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陽透過霧霾，在紀委大樓的玻璃幕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周志高捏著張赤翔案的終審判決書，“死刑立即執行”的紅章像團燃燒的火焰，灼得指尖發燙，老鄭抱著剛繳獲的服務器硬盤進來，金屬外殼上還沾著 膠殘渣，是技術科強行拆解時留下的痕跡。
“張赤翔的兒子張昊在東京機場被押解時，還在發朋友圈。”老鄭點開手機截圖，穿囚服的年輕男人對著鏡頭比耶，配文“免費回國游，值了”。
評論區里，幾個倭奴島ip的賬號在刷屏︰“張少別怕，我們會救你”。
周志高翻著張昊的涉案清單，這家伙在倭奴島替父親洗錢時，危害國家安全。
“他以為這是過家家？”周志高的指尖在“涉密級別︰絕密”幾個字上重重敲擊，“通知審訊室，讓他看看他爺爺的軍功章，那位在戰役失去一條腿的老兵，怕是沒料到家里會出這種敗類。”
技術科的警報聲突然刺破走廊的寂靜。
小王舉著破解後的服務器數據沖進來，屏幕上的數據流像條毒蛇，纏繞著上億用戶的隱私信息。
“周部長，賽游公司的後台太嚇人了！”小伙子的聲音發顫，“他們開發的app，實則在用戶手機里植入監听模塊，光是軍工單位的ip地址就記錄了三千多個！”
周志高盯著後台的指令日志，最新一條來自境外情報機構︰“重點收集龍國沿海建設資料，獎勵比特幣50枚”。”
“下面的執行記錄顯示，有間諜漁民備注欄寫著“換了部新手機”。
“這個漁民是誰？”
“查出來了，是一個沿海工作的賣國賊”老鄭遞過來份卷宗，“他兒子患白血病需要錢，賽游公司的‘客服’聯系他，說拍一些龍國的武器就能換錢。”
“這老實人哪知道，拍龍國武器裝備也是違法的。”
手機突然震動，是龍國某艦隊發來的加密文件。
更要命的是份“用戶任務清單”，給不同職業的人標注了“報價”︰公務員提供會議紀要每條五千，科研人員的實驗數據按克計價。
“他們還搞了個‘積分商城’。”小王點開個隱藏頁面，“用國家機密兌換商品，從奢侈品到出國留學名額都有，最惡心的是這個。”
他放大張截圖，某高校學生用實驗室的基因序列數據，換了個倭奴島的櫻花季旅行套餐。
周志高的目光落在公司法人的照片上。
林偉，留洋歸來的“技術精英”，去年還在某科技論壇上侃侃而談︰“數據無國界，要打破信息壁壘”。
此刻這人正坐在豪華辦公室里，對著攝像頭調試最新的監听程序，屏幕上滾動著他的座右銘︰“流量即正義”。
“這人不簡單。”老鄭指著林偉的海外賬戶，“近三年收到境外資金兩億七千萬，來源全是離岸公司。”
“更絕的是他隱藏了雙重國籍，白天用龍國身份證簽合同，晚上用倭奴島護照和情報機構視頻會議。”
突襲賽游公司的那天，特勤隊員撞開玻璃門時，員工們還在熱火朝天地“辦公”。
某程序員正指導用戶如何執行任務，客服部的姑娘們對著“任務完成率”排行榜比心，最顯眼的展示屏上，實時跳動著“今日機密獲取量︰87份”。
林偉被按在老板椅上時，還在試圖用英語交涉︰“我有外交豁免權......”
直到特勤隊員扯出他藏在天花板里的硬盤，這家伙才面如死灰。
硬盤里的“客戶檔案”按行業分類，甚至有份“重點發展名單”，標注著某部委的實習生聯系方式，都是通過校園招聘app收集的。
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外，周志高看著林偉啃咬 膠手環。
技術科說這手環里藏著微型存儲器，存著所有核心數據的密鑰。
“給他看這個。”周志高遞過份視頻，是那個海南漁民的兒子在病房里的畫面，孩子戴著口罩，虛弱地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林偉的啃咬突然停了。視頻里，漁民對著鏡頭哭︰“我就是想給娃治病......”
