼盯著我……我是清白的……雖然沒有證據……”
克萊茵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樂土中的什麼東西，正在試圖篡改我的思維？”
芽衣問道。
“……不可能。”
“只要學過最基礎的神經科學，還有腦機融合系統的計算理論與方法，外加一點點社會心理學的背景知識，以及……”
“……”
“呃……好吧，看你的表情，你應該是沒有學過這些東西了。”
“哎，時代果然是變了啊……”
克萊茵說道。
“……我覺得這和時代應該沒有什麼關系。”
芽衣說道。
“總之，我只是想告訴你，會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至于具體的結果……還是等數據分析結束後再說吧。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克萊茵說道。
之後芽衣再次進入了樂土。
樂土的某處區域中。
“看來你猜到我會來到這里。”
‘宸夢’說道。
“是啊，有什麼事情能瞞過你呢？終焉。”
前方的人影轉身看向‘宸夢’，而她身後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在異常區域調查的芽衣。
“我確實當過終焉，但到現在為止只有一次。”
‘宸夢’說道。
“呵呵，我還分不清你跟他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別。”
那道人影說道。
“區別嗎？我沒有他現在的記憶與經歷，也不清楚他現在的決定。”
‘宸夢’回道。
“是嗎？那你跟我差不多，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那道人影說道。
“呵呵，很多事情不是我們這些記憶體能理解的，人的想法是會改變的。”
“我們終究只是記憶體，或者是實驗體。”
說完‘宸夢’離開了這里。
“那只是你的想法。”
那道人影看著‘宸夢’離開的地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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