“你知道。”周志高走進審訊室，把份用戶協議拍在桌上，第37條用加粗字體寫著“不得上傳涉密信息”，但下面有行小字“點擊同意即視為放棄法律追責”。
“你們故意把字體縮到六號，還藏在兩百頁的條款里，這叫‘誘導犯罪’。”
林偉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癲狂︰“是他們自己貪！”
他突然提高音量，“我不過是提供個平台，真正賣國的是他們！”
老鄭適時播放段錄音，是林偉給員工培訓時的講話︰“記住，讓他們覺得自己在‘反抗不公’，其實是在幫我們挖國家的牆角。”
數據恢復中心傳來消息，從服務器殘骸里找到份“終極任務”︰收集龍國公民的dna數據，用于境外的基因武器研究。
賽游公司開發的某款健身app，通過“體質檢測”名義采集了兩千萬人的唾液樣本，再偽裝成“用戶畫像分析”發往海外。
“這已經不是間諜活動了。”周志高的聲音冷得像冰，“是種族滅絕的前奏。”他想起張赤翔案庭審時，那位穿校服的女生說的話︰“爺爺告訴我，鬼子當年用槍殺人，現在有人用數據殺人。”
張昊的審訊筆錄送進來時，周志高正看著賽游公司的宣傳視頻。
畫面里，林偉站在聚光燈下，對著年輕人大喊︰“打破信息封鎖，擁抱自由世界！”
而張昊就在台下鼓掌，手里舉著“技術無國界”的牌子，這兩個案子的涉案人員，竟然在同個論壇上交流過“經驗”。
“張昊說，他在倭奴島的住處，藏著賽游公司的服務器備份。”老鄭的聲音帶著震驚，“林偉答應他，只要幫著把數據運出境，就送他套洛杉磯的豪宅。”
判決張赤翔的那天，京城飄起了小雪。
民眾自發聚集在法院外，舉著“嚴懲賣國賊”的牌子。
當死刑判決宣布時，有人點燃了鞭炮， 里啪啦的聲響里，白發蒼蒼的老兵們敬起了軍禮。
周志高站在紀委大樓的窗前，看著雪片落在“為人民服務”的石碑上。
老鄭遞來份捷報︰賽游公司的境外服務器被全部摧毀，抓獲涉案人員137人，追回各類機密文件214份。
最解氣的是那個“積分商城”，被技術科改成了“認罪悔罪平台”，讓所有涉案人員在上面公開道歉。
“林偉的手環破解了。”小王舉著平板電腦跑進來，“里面有份名單，全是潛伏在關鍵崗位的‘種子用戶’。”
他指著個名字，“這個在航天研究所工作的，用國家機密換了學區房。”
周志高突然想起龍超說的那句話︰“守水庫的三年，我才明白，堤壩最怕的不是洪水，是蟻穴。”此刻想來，無論是張赤翔的歷史虛無主義，還是賽游公司的網絡間諜活動，都是在挖民族的牆腳。
手機里彈出條新聞，標題是“國家數據安全法正式實施”，配圖是警察查封非法服務器的畫面。
周志高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點了下，像在為那些守護數據邊疆的戰士們，按下確認鍵。
他知道，和這些“現代漢奸”的較量還沒結束。但只要還有人記得歷史，還有人守護機密，還有人相信“國家”這兩個字的重量，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就像雪後的陽光終將穿透雲層，正義的光芒也終將照亮每個陰暗的角落。
審訊室里，林偉終于交代了所有罪行。
當被問及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時，這家伙沉默了很久，最後說︰“我以為技術可以超越國家......”
周志高隔著玻璃看著他，心里想起爺爺的另句話︰“技術沒有國界，但技術員有祖國，忘了這點的人，遲早會變成沒有根的野草。”